91.第91章 你是小学生吗（6） (1/1)

走出电影院，顾傅简问：“要去花园走走吗？”

“好啊。”何初同意道，抓着小挎包走在人民道左边，路边有小零食专卖店。

顾傅简拿着手机给她买了一杯酸奶和一盒水果糖，何初嘴里含着糖慢慢吮着，手里的酸奶刚从饮料柜里取出来，还带冻手的冷气。

手腕被人向右拉了一把，身边响起某人无奈地声音：“你到底在想什么？”

何初回神才发现如果不是顾傅简拉她，再走两步就要撞电线杆，她似乎有感觉一样摸摸额头，傻乎乎的笑起来。

顾傅简看她的眼神莫名：“在想什么？从见面开始你的状况就不对。”

何初惊讶他的敏锐：“没想什么啊，就是昨晚太兴奋了，睡得有点晚。”

顾傅简皱眉头，但没有继续追究下去，只是说了句走路看路就松开了手。

花园此刻人不多，穿着平底鞋走石头路还是有点脚疼，嘴里的糖已经吃完，何初打开盒盖挑出一颗橙色的，拆开胶纸咬进嘴里，橘子味在嘴里散开，何初把胶纸扔进垃圾桶里，停下脚步，轻声呢喃：“呐，顾傅简，我昨晚做了一个梦。”

顾傅简双手插兜：“梦的内容？”

“是很久以前的梦了。”何初抬起头直视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你死了，就在我面前，满脸鲜血。”

顾傅简从盒子里拿了一颗红色的糖，他貌似没什么耐心，刚扔进嘴里就用牙齿嚼碎，他呼一口气忽然笑道：“啊，是吗？”

何初看着他轻松的笑颜，忽然感到深深的无力，她把装糖的盒子盖紧放进包里正要说一个荒唐的梦而已，不用太在意了。就听见她的顾傅简说。

“我也是，看见你满手鲜血。”

放糖的手顿在那里。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被噩梦重复折磨的两个人，常常不敢入睡，最开始依靠安眠药才能睡着的何初，开始喝咖啡；不敢睡觉的顾傅简，在天台上一站就是一晚，甚至有段时间内，他开始抽烟，那时候年纪小小的他们，被睡眠不足折磨得头晕头痛，没有食欲，最后被父母带去看心理医生才能勉强入睡。

这种状况是什么时候好的呢？

梦里的何初开始不再流血，顾傅简不再在她面前倒下，好像灵魂终于安然。

何初今天为了好看特意把头发放下来，前一天晚上还把头发挽起来睡觉，以保证第二天自然卷，她偏着脑袋，头发挡住大部分脸颊，顾傅简看不清她的表情，但不妨碍顾傅简继续说：“那么我们要继续谈谈彼此的问题吗？”

“比如何小初。”

“你是怎么死的？”

他的话像尖锐的利刃，刺破心里最后一层侥幸，意料之外也在意料之中，好像最初她就知道他所有的问题。

何初将糖放进包里扣好小挎包后，她在石凳上坐下，晃晃脑袋笑眯眯的看着他说：“那么你能告诉我，你在最后……有想过我吗？哪怕只有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