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悄悄报仇 (1/2)

陈瞎子这下完全相信了白影的话，自己那个狗窝是不敢回了，陈保长这是要杀人灭口哇。怎么办？趁着月色摸黑到了邻近的杨歧乡乌村，找到一个废弃的牛栏，稻草堆里一钻，对付一夜再说。

在这个年代，可以说保长族长就是乡村的土皇帝，有生杀予夺的权力，随便编造一个理由，就可以先取你小命，事后写个条陈往县衙一报完事。陈瞎子又饿又冷从稻草堆里钻出来时，天已经蒙蒙亮，四顾无人，捏捏自己的钱袋还在，朝杨歧街里走去。

这杨歧乡虽然也叫乡，理论上与唐公乡平级，实际上却相差甚远。境内山多地少，自然人口也少，只有千把人。唐公乡却是一个拥有近万人的大镇。唐公乡是萍水县西北部最富饶的地方，而杨歧乡只能抵得过唐公乡一个村的实力。所以，长期以来，杨歧乡的保长周金生受尽了陈贵的挤兑，心里早就憋着一口怨气，又无可奈何。这天早上，喜欢早起的周金生保长早早地散步到西郊的牛场一带，沿着荷花塘边兴致勃勃的散步，嘴里哼着小曲。猛的一个邋遢汉子从那间废弃牛栏屋里钻出来，仔细一看，正是唐公乡有名的泼皮陈瞎子。还未开口，陈瞎子已经认出周保长，双膝一跪：“周保长救我！”

既然撕破脸，陈瞎子就没把推文小丰下悬崖的事当秘密，一股脑儿全说给人听。待周金生把来龙去脉搞清楚，心里一喜。他是读书人，早年屡试不第，接触过格物之学，自然不相信鬼神之说！机会难得，陈贵呀陈贵，我叫你小子狂！有了陈瞎子这个活证，就是扳不倒你，也要让你出点血！

心底计较已定，周金生一把拉起陈瞎子：“走，趁早没人看见，你先到我屋里躲几天，待我想办法治治陈贵那个狂徒！”

两人回到周保长家中，一碗面条下肚，陈瞎子精神起来。

“这样，你把陈贵怎么样给你20两银子要你谋害文小丰，你怎么样把文小丰推下悬崖，逼死文四海，逼疯袁氏，陈贵趁机贱价买走文家田地，事后得知文小丰安然无恙回来怕事情败露，欲杀你灭口一事，原原本本写下来，我递到县衙王大人手中，同时将之大白于乡里，我看他陈贵还怎么折腾！”周金生得意的对陈瞎子说。

“周保长，不怕您笑话，我嘴巴利索，要写却是大字不识几个。”陈瞎子不好意思的说。

“去把老拐找来。”周金生对身边侍候的小丫鬟说。“是！老爷！”小丫鬟转身出去了。

不久，一个青袍男子一拐一拐进来，听清楚事情原由后，铺纸提笔一挥而就。周金生将老拐誊抄后陈瞎子按好手印的十几份交给陈瞎子：“今晚你潜回唐公乡张贴各处，记得在乡公署和长平书院门口各贴一份，再送一份到土地庙去。我带一份现在就去一趟县城见王老爷，老拐留一份。”

对于潜回唐公乡张贴告示的事，陈瞎子一百个愿意，因为不把陈贵扳倒，以后自己就别想在唐公乡混日子，但是对于晚上去土地庙送这份告示，却心里打鼓。周金生作为一方保长，已经是鬼精鬼精的人，看出陈瞎子的顾忌，便开导他：“那天你在土地庙所见的白影，我敢断定是文小丰或者文小丰请来的人，所以你别怕，人家正等着你的这份告示呢！”

让周金生这么一分析　，陈瞎子觉得是有那么几分道理，但是对于鬼神的恐惧还是让他却步。九月十八日晚上，下半夜的月亮很圆很亮，陈瞎子摸回唐公乡，先用一张告示包住一块小石头，扔进文小丰开诊所的小院子，然后悄悄把剩下的张贴到其它显眼处和长平书院以及乡公署的大门外面。正在他要离开乡公署再次潜回周保长家去时，后脑一疼，两眼一黑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一瓢冷水泼在陈瞎子头上，他激灵一下醒过来，待慢慢看清楚才发现自己被五花大绑在陈保长家的地牢中。这个地方自己再熟悉不过，以前帮着陈保长做下不少坑害乡邻的坏事，每次自己都是幸灾乐祸的跟在陈保长屁股后面，看着别人受罪，今天轮到自己了。

暗叫一声完了！陈瞎子顿时瘫软在地，陈保长的手段他最清楚，这个年代设私牢是司空见惯的事，像陈保长这样的身份更是合理合法。

“怎么样！告诉我这是谁写的？我会让你死的痛快点！”灯火摇曳照耀下陈贵那张脸扭曲得更加狰狞恐怖。

反正要死，如果将周金生说出来，就没有人帮自己扳倒陈贵了。心一横，陈瞎子装作害怕的样子说：“保长老爷，你就看在我陈瞎子为你卖命多年的份上，放我一马，我从今天起远走高飞，将这个秘密烂在肚子里。”

“演！继续演！你都已经请人把这事写成告示满街张贴了，还想活着走出这里？给我打！”陈贵说完，两个保丁操起棍子狠狠的抽打起来。刚开始陈瞎子还嘴里乱喊乱叫，后来渐渐没了声音。

不会这么不经打吧？陈贵凑近一看，这陈瞎子竟然断气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命两个心腹保丁连夜抬到后山乱葬岗埋了，这也叫个死无对证。

第二天，唐公乡公署里，从县衙来了四个捕快，拘传陈保长到县里问话。整个镇子都轰动了，因为人们一大早起来，发现不大的唐公乡贴了十几张告示，内容都是有关陈贵陈保长怎么样指使陈瞎子陷害文四海一家，事后又怎么样怎么样云云。大家伙平日里也没少受这个陈贵保长的欺负，群情激奋，最后，由长平书院的老先生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