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互利互惠 (1/2)

我租住的这个小区已经有年头了，曾经是公务员的福利房，后来由于办公地点的变迁公务员们纷纷另觅他处，所以这里的房子多数都是出租出售的状态。因为房子和园区配套设施都是一水儿的豆腐渣工程，再加上地处四环开外，所以租金相对较低，但带来的问题就是交通也不够便利。我重新摸了一圈上上下下的口袋，翻出了不到五块钱，这够干嘛的？嗯，够让人笑话的。

没钱就别往远处嘚瑟了，我突然想起了小区的一家超市，超市是个四十多岁的单身汉开的，每次光顾都能看到大哥一边嗑瓜子儿一边看韩剧，要不我去他那儿待会儿？

说着，我便向着超市的方向迈开了步子，这时候我注意到了不远处的一个鬼影。这对我来说不算什么，我成天都能看见他们，以我的经验来谈就是千万别理他们，别跟他们搭话，真的，鬼可啰嗦了，唠唠叨叨地一堆话，不是把你当成知心姐姐分享心事就是希望你能帮他完成未了心愿的，更有甚者还让我帮他们出书写自传！老子很闲吗？放在上辈子，上上辈子，老子怎么可能认识你们呢？

今天的这个鬼跟以往的不同，我明明已经装作没看见了，他却还是执着地跟着我，你说你要是一艳鬼我还能给你个自我介绍的机会，就一小老头我哪有时间耽误在你的身上？因此我便加快了脚步打算甩掉他，可他却像是块磁铁一样地跟着我，寸步不离！

他的行为让我心烦意乱，于是我猛地转身呵斥道：“别以为你是鬼就可以鬼鬼祟祟！”

老头儿显然没有预料到我的急刹车，人与鬼之间没有追尾相撞，而是穿身而过。

见我终于理他了，老头很开心，他又走到我面前说：“小伙子，我是特意来找你的。”

“我们认识？”我偷偷地后退了两步。

“我死的那天你就在医院，我看到你能看见我，所以想求你帮我个忙。”

“你是前天死的？”

前天我确实是去医院看牙了，刚刚丢了工作的我因为上火牙龈红肿疼痛难忍，不得不去看牙医。

“嗯，想起我来了？”

“我想起什么了我？我能看见的鬼多了，每一个我都记住得占多少内存啊！甭找我帮忙啊，我自己都没活明白呢，帮不了别人。”说着我便转身向超市的方向走去。

老头拦在了我的前面：“我不让你白帮忙，如果可以我也愿意帮助你，就是不知道你缺什么。”

“我缺钱，你告诉我最近一期体彩**的中奖号码吧，中了奖我分你家人一半。”

“别这么为难我啊，来点儿实际的，我要有那预知的能耐早就给我孩子托梦告诉他们了。”

“工作，那你就给我找个不用失业的工作吧，要稳定的，待遇好的，保证不会开除我的。”我降低标准道。

“哎！这个好办，我能给你办到，就是”老头犹豫了。

“就是什么？别吞吞吐吐的。”

“就是殡仪馆的工作不知道你介不介意。”

“你玩儿我呐？殡仪馆？成天看鬼不够还让我看死人？”

“殡仪馆，事业单位，工作稳定，待遇优厚，我还能保证你不失业，这不正好符合你的要求吗？”

“你为什么能保证我不失业？”

“我儿子是殡仪馆的馆长啊，我会托梦给他，到时候你按我告诉你的时间找他面试就行了。”

“没有别的选择了吗？”

老头无奈地摇了摇头：“没有了。”

殡仪馆，事业单位，工作稳定，待遇优厚，保证不失业。我在心里默想着这一条条的标签，然后再跟我现在的窘况对比，我确实需要一份这样的工作，虽然说出来没有那么体面，但也总比失业在家强，我远在东北老家的父母还一直以为自己的儿子混得不错，总吵吵着要带着家乡特产来看我，为此我不断找借口推脱，现在想来，若是他们哪次真的给我来个突然袭击，直接杀到我面前，那我不就傻了吗？工作虽然令人生畏，可好歹也是个落脚的地方，而且虽然他能保证我不失业，但我可不能保证我不跳槽，等到合适的时机，遇到了更好的工作再跟殡仪馆说拜拜也不迟啊。

“你想让我帮你什么？”我动心了。

“咱换个地方说话吧。”说着老头便转身朝着健身器材那边走去。

我们俩挑了个不起眼的地方，我坐在石凳上看着他，他站在我的面前。

“我叫姚文宇，是一名小提琴演奏家，前天我因脑出血不幸离世，享年62岁。我与夫人育有一子一女，儿子姚雷35岁，任殡仪馆馆长，女儿姚铭27岁，整天无所事事喝酒泡吧打架。”

“你不会是让我给你女儿当马仔吧？还姚明，一听就是个运动健将啊。”我打断他道。

“绝对不是，我是想说虽然生活有些不尽如人意，但粗略一点看还是挺幸福的。只是我现在心心念念的却是另一对母女，那是我在与妻子国内外分居的时候犯下的错误，我不仅伤害了我的妻子，也因为隐瞒了已婚的身份而毁了另一个女人的人生。但当时她已生下孩子，即使这样也还是要与我一刀两断，她是个有骨气的女人，我至今敬佩她，也后悔伤害了她，我亏欠她太多了。”姚文宇耷拉着脑袋说。

“你是想让我帮你弥补她们母女？”

“也不是，作为孩子的父亲，我没能尽到义务，但葬礼上我还想看到她们的身影，你能不能帮帮我。”姚文宇请求道。

“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