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后会无期 (1/2)

宫歆玥在得知沈天予前来宫王府见她的时候，再也想不到他竟是同自己告别而来的。

“天予哥，莫不是我听错了，还是你在逗我玩？”宫歆玥望着沈天予，明明就在她的眼前，她却突然看不明白他了。

沈天予见她面容有戚戚之色，心中难过，却无法告诉她自己离京的真相。

其实，他之所以会答应陪同巫霏去楼台寻回巫衣，除了心中对巫霏的亏欠之情，想要借此次机会弥补于她。

还有就是，近来他的身体每况愈下，大有风烛残年之兆。他害怕自己早晚有一日会因为撑不住而暴毙，或是厌倦了这副残躯而自行了断。

然而，不管是哪一种情况，他都不愿意自己死在天子脚下，他更不愿让宫歆玥得知后伤心落泪，他只愿她一生平安喜乐，富贵无忧。

所以，即使没有巫衣之事，就算他没有答应巫霏的请求，他早晚也是要和她说再见，迟早是要离开京都，躲到她难以知晓的地方了此残生。

这次，沈天予亲自到宫王府向宫歆玥话别，其实心里便已经存了今日一别，山高水长，后会无期之念。

只是，沈天予的这些想法，种种心思，万分无奈与不舍，偏偏没有一点可以告知宫歆玥。

“天予哥，你在想什么？”宫歆玥见他久久没有回话，便又问了一句。

沈天予勉强露出一个笑容，看着宫歆玥，语气温柔地说：“没什么，只是…只是离别向来伤感，我虽自认为潇洒不羁，到底也是免不了世俗的伤怀。”

宫歆玥闻言，细细打量他的神色，见他不像说笑的样子，心里难过，鼻子就有些泛酸，“天予哥，你是真的早走了吗？”

沈天予故作轻松地点了点头，而后回道：“是的。”

“为何突然想要离开了？”

“你也知道我的性子，向来不愿受人拘束，在这天子脚下之地，即使万千繁华，心里不自在，活得又有何意思。我已被困在这个地方十几年，如今我也不愿再看任何人脸色，不如就此离去，外面天高地阔，反倒潇洒自在。”

对于宫歆玥来说，沈天予的快乐和幸福，便是她自己的快乐和幸福。

若是换了别个时候，或说宫汉卿没有离京之前，宫歆玥听了这番话，即使心中再痛苦不舍，她也会笑着和他说再见，只愿他从此自在如意。

只是眼下宫汉卿为了找回巫衣，不顾一切离开京都，偷偷往楼台而去。宫歆玥满心忧愁，万分孤寂，正需要一个知心贴己之人的陪伴。而沈天予本该是最佳的陪伴人选，偏偏他却选择在这个时候和她告别。这让本就伤心不已的宫歆玥，又如何能够说得出“再见”二字。

“看来天予哥心意已决，我…我…”宫歆玥一连说了几个我字，喉咙一紧，后面的话便难以再说下去。

沈天予见她这副模样，心里委实难过的很，一句“我不走了”差点脱口而出，好在最后关头他忍了下来，这才没将话说出口。

“天予哥，那…那你离开京都之后，决定去哪里生活了吗？日后，日后倘有机会，我也可以去看看你。”宫歆玥紧握着双手，拼命忍耐着不让自己的眼泪流下来。

沈天予闻言，默默地闭上了双眼，暗叹一声之后又缓缓睁开了眼睛，心里一狠，话就说了出口，“玥儿，我们只是决定先离开京都再说，至于要去哪里居住，却还没有想好。”

“我们？是巫霏吗？”宫歆玥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花了多少力气，才能够说出那个名字。

沈天予见到她眼中的泪光，心都揪在了一处，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他暂时没有办法再对她说出无情的话了，只能点点头算是回答了她的问题。

宫歆玥闻言，眼中立马溢满了泪水，酸楚难忍，她害怕自己忍不住会在沈天予面前落泪，连忙低下头，哽咽道：“也是，巫霏是你奉旨迎娶的娇妻，她那么好，你自然舍不得将她一人留在京都之中，必然是要带着她一同离去的。倒是我自己糊涂，居然会问这么傻的问题。我自己想想，都觉得有些好笑。”

宫歆玥本不想在沈天予面前落泪，奈何她自己说着说着，越发觉得伤心起来，便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豆大的泪珠瞬间滚滚而下。

沈天予见她低着头，肩膀不停地发抖着，知道她定然是哭了。心中怜惜之情顿时膨胀，让他不由自主的伸出双臂将她拥在怀中。

宫歆玥原本只是默默地低头流泪，谁知沈天予这么一抱，她所有的努力都变成了白费，立马嚎啕大哭起来。

“玥儿，你不要这样，你这个样子，叫我如何能够放心离开呢？”对于沈天予而言，宫歆玥此刻的每一滴眼泪都是一把利刃，每一把利刃都刺在了他的心窝，让他痛不可遏。

宫歆玥听他如此说，几乎想说“天予哥，那你不要走了好不好，留下来再陪我些日子好不好？”

然而，理智终究战胜了脆弱的情感，所以那话宫歆玥并没有说出口，她只是紧紧地抱着沈天予哭个不停。

沈天予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脸贴着她的秀发，温言说道：“玥儿，你别哭了。如果我留下来的话，是不是你就不会这么伤心了？”

宫歆玥闻言，条件反射地点了点头，而后又摇了摇头，她慢慢松开紧抱着沈天予的双手，梨花带雨地看着沈天予的眉眼，而后伸出自己白皙微凉的手指轻轻地抚摸着沈天予紧皱在一起的双眉，泣道：“天予哥，我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