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章 红杏出墙 (1/2)

“申紫瑜虽为遗孤，又不得申家三子待见，主要原因其实是因为：申伯中一心想将东阀军权，交给申紫瑜！”邬胤垣懒懒的语气似含着一丝笑意，却令得邬谨诚心中一震，倍感惊讶。

“四大军阀的军权，不是向来传男不传女么？申伯中怎么可能会将军权交给申紫瑜？”邬谨诚微怔，轻蹙的眉心间蕴含的并非不信，而是好奇与惊讶。

邬胤垣轻轻点头，神色似乎略有考虑。

“不错。未免军权落入外姓人之手，四大军阀的军权的确是传男不传女。不过……”邬胤垣眼睛一亮，“……当年先帝还是亲王之时，曾与申伯中在‘猎鹿之战’共同抵抗倭寇，并有歃血之情。这些年，虽然申家与其他三大军阀关系匪浅，但申伯中每年供奉给朝廷的粮饷，却从未缩减。而且……”

邬谨诚剑眉凤目中隐隐有些不安，却依然认真地听邬胤垣说下去。

“而且，申伯中近两年呈给朕的请安奏折，皆要附带一句‘洛静王殿下已及弱冠之年，应早立储妃，以安社稷’。”邬胤垣目光落在邬谨诚雕刻般俊美的脸上，淡淡地道，“这句话究竟是何意思，想必你也心中有数。”

邬谨诚略有些沉吟，只听邬胤垣接着道：“彼时先帝在位时，曾几番暗示申伯中有撤阀之意。申伯中虽未响应，但这么多年也从未声张过半句。否则，其他三大军阀只怕早已按耐不住了！”

“皇上的意思是，申伯中想传位给申紫瑜，其实是有心还朝廷兵权？”邬谨诚略有些沙哑的声音冷冷的空气中响起，听起来却显得有些沉重。

“前提是，申紫瑜能成为储妃，甚至……是将来的皇后！”邬胤垣很快地接口，语气坚信不疑。

邬谨诚顿了一顿。

只听邬胤垣幽幽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道：“欲攘外者，必先安内。当务之急，惟有逐一收回四大军阀的兵权，壮大兵力，才能谈统一六国的霸业！这一点，想必诚儿你心中早已有数。”

邬谨诚如皎月般纯净的脸上波澜不惊，半晌，他才淡淡地问道：“就算申伯中顾念与先帝的旧情，但他又岂会心甘情愿以申紫瑜的终身大事为条件，而弃申家千百年的基业于不顾？这其中，会不会是皇上有所误会？”

磁性低魅的嗓音，却显得略有些底气不足。

邬胤垣摇了摇头，摆手笑道：“你的顾虑，之前朕也的确考虑过，于是暗中遣人调查了一番。这个申伯中对这个‘长孙女’，的确是相当宠爱啊！”四平八稳的语气听起来却有些意味深长。

邬谨诚光彩熠熠的眸子闪亮了一下，眸底划过一抹好奇，“这其中，莫非另有玄机？”

邬胤垣瞪着双目，闭紧嘴巴，冲着邬谨诚轻轻点头，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

“诚儿愿闻其详。”邬谨诚温润好听的声音邪魅低沉。

邬胤垣目光对上邬谨诚的目光，似笑非笑道：“当年申家长子申谦昊与长媳耿静秋双双暴毙，朕觉得事有蹊跷，于是曾遣人混进申家暗中调查。结果得知，耿静秋并非传闻所言身染顽疾，而是为申谦昊所杀！”

听到这里，邬谨诚顿时心中一怔，“若果真如此的话，那么申谦昊的真正死因，也就不是为耿静秋而殉情了？”

邬胤垣点头，“不错！申谦昊的确并非为了耿静秋殉情，而是畏罪自杀！”

“那诚儿就更加不明白了！”邬谨诚眉心轻蹙，悠悠分析道，“以申家在渠东的势力，申谦昊根本没有必要畏罪自杀。申伯中要保全自己的儿子，根本易如反掌。”

邬胤垣唇边勾勒出一抹弧度，轻轻点头，“不错。以申家在渠东的势力，要保住一个人的性命根本轻而易举，更何况那人还是申家的嫡长子！可是……申家想要杀一个人，在渠东也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要容易！”

邬谨诚一个激灵，不可思议地问道：“皇上的意思，是申伯中想要申谦昊的命？”

以申谦昊申家嫡长子的身份，在渠东能够要他命的，也惟有身为东阀君的申伯中了！

邬胤垣点了点头。

相比起邬谨诚诧异的表情，邬胤垣却显得异常淡定。

“可是诚儿还是不明白。”邬谨诚深黑如幽潭的双眸，此时显得有些迷茫。“申谦昊为何要杀死妻子耿静秋？申伯中难道真如此大义灭亲，甘心儿子替儿媳偿命？”

邬胤垣摇头轻笑了一声，娓娓道来：“十七年前的‘淮南一役’。你可知道，与你爹一起出征抵抗时军的，除南阀君钟言勤之外，还有两人。一个是西阀君长公子林轩，另一个人则是申谦昊！”

“诚儿知道。”邬谨诚悠悠开口，轻轻点头。

“当年‘淮南一役’，一战便是足足一百六十八天！一直到嘉轩八年十月才结束……”邬胤垣回想起那场空前绝后、声势浩大的战火，以及胞弟战死沙场的遗体……不禁感慨万千。

“不错。我便是生于那时。”邬谨诚声音略有些沙哑，有一种奇异的慵懒味道，尽量说得极不在意。“可是，这与申谦昊杀妻，有什么关系呢？”

邬胤垣敛去眸底的失意，眸子对上邬谨诚黑曜石般的黑眸，悠悠开口：“大概你还不知，申紫瑜是嘉轩九年二月出生的……”

邬谨诚身子一震，不可思议地看着邬胤垣，诧异道：“这么说，申紫瑜不是申谦昊的亲骨肉？”

距离战事结束才短短四个多月的时间，耿静秋根本不可能替远在战场上的申谦昊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