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冰女 (1/4)

冰女看见楼梯上从隐形的黑暗冒出多只巨大魔犬，不，不是魔犬，是人，他们四肢着地的走路让冰女疼痛的眼睛误以为是犬，这些人丧尸一样爬过来，丑陋的脸上没有一点肉，血盆大口却张得脸盆一般大，恐怖地令冰女作呕。我不要被吃掉！不要！

一个傀儡率先扑到冰女身上，张开斑黄的刃牙一口咬在冰女笔直紧绷的大腿上。冰女“啊”地惨叫，魂飞天外，救命！

大门轰地一下被打碎，明亮的月光照射进地狱的黑暗餐厅，“舞火纷纷！”四壁的烛火全部被点燃，恍惚间，冰女看见仿佛是卡卡站在门口，手里出的黑色闪电击穿叶良辰的胸膛。叶良辰隐身逃遁进黑色的墙壁，冰女的眼睛一片迷蒙，什么也看不见了，随着趴在她身上的傀儡哀嚎连连，卡卡的身影笼罩过来。“冰女？”

“我的眼睛，我的眼睛——”

“你的腿！”卡卡撕碎冰女的长裤。冰女再也看不见，她以愤怒到要杀死卡卡的仇恨挥动匕，感觉匕刺进了血肉里，卡卡只哼了一声。

“复原！”

卡卡的治疗术并不高，深刻的齿印无法祛除，只稍微治愈了她被咬伤的大腿内侧的红斑。“冰女？”

卡卡把冰女从地上抱起来，忽然后背一痛，一把匕刺进脊柱。

“你不止欺负我一次！我要杀死你！”

落花似人有情，而冰女无情。“我们都有类似的遭遇，冰女，挥不去的阴霾种在我们的脑海，我不怪你，是我不该报复性地把你独自丢给魔鬼，我明知道他是魔鬼。”

“你是在说我良辰是魔鬼吗？”

一面镜子从壁橱上摔下来，但它笔直地竖在地面，叶良辰的脸清晰浮现。“我说过，我在你身上种下了种子，很快地，你就将成为我的奴隶。”

“你种下的种子，是什么？”

“你猜。”

镜子被卡卡打碎，不知火剑贯穿它就像刺透一块冰晶，镜片如冰屑一样寒冷。卡卡寻找叶良辰的踪迹，而地上被打碎的镜子破镜纷飞环绕卡卡转动，变化出无数张叶良辰的脸：“我良辰最喜欢和有实力的人玩，如果你觉得自己够格，良辰不介意和你玩个游戏，只要你能找到我，我就把——”

卡卡抬手对准天花板：“三闪术！”

当黑色闪电击碎天花板一刹那，卡卡闪烁到屋顶，从崩碎的乱石中抓住叶良辰华美的长袍，不知火剑搁在他脖子边：“我找到你了，杂碎！”

“你怎么知道我在屋顶？”

“光的反射原理，不学无术的家伙。说，你种下的种子，是什么？”

“你猜。”

“我马上就可以宰了你。”

“宰了我，她永远都无法——厄！”

“不要威胁我！”不知火剑顷刻刺透他心脏部位，“挖出你的心脏，我就能得到我想知道的。”

叶良辰露出狡猾的冷笑，卡卡的手掏进他心脏处，可是——空空如也！这并不是真正的叶良辰，只是一个分身！

“良辰最喜欢和有实力的人玩，你有这个资格，刁民。友情提醒，四十小时之内，用一百个活人的心脏捣碎在一起敷在眼睛，她就可以重见光明。”

“我要知道你种下的种子是什么？”

“这点就无可奉告了。”叶良辰嘭的一声化成点点的碎纸屑，纸屑刷刷刷地穿透窗玻璃逃遁。卡卡立刻背起冰女追上去，他撞碎窗户，外面皎洁的月光覆盖在冰女无法睁开的眼睑上，像是另一层不会脱落的皮。这个叶良辰只是个分身而已，完全可以自毁，可是他为何要逃？

卡卡一边追逐一边释放血骨无锋术，他竟看见碎纸屑间流出殷红的血。符咒师擅控符，符即是命，叶良辰会是个符咒师吗？

碎纸屑冲进一个叫金森城的城池，消失在低矮倒塌的城墙之间。卡卡立刻闻见刺鼻的臭味，便连冰女也被熏天臭味弄醒。

死人，随处可见死人。他闻见死亡的味道，抬起脚，鞋底竟沾满了红色的血。枯藤老树却无昏鸦，因为连昏鸦都已经毙命，尸体倒挂在树枝上摇晃，像弹奏哀鸣曲的钢琴手。卡卡蹲下身检查尸体，这些死去多时的城里人尸体开始腐烂，而他们的尸体全无伤口。不是被人用武器或者击杀咒杀死的。叶良辰在哪里？

“我的眼睛，会不会瞎？”冰女哭泣着问，她试着睁眼，眼皮却拉出一条条的血。

“不会，我导致的后果，我为你买单。”

这些尸体，心脏该是能用的吧？卡卡遥望着满地的尸，足有两百多死人，他有些心悸，他们都是双子座的人，现在死在阴影里。卡卡不由回忆起一年前的公国审判。

他被捆在烙铁柱上，在万万人面前被雷击被火烧被刀割，底下一双双仇恨的眼睛都在书写同一个愿望——杀死他，让他罪恶的灵魂为池渊的背叛买单。

卡卡划破一具尸体的胸膛，掏出他的心脏。可这颗心，却是黑的。他又破开一具，仍是黑的。卡卡恶心地想吐，召唤清泉冲刷沾上死蛆的肮脏的手。可是冰女的哭声在耳边清晰作响，卡卡怔了怔，咬咬牙，男人就该对自己狠一点。他顾不上肮脏和恶臭，又破开一具——黑色的。再一具——黑色……

眨眼间，他一连破开二十具尸体，无一例外，他们的心脏都黑漆漆地被感染过，完全无法拿来为冰女治疗。

“你在等什么？快治好我的眼睛，去杀一百个活人，快去啊！我恨你，我要杀了你！”

卡卡不理会冰女的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