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鱼与熊掌 (1/2)

小九并不知道，就在默念《心经》进入空灵之境的同时，司徒云一直都在注视着他。而在他的身上，竟然闪烁着阵阵微光。目睹此景的司徒云瞳孔陡然一缩，随即恢复原状，这场景仅仅出现了一瞬间，任何人都没有发现。

圣人之威，如山如海，小九身上那一丝微光映射在司徒云的眼中，却完全是另外一幅样子。

一团星云。

小九身上的微光只维持了短短的一瞬，因为就在此时，南宫信的声音响彻在了大殿当中：“灵山弟子听令，将所有人的试卷收齐，本次灵山大会的文试最终试题，现在揭晓。”南宫信的话语，却引发了大殿当中，更大的议论声。

南宫信脸色阴沉，一言不发的扫视着大殿当中的所有人，直到大殿里再次回复到鸦雀无声的状态为止。

南宫信对自己静场的能力感到非常满意，他一掠胡须，开口说道：“本次笔试共分两场，每场五十分，最终得分低于六十者请自行离开圣殿。”

小九眉头一皱，第一场的张卷子共分三个部分，不算最后那段稀奇古怪，却占了足足二十分的东西之外，剩余内容只有三十分而已。尽管有人全部答对，也仅有三十分。

听到南宫信的话，全场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南宫信的身上。

南宫信满意的点了点头，他继续说道：“鱼，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说到这里，他暂停了下来，再次扫视了大殿一圈。

随后轻声说道：“今我欲二者兼得，安得其法？”此话一出，大殿当中顿时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小九皱起眉头，他发现今天自己皱眉的次数有点多，盖因为南宫信这家伙所说的话，实在是离谱的有点过分。

因为这是亚圣人说的话，那个文圣之后唯一被官方称作“圣人”的家伙，世上所有修仙之士都要敬仰的存在。

“孔曰成仁，孟曰取义。”亚圣人接下来的话就是：“生，亦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义者也。”

千百年来，中土九州人类所遵守的最高道义便是如此，从未有人逾越。现如今，位于这个世界上修仙之士最出自己既要生命，也要道义，这岂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灵山大殿上是死一般的沉寂，南宫信满意的四处打量面色铁青的考生们，如果他们想要通过考试，这一道题无可避免，行差踏错一步，就会彻底无缘本次灵山大会。

而在水镜的另一面，所有来观礼“大人物”的目光都集中在剑圣的身上，而以护卫道统为己任的金乌洞掌门黄石公已经满面怒容的盯着司徒云，大有一言不合就要恶语相向的架势。

而之所以他没有发作，只因为灵山也有数名弟子，同样参加了本次灵山大会。

虽然他们还不至于相信剑圣会因此作弊，但这道题目却是从来没有过的东西。

司徒云老神在在，目光始终没有离开水镜表面，丝毫没有理会周边众人铁青色的表情。

修仙本就是逆天之事，所以才会有伐骨洗髓这种东西存在，要么跨过这一关卡，走上通天大道。要么就此泯灭，尘归尘，土归土。这就是亚圣人所言真正的意义，也是中土九州所有修仙之士所要追求的真正东西。

道之所在，虽千万人吾往矣。

然而这世界上最不缺少的，就是投机取巧之辈。为了让弟子门人能够顺利的通过伐骨洗髓，灵丹妙药被发明了，各类功法也被能人志士们开发出来，只为了能够投机取巧。

然而道就是道，也许存有捷径，但终归如同百川归海，终究会到达同一个目的。

道可道，非常道。

天机门每天研究的东西，不仅仅是琴棋书画诗酒茶这一类的东西。

在场的很多人都开始答卷，因为南宫信又施施然的说了一句至关重要的话：“你们只有一炷香的时间而已。”

能够坐在这里答题的没有笨蛋，他们有无数种方式告诉你，修仙之路有无数条捷径，只要能够快速抵达终点，谁会管你走的是哪条路，用的是什么方式，只要能够绕过荆棘和丛林，迎接你的只有鲜花和掌声。

眼看着线香就要燃尽，越来越多的人开始答题，也许他们并不情愿，但为了通过此次考试，站在修仙之士的顶端，有些东西是可以放弃的。

小九握着毛笔，这短短的东西好像有千斤重，无论如何都无法落在面前洁白的纸上。转眼之间，他已经想出很多种方法答出这道问题，甚至可以说是完美的绕开了亚圣人留下的桎梏。

然而，在他的心底里总有一个声音在呐喊：“生，亦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义者也。”

小九死死咬着嘴唇，心中挣扎不已，自己唯一的生路就是夺得本次灵山大会榜首，若是失败，在体内麒麟的威胁之下，他甚至活不过二十岁。

尽管小九和天机门上下所有人都在竭尽全力的控制他体内的麒麟，但是凶兽毕竟是凶兽，它自身始终都在不停成长，如果小九不能始终压制住麒麟的力量，他就会被麒麟同化。

谁让他天符不全，谁让他没有气海，谁让他甚至没有属于自己的灵力。

一旦被麒麟所控制，他到是可以像和毒算对战那样，使用星云的力量，可那样一来，小九还是小九么？

一旦入魔，就会无心。

无心即无情，无情便无义，一个无情无义的人，难不成还能称之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