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8我是闲人一个 (2/2)

于是，他拿出茶叶，烧了水，给每人泡了一杯茶，当起了服务工作。可是没人搭理他。

不过，很快种状况给打破了。办公室门给人“笃笃”敲了两下，来人朗声说：“韩市长，我可以进来吗？”

韩宝来听出声音是市人大主任蒋松青的声音，忙迎了出来：“蒋主任，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嗬哟，宝来，你的办公室工作氛围很浓。你听这键盘声，知道你的工作有多么艰巨和复杂。”蒋松青眉心藏有一痣，笑起来那痣耸得很高。算命先生说，眉心有痣，等于草里藏猪，一生衣食无忧。蒋松青可以说在潇湘市干了半辈子了，从一名村干部，当了市人大主席，也非等闲之辈。学历不高，高化，进修后是大学学历了，最近还在读博士。可以说，老来红了。他的资格可以跟王春林相提并论，算得元老级人物。一般来说，人大主任给一把手、或二把手兼任，可他凭副书记的位置当选人大副主任，不过没有染指一、二把手。

“谢谢蒋叔叔夸奖。蒋叔叔请坐，我正泡茶呢。”

“哟，宝来的茶，我得喝，这可是闻名遐迩的啊。真是来是早，不如来得巧。”蒋松青与韩宝来同坐在长条沙发，蒋松青是烟鬼，韩宝来给他拿来烟灰缸，顺便把通往外面办公室的门给关了。相当于两人密议。

蒋松青开陈布公地说：“小韩，还生蒋叔叔的气？”

“没有啊，我怎么会生蒋叔叔的气？这话从何谈起？是不是有人在蒋叔叔面前搬弄是非？蒋叔叔，你可要明察秋豪，别了小人的离间之计。”

“好厉害的嘴巴。嗯，这茶神，香，香得透彻心肺。”蒋松青说，“其实嘛，咱们明人不说暗话。选市长那事，你说我没责任，那我说不过去。我是在省委、省政府领导面前做了检讨的。小韩，你要理解叔叔的难处。叔叔要不是如此，叔叔可能——寒了长辈的心。宝来，你没到叔叔这个年纪，可能很难理解叔叔说这番话的意思。我今年五十六了，还有四个年头，我得退下来；唐纪周五十三，仅仅年轻三岁；周云龙五十五，沈四海年轻一点，但也是年过半百了。我们都想像模像样地干一届。”

“能理解，能理解。蒋叔，你忘了。我主动提出来，我太嫩了，我决定不参选，让唐叔叔等额选举。这是符合民意，符合一般的新老交替规律。我可不想被人拔苗助长。”

“对，对，对，是这个道理。”蒋松青呷了一口茶，嘴巴咂着很响，他大约当酒喝了，“宝来啊，有些事情，确实需要你来解决。你看，这事情嘛，搞得我们，唉，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

“蒋叔有什么为难之处？请蒋叔尽管说。宝来办得到的，一定倾尽全力相助。”

“宝来，有你这话，叔放心了。”蒋松青说，“是这样子的。前段时间，不是——处理烂尾楼吗？处理房地产开发过度吗？政府将一些套汇的房地产给收了回来，处理了银行债务，扭转了市财政亏损的局面。可是，我——”

“蒋叔怎么了？蒋叔有什么为难之处，尽管说。”韩宝来给蒋松青再倒一杯。

蒋松青万般无奈，说出了原委：“我那段时间，没有很好地领会件精神，对你和叶书记开展的这项工作，也没做深入调查研究。结果误导了人家，有些地产项目，人家是能撑得下的，本不该项抛；他们听了我的话，结果也抛了。你看，到目前为止，房地产像是坐直升机，房价一天一个价。我——我现在出门都不敢出，成了过街老鼠。那些退休老干部，好不容易买套房，听我的话，退了。现在想买一套房，房价过去翻了三番了！宝来啊，这事，你不能不管？你再不出台政策，可能，可能，我们的房产有泡沫了。真的，泡沫大了！”

韩宝来笑道：“蒋主席，你找错人了。我是管教卫的，我是闲人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