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来自地狱的问候 (1/2)

女队长在发言台上字句简练地陈述完关于给暴风城造成极大影响的第九号事件的破案过程，尽管没有看到凶手的尸体，但他们并不认为暴风城会在这件影响极坏的事情上编造谎言，谎言迟早有一天会成为虚幻的泡沫，时间将会让它暴露在阳光之下。

“谢谢兰瑞沃斯梅安德队长，也谢谢你们特别稽查行动队连日来的辛苦”戴着王冠的城主点头致谢，等女队长下去之后继续道，“各位先生，此次突发事件后续事宜在散会之后将有一份详细的文字报告交与各位受害使节团。下面，应和平会议各成员国的要求，暴风城港口将再次扩充贸易码头，针对于各国商会贸易船只停靠交易也将出台更为方便快捷的条例条令......”

城主在主席台上对着羊皮卷洋洋洒洒地长篇大论，夏佐紧咬着嘴唇，脑海中，理智和愤怒在相互绞杀挣扎着，从那位女稽查官说明她曾让他陷入死地之时，心灵深处突然爆发出汹涌澎湃的红色浓雾，所有的负面情绪好像也随之被放大无数倍，正常的心智不敌如暴风席卷而来的各种暴nuè_qíng绪，被挤压到缩在心灵一角

为什么？为什么你能在将我打成重伤生命垂危之后还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发表自己的高谈阔论，而我却只能在黑暗里自艾自怜？为什么你们能想杀什么人就能无所顾忌地下手，而我却只能像下水道里的老鼠一样苟且？为什么你们能纵容罪恶之徒在阳光之下放肆逍遥，而我却被你们这些自诩正义的帮凶追杀地上天无门？我要扒开你们光鲜的外皮，扯出你们隐藏在里面的罪孽，撕碎你们虚伪的高傲！我要杀光你们自以为高高在上的吸血鬼，我要毁灭一切你们这些身上流淌这肮脏血液的囊虫！

希罗瑞亚没有听到夏佐心里的咆哮，她有点不敢相信女队长刚说的话，虽然她知道夏佐在黑石城曾杀了七个人，但经过详细的调查，那七个人无一不是罪有应得。可当听到那种熟悉的杀人手法，还有标志性的血手印，由不得不怀疑，真的是他吗？真的是旁边这个平时一副贱贱的，抠门的，钻进钱眼里的混蛋犯下的罪行吗？她不知道这次的十五个人以前到底做过什么，如果确实有不为人知的罪恶，就算里面有一位弥撒牧师和一位暴风城教堂裁判官，那也应该交由审判所裁决吧，这可是活生生十五条人命！她难以接受这位朝夕相处的男人居然是个身上背着血债的凶手，于是转过头去问，她想听到他亲口说那不是他做的

“哎！那是不是...”希罗瑞亚拍拍夏佐的肩膀，等他看着她的时候，刚一开口却看到一双血红的眼睛，，从那种深邃的红色里仿佛看到了心底隐藏最深的黑暗面：小的时候因为好奇拿开水浇上了正在搬家的蚂蚁；因为所谓的恶心，踩死一只只努力生存的蟑螂；因为好玩，抓来一只只无辜的小动物做着可笑幼稚的实验；因为担心大人的惩罚，毫不犹豫地说出荒诞的谎言...或许是时间长河的冲刷，她忘了自己还做过那些事，透过那双红色的眼睛，她仿佛听到了死在靴子底下的蚂蚁蟑螂临死前的哀嚎，看到了那些无辜小动物痛苦地惨叫，还有那一个个不该存在的谎言留下的一片片黑影。充斥在耳朵里，眼睛里，还有心里的哀嚎、惨叫和黑影，让希罗瑞亚忍不住想要大叫出来，就在这个时候，一道白色的光芒好像从遥远的混动时空之中降临到痛苦地心灵，所有的黑暗和苦楚被圣洁的白色光芒涤荡过后，阵阵悦耳动听的圣音在无边无际的脑海里响起，那种深深的恐惧随之消散无踪

然而就是这短短的片刻，让小姑娘小脸苍白得可怕，全身冷汗淋漓，只剩下历经劫难过后的疲惫。希罗瑞亚曾经对夏佐做过详细的调查，从小到大在小小的南山村长大，从外表看就是个简简单单的乡下青年，但，其母亲消失在一个雨夜后，他也跟着母亲的步伐独自走进了无边无际的黑岭，三个月后，村里所有人都以为他死了，除了惋惜，再就是顺便招呼下自家小崽子不要学那个死孩子一个人跑山里去，因为这年头死个人太正常了，即使是同村人也不会追查原因。可是没想到，他又活着回来了，没人知道这三个月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有零星从他嘴里得知遇到个背着大刀自称剑圣的怪人。

想到剑圣，希罗瑞亚隐约明白夏佐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没有魔法资质，无法修炼出战气，也没有什么玄奥的秘术，却能拥有巨大的力量，强悍的，能承受强大的天空骑士两箭并成功逃离，这应该就是那位神秘的剑之圣者所为，也只有传说中的圣者能办到这不可能的事。不过从现在看来，为了得到这种不可思议的力量，不是没有代价的。她知道夏佐有时候会爆发出难以控制的怒火，一想到只是看了他眼睛，就差点陷入恐惧的深渊，希罗瑞亚不敢想象他本人到底在经历怎样的磨难

默默拿出洁白的手杖，抵住夏佐的心脏位置，小声念道：“圣言-祝福！”

白色光芒经过手杖摄入心灵深处后，那双可怕的眼睛里的红色慢慢消退，紧握着的拳头缓缓放松，不断颤抖的身体也渐渐恢复了平静

希罗瑞亚猜的没错，夏佐刚才正在经历着难以想象的折磨，理智被暴虐的意识蚕食的几乎要湮灭，灵魂仿佛被扔进了红色的汪洋之中，就差最后一丝即将化身为疯狂所控制的行尸走肉，在这时，头顶的一道白色圣光将他从海中救起，重新控制了身体。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