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初到北冥 (1/2)

“言儿，你可知今日你错在何处？”任苍雄稍稍弯腰，向前探了探，其面于顾无言之面极为贴近。

“言儿不知，望师傅明示。”顾无言怯怯道。

“你且先说说，今日情况如何？”任苍雄却不说生气的原因。

“弟子今日照师傅吩咐，与白兄弟在城中奔走追逐，但是，虽说他的武道功夫不行，然而其人轻功确是着实了得，无论弟子如何努力都无法逃脱他的追踪。师傅，言儿没有偷懒，言儿努力了......”顾无言却是毫不隐瞒，将今日在街上的事一一道出，随即，还不忘用眼角余光看看师傅。一时间，竟像是做了错事的小孩。

“放屁！”听了顾无言的话，任苍雄居然一下站了起来，口中大骂“臭小子，几天不收拾皮痒了是吧？!若真如你说的那般奔走一天，这么可能一回来便有如此大的食欲，如若真按照师傅说的那般奔走一天，怎的就好了这么多真气，不是跟你说了不准动用真气了？你怎的也不看看展堂？回来之后真气充盈，气息平稳！你说你......你......舔燥！自傲！不识好歹！”一时间，任苍雄居然骂到词穷。

一口气，任苍雄将顾无言骂得体无完肤，而熟知任苍雄脾气的顾无言则耷拉着脑袋，不看，不说，只是听着。

屋内的气氛突然变得有点凝腻，只飘扬着二人微微的喘息。

许久，任苍雄又道“言儿，你可知师傅今年寿元多少了？”却是说的与之前毫不相干的话语。

顾无言却为其人所提的话题一愣，随即抬首看了看面前这位已然有些苍老的师傅，道“师傅今年九百零八岁，八年前，徒儿要与师傅贺寿，师傅还极为生气地训斥了言儿一顿。”顾无言怯怯道。

“哈哈，这点小事你都记得？是不是心中暗骂师傅老不死呀？”任苍雄听了这话却是开口笑道。

“言儿不敢，言儿现在知道师傅当时为何动怒了。”顾无言正色道。

“为什么?”任苍雄却是反问。

“师傅如今乃道人巅峰之境，而道人寿元仅有一千，师傅已经九百零八岁了，再有九十二年若是不再进境，或是没有极品仙果，师傅的寿元即便是大罗金仙亦无法挽回。”顾无言却是毫无顾忌，一口气将其中缘由说了出来。

“哈哈，哈哈哈......”顾无言话声方一落下，任苍雄居然就开怀大笑！

随即，面上一变，却是突然收了笑容，一面坚决，坚决到有些狰狞，直瞪着眼前的顾无言“两百零八年前，那时候，我方过七百岁寿辰，而那一年，亦是我师傅，也就是你师公仙去的时候。随即，我便停下修炼，于天下来回奔走，想找一个衣钵传人。不想，这一找便是一百八十九年！就在东海的顾家庄！”任苍雄说着，面色稍稍一改，又开口道。

“那时候，我在顾家庄数十里外，隐隐觉得有很强的感应。于是，一路上为师燃烧真气以最快的速度向那里赶去。然而，当为师到的时候，顾家庄上上下下一百多户，四百多人均已死绝。那是，我亦愣了，没想到还是来晚了一步。可是，没想到，一阵破天的婴儿生命气息传来。我一看，居然是死人堆中，一名身怀六甲，早已气绝的妇人，借着回光返照，就这么将孩子生下来了。可是，这孩子与平常的孩子差异太大了，不苟言笑、不喜言语。从那时起，我便养在身边作为下一代万器宗培养。”

“少时还好，不说话，多办事，武道修为提升如飞。居然在武人修为便能打败异人修为之人。而且还完美地继承了本门修炼法门《万器大.法》及《万器诀》。天下皆知，万器宗的法门天下一绝，修为高者能在异人修为便将本命兵刃隐于命星。而此人便是这般天才的人物，他做到了这点！那时候，你可知为师有多么欣慰？自无数年前，万器老祖创万器宗起，异人境界勾通命星者凤毛麟角，可是，如今我这徒弟便是这般人物，你叫我如何能不欣慰。”

说着，任苍雄突然停了下来，随即，开口大笑道“哈哈哈哈哈......一切，都变了。”

“为师就不应该让这徒弟出山！”

“惜，逝水匆匆，岁月催人老。

误入尘惘三十年，惹那尘埃。

看似悠哉，其中苦楚，更与和人说？

唯能把酒向天言。”

“言儿，你可知道，师傅年岁不多了？若是师傅走了，这万器宗的担子便只能由你一人扛起。你说着九十二年，就你这种态度能练到什么境界？奇人？还是与你师傅这般白过了千年岁月滞留于道人之境？哈哈......”言罢，任苍雄再次哈哈大笑，起身，便回过头站在窗边看着大街上的熙熙攘攘，也不顾顾无言什么反应。

而地上的顾无言哪里不知道师傅口中的那个孩子便是他呀。

且不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之言。单单师傅将其从死人堆中带出，抚养了十九年，而且将万器宗未来交与他手中，再造之恩倾其一生亦无法报答。

而今日，师傅因为这点小事（至少顾无言认为这是小事）大发雷霆。可能就是因为他的举动触动了师傅当年的某些情绪。可能，当年的任苍雄便是如此，直至师公仙去后，修为比历代万器宗掌门都低。

再者，便是如今天下纷乱之象已呈。天下人口中传言万器宗手中有窥视天机的法门并非无的放矢。确有此事。

但是，并不是很准确，只是能确定大略方位。

不久前，师傅以窥天之法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