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除夕 (1/2)

大年三十，一家人早起就开始忙了起来。杜鹃跟蓓蓓窝在厨房里做早饭，沈建存则带着女儿把家里挨个打扫了一遍。

因为是新宅子，还没有正式搬过来。所以没多少家具，就一张火炕一家子挤在上面，一个桌子，厨具倒是齐全，提前置办的新的已经全部拿到了新家里，也不需要洗什么东西。

吃过早饭，沈建存带着俩闺女逛完年集，买了两幅对联和一副门神。

下了一夜的大雪，今儿过年还没停，天上仍然飘着细密的小雪花。

沈蓓蓓家因为还没有正式搬过来，再忙碌，也显得有点冷清，倒是不远处两家邻居，炊烟袅袅，欢笑声不断，夹杂着狗叫声，热闹的很。

今儿个是大年三十，就算吃不下，饭桌上也不可简便了，因为那样显得不兴旺。

于是，鱼肯定是要烧的，年年有鱼（余）么，有杀了一只鸡，六畜兴旺！

再加上其他的菜，硬是烧了一大桌子。姐俩盯着饭桌子上的菜，看的眼睛都快掉出来了，口水在嘴里直打转。

杜鹃忙碌转悠着，笑得合不拢嘴，往年都在婆婆手底下，干什么都受肘制，今年烧了这么多的菜，可不单单是为了吃，那表示分家之后她家的日子越过越好了。以后也会越来越好！

傍晚天色渐晚，外面陆陆续续地有人家开始放鞭炮了，这是有人在吃年夜饭，过年了。

杜鹃笑呵呵地说道：“哎哟！这些人咋这么快哩！建存，快去贴对联门神放炮，咱这年夜饭也差不多了。”她扬声对外喊道。

沈建存还在忙一些杂事。要知道大年初一到初三，都不兴干活的，因此柴火要放好，煤炭也捂严实。省的弄湿了不好点火。又把院子里的积雪铲到一起，正准备帮姐俩堆个雪人。

听到杜鹃唤他，忙答应了一声，收拾了一番，就带着姐俩去门口贴对联门神了。

在一阵噼里啪啦爆竹声后，沈蓓蓓家的年夜饭也端上了桌。

沈建存跟杜鹃瞧着满满一桌的菜，笑得满脸灿烂。沈建存倒了些酒小口地喝着，边吃菜边跟杜鹃他们聊着。虽然只有四个人，倒也热闹的很，黄橙橙的灯光和鱼盆里腾起的热气，映着大家满脸的笑意。

沈建存夹起一块酸菜鱼，笑道：“今年这年夜饭是最丰盛的一年了。我小的时候，也是下大雪，家里啥都没有，过年只有一些白菜豆腐。你爷爷带着我满山的挖陷阱，运气好，赶在腊月二十九的时候，在山上逮到两只野兔。你奶奶就把那兔子用辣子红烧了，把豆腐跟白菜全搁里面一起炖，那味道也是香的不得了。”

杜鹃听了眼睛就有些湿润，笑道：“那是你没吃的了，当然觉得啥都好吃。再说野兔也确实味道不错。等开年咱家养几个兔子留着过年，给你杀了做兔肉吃。”

姐姐听了也赞成，对沈蓓蓓道：“奶奶做的兔肉确实很好吃，去年大舅打的野兔给咱家了一只，我吃了两碗饭哩！撑的我之后一整天都吃不下东西。”

听得沈蓓蓓两眼亮晶晶地望着她，也想起了前世奶奶做的兔肉，确实好吃，皮脆肉嫩，又辣又香，土豆里也带上了浓浓的肉香味。鲜辣味浓烈，吃的人鬓角直冒汗，却仍抑制不住想要立刻再吃上一口的冲动。

即使外面天气很冷还飘着雪花，也阻止不了孩子们玩闹的脚步。迫不及待地扒了两口饭，便相约跑了出来，想趁守岁，再好好玩一玩。

这么吃吃喝喝，谈笑中听着外面此起彼伏的鞭炮声不断，原以为这年夜就这么过了，谁知院子里传来敲门声，盈盈就起身道：“我去开门，怕是隔壁的王静王婷还有袁静袁婷他们来了。”说着起身去开门。

大门一开，四个女孩子窜了进来，袁静大叫道：“蓓蓓，盈盈我们来给你家拜年了！都好几天没见你们了，想跟你们说说话儿。”沈蓓蓓就笑着拉她们过来坐下，问她们晚上吃的什么好吃的。新衣服什么样等问题。

杜娟见女儿的几个玩伴来了，笑眯眯地招呼她们。几个小姑娘便笑着排成一排弯腰拱手道：“叔叔阿姨，新年快乐，恭喜发财红包拿来。”

“嗳！好，你们也新年快乐”说完便一人给了一块钱的红包。

领完红包，每个人兜里都揣了，几个孩子便带着沈蓓蓓姐俩一起换了地方。一会儿窜入张阿姨家，混个红包，兜里塞上一堆零嘴。一会儿又去了程阿姨家混个红包。一直闹到快半夜，等沈蓓蓓再回来时，姐俩已经一人带了两个红包和一兜的零嘴。俩耳朵和鼻子冻的红彤彤的，坐在炉子前一阵猛搓，顿时觉得暖和多了。

爸爸这时一脸笑意地掏出了两张十块的红包，“新年快乐，乖女儿。这是给你们的压岁钱。”

“哇，爸爸，你今年怎么这么大方啊？居然给了十块钱，我记得去年你给我和妹妹才一人5块钱压岁钱。”姐姐拿着十块钱激动不已。

“哈哈，别看你爸穷大方，这会儿给你们了一人十块钱，一过初三就得按时上交回来啦。”杜娟一脸调侃的补充道。

姐俩顿时就蔫了，没了兴奋劲：“没意思，每年的压碎钱都要按时上交，啥时候才能轮到自己保管压岁钱。”

一家子便围坐在炉子前，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好不容易12点的钟声响了，拎起一串鞭炮在院子里放完后，沈蓓蓓早已经熬不住了，眼皮子直打架，走路都摇摇晃晃起来。

杜娟更是哈欠连连，毕竟怀孕五个多月了。平时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