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彼年真相 (1/2)

九阙看清尘这般坦然，自然不能再与他计较，何况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他都算是阿梓的兄长，不能欺负得太狠了。于是轻咳一声，看向那个在原地愣神的和尚道：“好了，这些暂且不提，染墨，你说你想打开阿梓身上的封印？”

染墨倒也看得开，从地上站起身来，拂了拂身上并不存在的尘屑，从原地走回来，肃然道：“正是，如果不解开她魂体内的封印，即便回归，她也只能做一个凡人，甚至都不能修炼。”

九阙摇了摇头，叹道：“万事都讲求自然随缘，如今她的确是一个凡人，不可强求！”

染墨不解，他还以为九阙会主动解开桑隐的封印，却不料对方不仅这么做，也不让他这么做，正所谓关心则乱，问道：“尊者这是何意？如果要她平平淡淡的过完这一生，当初御天神尊为何派我师徒到这里作为接引？”言辞之间，竟有些激烈。

九阙暗暗点了点头，不错，还知道关心丫头。倒算有心。这才不答反问：“染墨，你可知你这世间的蝴蝶是怎么来的？”

染墨不知他这是何意，摇了摇头。

九阙玩味一笑，继续道：“借用你一句话，它们是生来便如此吗？这世间万物，就没有什么是不需要付出代价的，这不是你的原话么，教训起阿梓来倒是头头是道，这会儿怎么自己反而想不明白了呢？”

染墨老脸一红，心里苦笑道：“这便是现世报么？来的还真快。”于是虚心道：“还请尊者解惑。”这一句到是借用了桑隐的话了。

清尘暗叹：“师父还真当人家九阙尊者是要替师妹报仇不成？人家分明是为了提醒他何为‘化茧成蝶’。不过若是让师妹看到平日里向来神秘莫测的师父在九阙尊者面前像个小学生似的，怕是要大跌眼镜了。”

九阙看着染墨真诚的眼神，心道：“这和尚还真是，该精明的时候不精明，这时候倒扮起蠢来”

看了看天色，不欲跟他多说，却还是简单解释到：“你可知，为何有的蝴蝶能自由地在花间飞舞，有的虽同样是蝴蝶，却连翅膀都扇不起来？”

染墨以为九阙尊者要借机指点他一二，于是问道：“为何？”

九阙淡淡道：“在它们破茧之前，都要经过无数次失败，哪怕是鲜血淋漓也不曾放弃，这个过程不亚于凤凰涅磐，痛苦而艰巨。所以它们可以翩跹花丛，自由自在，而那些耐不住考验的，只能借助外力破茧，它们的翅膀没有经过千锤百炼，连飞都飞不起来，更何谈经历风雨，如今，阿梓也一样，凤凰只有经历涅槃之火的烧灼，才能真正重生，一切，都得靠她自己，有些路，我们能陪她走，却不能替她走，更何况，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在她还没有真正成长起来的时候，太过出彩，未必是好事。”

染墨听了九阙这一席话才恍然大悟，直道当局者迷。苦笑着说道：“倒是我痴了，只一心盼着这丫头好过一点，却没想到…………”话音一顿，发现九阙尊者正打趣的望着他，想到自己训斥那丫头时说的话，不得不干笑道：“贫僧错了，贫僧也有没想到的一天，呵，呵呵”

九阙见他一会‘我’，一会‘贫僧’的，也不与他计较，只是继续道：“更何况，如果这一次，我们帮她解了封印，那下一次呢？一次又一次，若是她无意的依赖变成了习惯，成为了心魔，到时候又该如何？你道我这么多年为什么不现身？我何尝不想时时刻刻陪在她身边，看着她一点点长大，可是，她有她的缘法，有些事，便是我也无法干涉。”

染墨又是一揖道：“受教了。”

清尘也暗自佩服，不愧是那个人的分身，对问题见解如此独到，对自己和丫头也够狠，也许只有这样的男子，才适合师妹，宠而不溺，亦师亦友，把所有的一切都替她考虑好，让她没有丝毫的后顾之忧，她什么都不用想，只要慢慢变强就好。

不用解开封印，那么就静待时空逆转阵法的开启了，这时，染墨忽然想到，之前自己把这丫头贬得一无是处，也不知道她醒来后会怎样。

清尘也想到了这一点，问道：“师父，等师妹醒来，我们如何向她解释今日所为，经此一事，怕是这丫头要与我们生分了。”

九阙好笑的看着眼前两个面面相觑的和尚，这两人，就算在他们那个大陆，也算是数一数二的人物，可面对自己怀里的这个小丫头，却如凡间普通的父兄那般，会着急，会失态，会想着如何让小丫头亲近他们，也不枉当年她相救一场。可见这世间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染墨并没有回答清尘，即便她如今是凡人之身，可灵魂是不会变的，她总有明白的一天，而他总觉得，即便没有今天这一出，一旦回到那个世界，她也能很快觉醒。

于是对于清尘的问询，他只是摇了摇头，对九阙说道：“既如此，那我们等时间一到，便开启阵法，这么多年不曾回去，也不知谷里的几位师兄怎么样了，对了，尊者可知御天神尊如今身在何处？”

九阙黯然道：“当年，御天神尊在入魔后便把我从自身分离出来，封入阿梓几近消逝的最后一抹神魂碎片里，而后便被南海圣尊带回南海秘境，辅以混沌晶源修补残魂，月余后便被佛莲带入轮回，”

说到此处，看了一眼窘迫的清尘，继续对染墨说道：“却不料遇上佛莲的宿敌青女，便与佛莲在轮回中失散。否则也至于请你出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