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梓月之殇（1） (1/2)

雷沼位于神界与魔界之间。属于神魔之间的灰色地带，而雷沼唯一的主人则在这片弥漫着雷罚之气的死亡之地建立了属于自己的“九重帝阙”。聚集在这里的有人族，魔族，妖族，龙族，幽冥族，甚至还有神族和精灵，几乎是整个世界的缩影。可这里的居民有一个共同点：于世不容。

他们当中，有的是身负诅咒，能招祸引灾的天煞孤星；有的是仇人无数，只求一隅栖身的逃亡者；有的是无功无过，只因某方面废柴就被家族遗弃的大家子弟；有的是因无视天规，被逐下界的神族；有的是冒天下之大不韪，与异族相恋的精灵；有的是各族都鄙弃憎恶的半妖，混血……

只要经得住雷罚之气时不时的考验，服从帝阙的调配管理，九重帝阙欢迎所有的外来者。有人说，万一有心怀不轨者佯装投奔，蓄意滋事，怎么办？这就要提到帝尊座下的九位尊者了。

他们各居一殿，从最外围的的第一重龙吟殿到最靠近帝尊所在的第九重落羽殿，分别由凌寂、千寒、凰焰、龙语、踏月、寻雪、瑾风、幽昙、羽鉴九位尊者掌管，各殿职能不一，分管守卫、灵武、兵械、律法、花木，灵药等各部，而帝尊帝君澜则居住在中心的紫阙殿，至于雷罚殿，是帝君澜与九君议事之处，没有帝君澜的诏令，任何人都无权擅入。

如今，九殿尊者齐聚紫阙殿外，等待帝尊诏令。而殿内，则是另一番景象。

自魇月说出药引是九转混沌莲之后，帝君澜便沉默了。他似乎想起了一些零星的片段，便是关于九转混沌莲的。正是三百万年前，自己前往神族的真相，察觉到殿外九位尊者的气息道：“魇月，你是从魔域专程过来的？”

魇月也发现了殿外几人，答道：“不，知道你要苏醒的消息，我一个月前就到雷沼了，今日见九位尊者正在羽鉴的落羽殿议事，我便先过来了。”

顿了一顿，说道：“帝尊不在的这些年，雷沼一直按您的谕令，由雷沼九君分管各方事物。”帝君澜点了点头，便传音给众人，让他们进来。

羽鉴等人收到传音，便踏入了紫阙殿，躬身行礼道：“拜见帝尊。”只见最前面的男子，一袭暗金色云纹白袍，五官精致，剑眉星眸，神圣的金眸里，淡漠悲悯，仿佛包容万物，又仿佛什么都没有看在眼里。也只有在帝君澜面前，才敛去那份可冰冻三尺的漠然。

帝君澜挥了挥手，免了礼。羽鉴这才看到魇月也在此，道：“魔主也在。”魇月点头笑了笑。这一位原是神族战神，可不知什么原因，数百万年前失魂落魄的离开神界，便再没有回去过，倒是雷沼里资格最老的一员了，他们一神一魔相处的倒也算融洽。

帝君澜问道：“羽鉴，你可知当初本尊去了神界？”

羽鉴闻言，鎏金色的眸中有些复杂，道：“没错，当年帝尊梦魇不绝，推演到织梦咒要再次发作，不胜其烦，想要一举解除这个麻烦，于是便去了神族，这一去就是两百多万年，直到数十万年前的神魔大战后才归来，归来后帝尊便陷入了沉睡，直到今日才醒来。”不同于魇月的顾左右而言他，羽鉴三言两语便把事情说得一清二楚。

帝君澜睨了一眼魇月，看到后者缩了缩头，也不理他，又问道：“那本尊可有说过去做什么？”

羽鉴心中暗叹，帝尊果然什么都不记得了。回道：“帝尊说，要解织梦咒，必须寻得一种混沌灵物，命我等在各界搜寻，帝尊则是孤身去了神界，神魔大战之前，帝尊传音与我等，说是得了一枚混沌莲子，再等上些时日，等到莲花盛开，将其炼成药引，织梦咒自解。”

魇月看了一眼帝君澜，发现他眸中雷云翻滚，怕是也猜到了什么，这时羽鉴的声音继续传来：“可是不久后，只听说，您在神界收了一个徒儿，再之后，神魔大战便爆发了，我等没有收到帝尊传令，便没有轻举妄动，倒是魔主，应该知道当时真相。”

都到了这个时候，魇月知道，再隐瞒下去，估计自己的下场会更惨。只得迈出一步，道：“帝尊，我若说出真相，您若不满，可以揍我一顿，但是我不过是好心办了坏事，您可记得手下留情，我日后也可将功补过。”

羽鉴几人心中狐疑，这魔主一向与帝尊交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能让他说出这番话来？帝尊对他们一向放任，还不曾真正处罚过谁。莫非那神魔大战，是魔主的手笔？

帝君澜面色不改，眸色却越来越暗，只听魇月说道：“当年帝尊说要寻找混沌灵物，我魔域自然不敢怠慢，可不知怎地，这个消息被神族察觉到了，那一向自诩高人一等，与我魔族水火不容的神族竟秘密派人与我谈判。”

他没有注意到在他提到“高人一等”时，羽鉴眸中划过一抹讥讽。可不是高人一等吗，却不知在那神圣的光坏背后，是多么的阴暗与肮脏。

没有人打断，魇月持续说道：“那天帝藏头露尾，告诉我，神界有一位银眸女子，其本体是混沌金莲，混沌气息极为浓郁，不过那银眸女子有一位师父，修为极高，只有除去她的师父，天帝才能做主将那混沌金莲交于我手。

我也曾得到帝尊传音，得知您得了一枚混沌莲子，再加上所谓的混沌金莲，助帝尊解开这织梦咒，想必绰绰有余。于是便答应了，我助他除去眼中钉，他则将混沌金莲交给我。我哪里想到他的眼中钉是帝尊，而帝尊手中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