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舟 (1/2)

靖王府里灯火通明，热闹异常，但与此同时的柳淑柔却是冷清的很。

柳淑柔坐在地上趴在窗边的榻上，身旁的手触到的地砖还是热的，但她感觉自己冷极了。旁边的桌上满满一桌的酒菜，柳淑柔静静听着寝宫外似乎都是人语欢笑声。

今天是过年，是欢乐的日子，可是自己的母家获罪皇上虽然没有降罪于自己，但现在的柳淑柔已觉得生不如死。

一旁的宫女看不过去，走过来想搀起柳淑柔，柔声带着恳求的语气道：“娘娘，地上凉，你还有着身孕，不能做在地上啊。”

柳淑柔笑了一声，声音清冷带着凄凉：“凉吗？我怎么感觉不出来，我觉得地上暖和极了，比这宫里的任何地方都暖和。”

小宫女继续手上用力，声音也带着哭腔恳求道：“娘娘求你了，今天是过年，你可不能这样啊！”

“过年？过年怎么了？对现在的我来说过不过年又有什么区别呢？”

柳淑柔的话音刚落，外面突然传来了一个声音苍老的女声，声音严厉：“对娘娘来说过不过年是没有什么区别，但是能不能活着，怎么活着却是有很大的区别！”

听见这个并不属于自己宫里的声音，柳舒柔下意识的回头，看见的却是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面孔——怀息。

站在柳淑柔面前的怀息和之前有着很大的区别：双眼凹陷，两颊干瘪，身体已经佝偻起来，声音也和从前不一样，整个人看上去仿佛突然老了十多岁，像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妪，可是这和柳淑柔最后一次见到怀息相隔不过几个月而已。

柳淑柔看着自己眼前的怀息，着实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朝着塌边缩了缩，一旁的宫女看出不对，挡在了柳淑柔面前。

怀息看着挡在柳淑柔前面的宫女，轻蔑的笑笑，“娘娘，不认识老身了吗？”

柳淑柔咽了口口水，拍了拍身前的宫女，声音僵硬：“这里，没事，你，你先下去。”

是绵密的吻，清河放任自己，无力的攀附着，仿佛江心失了舵的只能顺着水流的方向，又或是风中摇曳的枝，只不过流水是暖的风也是热的，像是贴着肌肤燃起的火，烧光清河的神智。

不知过了多久风停水住，清河被身后的人抱在怀中，沉沉睡去，半梦半醒中听得耳畔有人轻声说话，闭着眼轻轻蹭耳中的痒意又深深睡去。清河被一阵炮竹的声音吵醒，迷迷糊糊中睁开眼回过头看了眼身后空空的床榻，猛的反应过来掀开被子朝里面看去，瞬间红透了脸将自己埋在软枕中。

门外传来敲门声，清河从软枕中抬起头，想撑起身子，却突然感到一阵酸痛重新栽在床上，心中暗道凭什么一样的有的人就能跟没事人一样，而自己就浑身酸痛一点力气都没有呢，亏的自己还习武这些年。

慢慢坐起身从旁边摸了件衣裳披上，哑着嗓子冲门外问道：“谁？”

门外的是玉画，听见清河的声音停下敲门，“郡主，你起来了吗？”

清河拢了拢衣裳挪到床边趿拉着鞋开口道：“玉画进来吧。”

门应声而来，进来的除了玉画之外还有几个抬着浴盆的丫鬟，放下浴盆玉画摆了摆手那几个丫鬟悄声退了出去。

清河看着冒着热气的浴盆站起身来，“这是什么？”

“哦，早上王爷吩咐说等郡主醒了就送热水过来给郡主沐浴。”

清河撇了撇嘴，走到浴盆旁伸出手去探了探，温度正好。

将自己没入水中，清河闭住眼舒服的长舒一口气，玉画突然开口随意道：“郡主，你昨天出去之后去哪了？守岁过子时的时候都没看见你人呢！”

昨天，清河想到昨天抿住嘴脸一红，岔开话：“你都快要成亲了，不要在我这边伺候了。”

玉画的脸也红了，撩了撩盆里的水，不自然道：“可是我不在这儿郡主身边没人伺候啊。”

“我本来也不用人伺候的，实在不行在服里挑一个也是可以的嘛，而且你婚后咱们也能在一处。”清河想了想，接着说：“就昨天晚上那个小丫头吧，吓哭的那个。”

玉画撇了撇嘴：“那个丫头年纪又小，一吓又哭，怎么能伺候你呢？”

清河倒觉得没什么，“你一开始跟着我的时候不也是她那么大吗？没问题的，你抓紧筹备婚礼的事，别总在我这儿忙活了。”

清河洗漱完穿好衣裳，才开门出去就看见了江起云，清河冲玉画道：“去吧。”

玉画倒也乖觉，看见江起云来了，笑了笑，转身离开。

江起云走过来揽住清河的腰，手指用力在清河腰上的穴位揉按，笑的暧昧，清河想拍掉江起云的手，但是发现江起云揉的还是挺舒服的，白了他一眼，想起一事开口道：“今天初一，一会咱们进宫去请安。”

江起云笑道：“不急，厅里备了海鲜粥吃过在动身不迟。”

清河才走进正厅，迎面撞上的就是少安在她和江起云之间来回扫视的眼神，清河脸上一热，硬着头皮坐到桌边，端起粥送到嘴边。

少安一脸坏笑，故意对着身旁的江起云问道：“王爷，你昨晚干嘛去了？小少爷还找你呢。”

清河恨不得把脸埋在粥碗里，江起云倒是淡定很多，掀了衣衫坐在清河旁边，把桌上的小菜推到清河跟前，斜了少安一眼：“前几天有一位姑娘来找你说自己来自万芳楼……”

少安赶紧低头扒拉完碗里的粥，急声道：“王爷是我多言了。我现在就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