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燕飞送别 (1/2)

送了江起云出门，清河正准备回府，突然听见一个细弱的声音：“郡主，郡主。”

清河疑惑着顺着声音看过去，看见一旁的石狮子后面露出一张熟悉的面孔，孙燕飞。清河冲她招招手示意她过来，孙燕飞回过头看了看自己的身后才站直身子一路小跑过来，“郡主。”

清河看着她头上有汗，还有冻得通红的鼻尖，“你不会是自己跑过来的吧？”

孙燕飞仍是心有余悸的看了看身后，清河也朝她的身后看了看，“没人跟着你，这是怎么回事？”

孙燕飞嘿嘿一笑，“我听父亲说你们初十就要离京了，就想着来看看你，但是父亲说现在的靖王府肯定很忙让我不要打扰，说是在城外相送也是一样的，可是城外相送也说不上几句话，只好偷偷出来了。”

“孙大人也由着你。”

孙燕飞又是笑，不像平日里的女诸葛，倒是一副十足的小姑娘模样，“父亲去兵部议事，我这才出来的。”

“先进来吧。”

清河引着孙燕飞进了府，对着一旁的小厮道：“你去一趟兵部，就说孙姑娘已经在我府上，请孙大人放心，晚些时候定派人送回府上。”

清河看着她道：“这么冷的天，你一个人来冻坏了吧！”

捧着热茶在手中，缓了好一阵孙燕飞才算暖和过来，“许是昨夜下了雪的缘故吧，今天的风刮的跟刀子似的。不过还好，我穿的多，倒也不算冷。”

清河看了她一眼，吩咐蕊儿回去取自己的斗篷来，“京中都称你做女诸葛，怎么这般不稳重。”

听见女诸葛三个字，孙燕飞脸上的笑容一滞，而后又笑开：“什么女诸葛，还不都是别人加在身上的，从前自以为是沾沾自喜为着这个名号约束颇多，现在想想实在是和自己没什么关系。”

不随波逐流能反省自身，这是多少饱读诗书的名士所不能的品质，但是孙燕飞却将这些虚名看得清楚也是难得，清河低头浅笑，眼中带着几分赞赏，说实话易地而处，清河也没有把握自己能比孙燕飞看得更明白，“你能这么想，真的是很难得。”

孙燕飞摇摇头，“是郡主在赏花会上骂醒了我。”

见清河怔住，孙燕飞又道：“郡主说我若不是尚书家的千金也不会出现在赏花会上，自打那以后我才真正的明白别人对我的奉承或者赞赏多半也是因为这个缘故，我若还不知所谓引以为傲才是真的可笑。”

听见孙燕飞的剖白，清河还是不太适应孙燕飞的直接，“你看看，好端端的说这些干什么。”

孙燕飞也低头腼腆一笑，从袖中摸出一本书递到清河的手中，不好意思低声道：“郡主，这本《西域游观》是一本描写西北的游记，送给你，路上看看也是好的。”

清河接过来粗略的翻上几页，见上面文字详细，并附有插图，合上书晃了晃挑挑眉看着孙燕飞问道：“你大老远的一个人跑过来不会就是为了给我送本书吧？”

孙燕飞像被戳破心思一般低下头咬住下唇不肯开口，清河笑着说：“没关系，有什么直说就可以了。”

孙燕飞抬起头，想了想才开口道：“这本书记录很详细，但是我总觉得其中有许多不合理之处，这次郡主去西北，可不可以……”

“你是要我将西北所见所闻与这书对照，供你查证？”清河开口问道。

孙燕飞猛地点头，眼中满是期待：“可以吗？”

“可以啊，有什么不可以。”清河欣然答应，“还有什么别的吗？”

孙燕飞赶紧摆摆手，“没有没有，说是来看郡主，其实还是麻烦你，已经很难为情了。”

清河笑笑，举起手上的书，“你来送我书，有什么难为情的？”

送走孙燕飞，蕊儿跟在清河后面回去，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清河见了，“想说什么？”

蕊儿摇摇头：“奴婢就是觉得郡主对孙小姐真的很好。”

清河走到廊上，想了想蕊儿的问题随即笑道：“她很像我，不对，是我很想像她。”推开门想了想又道：“也不对，她像个小妹妹吧！”

玉画在屋里收拾东西听见清河的话，手上动作顿了顿起身重新换上一副笑脸走过来：“郡主回来了，孙小姐过来了？”

清河点点头，看了眼屋里，不由得开口赞道：“能帮我打点的这么好的，只有玉画一个了。”

“这都是玉画的本分。”

清河拿出刚刚孙燕飞送过来的《西域游观》递给玉画，“把这个放到随身的包裹里。”

玉画扫了一眼封面上的字，问道：“这也是孙小姐送过来的？”

清河点点头，低声道：“去吧。”

江起云傍晚才归，回了房躺下便沉沉睡去，清河凑近他隐约闻得身上有几分烟味更兼几分酒气，就连睡梦中也皱紧的眉头，这段时间清河过的都是不操心的日子，宫中也太平庆平营的事清河也没有思虑，清河躺在他怀里，手指轻轻描绘他的侧脸，清河发现自己很喜欢这样的动作，无论外面世事如何都说不出的安心。

手指顺着鼻梁一路向下，突然被江起云咬住，清河吓了一跳，就听见江起云含糊着声音道：“再不睡，就不要睡了。”

警告意味十足，清河猛地缩回手，老老实实。

夜里就开始下雪，清河站在廊下看着满天大雪，愁眉紧锁，这么大的雪明日当真能顺利出行吗？江起云听完清河的担心，淡淡道：“圣意已下，明天就算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