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她的想法 (1/2)

现在会客厅里只剩两人。柳元东也坐了下来，慢慢讲起了自己的陈年旧事。

“令尊和共事的时候我常去你家蹭饭。那时候你才六七岁就看到你和你兄长一起在院子里习武。一晃眼，十年了，你都是个大姑娘了。”

“嗯，我觉得是时候让自己出来闯荡一下了。”

“先不急提这事。你的父母现在还好么？”

提到父母，星彩倒是愣了一下。“嗯，还好。父亲辞官后在县城附近的镇上开了家武馆。”

“我有个两年多没和你父亲见见了，虽然一直有书信往来，但一直没有机会见上一面。总想着能像过去那样和你父亲痛饮一番，可惜不知道以后有没有机会了。”

“能否先不提父亲的事么？”提到父亲，星彩内心忐忑，随之脸色也变得有些纠结。似乎其中有难言之隐。

看着星彩这表情，柳元东顿时猜出了一二。“你父亲一向管的严。你来我这里没有挣得你父亲同意吧？”

此话好似戳到了星彩的痛处，立刻让她紧张了许多。但她也没有打算隐瞒。就算是柳元东能够同意让她留在军中，也一定会通知她的父母吧。

她悄悄低下了头坦言到，“是的。“

”但是……但是我应该可以去选择自己的将来。长辈们都认可我的实力。我只是……我认为我可以勇敢的去闯荡。如果我能够成为一名名扬天下的大将军，家父也会因此感到高兴吧。”

普天下的父母都希望自己的子女可以安好。能够去安稳的过幸福的生活，为何要去战场上拼杀？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星彩的话里多多少少听出些年轻叛逆的感觉，但是柳元东并不怪她。毕竟谁年轻的时候没有叛逆过？

柳元东轻叹一口气后语重心长的说道，“你从小就很有天赋，你父亲也和我探讨过你将来的可能性。但是你父亲和叔叔我就是最好的例子，你如果想要走我们的路，也许迷迷糊糊到了我们这个年纪才会发现这并非你想要的生活。”

“可是我也不想过一个普通女孩子的生活，和别人结婚，然后生子，最后在家里终老一生。这样太不值得了。生命可以变得更有意义，比如保护天下众生，维护天下之大义……”

“那些都是大话，是空话！”柳元东打断了星彩。天下之大义，保护众生。这俩高大尚的词在自己耳中听起来是如此嘲讽。没有真正的大义，世上谁不是为了一己私欲？如果说真的有为了天下大义而保护众生的人，那一定是圣人。

他长叹一口气说到，“我年轻的时候和你一样脑子里充满了各种想法。但是我现在都四十多了，离我当初的目标仍然相差甚远。我现在正在思考要不要劝劝你。有梦想固然是一件好事情，但是等到我这个年纪了之后才会知道那根本就是个不切实际的梦。我不知道我该不该现在就跟你点破，但是我看着你的样子想起了年轻时的我。和你一样胸怀志向，只是……唉，不谈也罢。”柳元东又叹一口气。仿佛有诸多苦衷难以言表。

“柳叔叔当年的梦想么？是什么？”星彩好奇的问道。

“我当年也想着成为一个大将军。随军征战数十场后发现自己厌倦了战争，厌倦了鲜血和杀戮。我迷失了方向，不知自己该何去何从。后来我成为了一名城主。拥有自己的一块领地，有一个和睦的家庭，有着可爱的孩子。我才略微终于明白生命的意义，原来家庭才是最重要的。所以我放弃了成为一名将军的梦想，开始安心过日子。”

听着柳镇守讲着他的故事，星彩略有所思。但是这里面许多的东西是一个十六岁的小姑娘无法理解的，不单单靠几句话就能让她明白当中的奥妙。

柳元东讲完后自己也有些懊悔。他刚才这么一段话也许浇灭了了星彩内心的梦想，但他相信这样做也是为了她好。

她没有经历过战争，没有经历过杀戮。没有经历那种在垂死边缘挣扎的感觉。她没有杀过人，没有上过战场。只有真正上过战场亲临血于杀戮之后才能体会到战争的恐怖与疯狂。安安稳稳的过幸福日子总比上战场好。

……

“可是我还是想试试。”片刻沉默后，星彩说道，“柳叔叔你也许离梦想只有一步之遥，但是叔叔却没有选择坚持下去。也许当上了将军就不同了。”

“可是将军们也有很多痛苦需要背负。这个世界的一切都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世间有很多东西交织在一起，只有在你真正面对的时候才能看清事情的本质。”柳元东语重心长的说道。

“还是让我试试吧。我理解叔叔的良苦用心。但是这是我的生活，我希望由我自己来做选择。或许我的选择不正确，但是我不会后悔。就像对手过招一样，选择出招之后便无法反悔，哪怕是漏出了千万个破绽给对手，也只能去思考如何应对。”

柳元东犹豫了。他本意不愿意让星彩参军，这样对她没有好处。

战争是一台无情的绞肉器，没有会知道下一刻自己会不会被卷进去。人们能够做的就是尽量避免它，远离它。

但是星彩的态度很坚定，即便是柳元东几番劝阻，依旧不能动摇她的想法。

对此，柳元东心里也挺欣慰的，毕竟这个年纪就有自己的一番想法，还有坚持贯彻下去的信念，这些很难得。也许，让她放开去闯才是最好的。

“那好吧。但是眼下柳城的情况特殊，我需要你跟着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