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1/2)

瞎子韩光明说道：“不管怎样，找几个人来主持公道，这主意不错，我们也不能胡乱杀人。”

韩光明笑道：“既然他们已经来了，我们总不能让他们站在外面晒太阳吧！”

妇人道：“他们已经来了？”

舒烈道：“我本来想将他们请到吴镇南那里，当着大家的面了断此事，不想大嫂已将张大海找来了。”

妇人沉默了一会，然后拉开门道：“三位既然已经来了，就请进来吧！”

大海打定主意，不再睁开眼睛，此时此景，他不想再多看贾正义一眼。打定主意什么也不看，什么也不说。

只听有脚步声，果然两个人走了进来，第一个脚步很稳，下盘扎实，不愧是江湖豪杰。贾正义练的是腿法，功夫多半在腿上，第二个脚轻浮，走路喘着气，这人就算有武功也好不到那里去。

他没有听见第三个人的脚步声，难道他走路没有一点声音。

韩光明站起身笑道：“为了我兄弟昔日的恩怨，无端劳烦三位，已是不该，又害得各位在太阳下站那么久，真是该死，还请三位见谅。”

他的话永远都是一个语气，不快不慢，冷冷淡淡，谁也听不出他说的是心里话，还是敷衍的客套话。

贾正义说道：“我辈为了江湖公道，义不容辞，韩二爷不必客气。”

贾正义只要一说话满嘴都是江湖义气，冠冕堂皇的，大海早就听腻了，简直想吐。

又听见一个很苍老但清朗的声音说道：“老朽虽然只是个说书的，但平时说的都是江湖侠士们的风光伟绩，心里仰慕得很，今日承蒙各位看得起，能来到这里，真是三生有幸。”

韩光明道：“只望阁下回去后，将此事的经过原原本本的向天下人说出来，在下等就感激不尽了。”

说书的笑道：“这是当然，老朽定将今天的事一字不漏的讲出来，舒四爷找我来，也就是这个意思。”

大海才知道找他来的用意，也佩服舒烈的办事能力周密，什么事都安排得很妥当。

妇人说道：“不知这位朋友高姓大名？”

这话是对少年说的，但少年没有说话。

舒烈却说道：“这位朋友向来不愿意让人知道他的姓名。”

韩光明道：“他的名字和这件事没有关系，说不说都无妨，只是我们这些人的名字，他不得不知道。”

舒烈说道：“我们兄弟本有七人，承蒙朋友抬爱，称我们为中原七义，但现在只有六人了，就是这张大海害死了我们的大哥。”

韩光明道：“这不是抬爱，我们七人虽武功不好，相貌也不惊人，但是我们所做的事，都是义气为先，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贾正义说道：“中原七义，义薄云天，那个不知，谁人不晓。”

那说书的拍手道：“中原七义，好响亮的名字，这位先生想必就是二义士了。”

韩光明道：“我就是老二韩光明，昔日人称神目闪电，可现在……”

他接着悲惨笑道：“现在叫有眼无珠，你要记住了。”

说书的道：“当然要记住，但不知大义士在哪里？”

舒烈道：“我大哥蒋平被人害死了，这是我大嫂。”

妇人说道：“我的名字不太好听，叫屠户蒋大娘，但你也要记住了。”

说书的道：“老朽虽然年老，但自信记性还很好。”

蒋大娘道：“我们要让你记住我们名字，不是要扬名天下，是要让你的嘴，把我们的血海深仇说出来，让天下人知道真相。”

说书的道：“你们说说看是什么样的血海深仇。”

刘成指着大海说：“这人叫张大海，就是他害死我们大哥的。”

孙洋道：“我们兄弟七人，虽然平时都各自有事，但每年秋后，我们都要在大哥家里住上几个月。”

刘成道：“我们兄弟七人，已经很热闹了，所以没有找其他朋友，那一年四哥带着一个人回来，说是好朋友。”

孙洋咬着牙说道：“这人就是忘恩负义，卖友求荣的张大海。”

刘成道：“我大哥也是爱交朋友的，看见他也是一条好汉，把他当做自己好朋友看待，可……他不是人，是畜牲。”，

薛怀道：“过完年我们就走了，可我大哥硬要多留他两个月，可他却勾结我大哥的对头，半夜来行凶，杀死我大哥，烧了房子，我大嫂虽逃过一劫，但身负重伤。”

蒋大娘指着脸上的疤道：“你们看我脸上的这道疤，当时差点把我劈成两半，若不是他们以为我死了，我也难逃毒手。”

薛怀道：“那时把人都杀光了，就没有人知道是谁下的毒手，你说这个人狠不狠，毒不毒？”

刘成道：“我们兄弟知道这件事以后，都拋下一切，要找到他，为我们死去的大哥报仇。皇天不负有心人，我们今天终于找到他了。”

蒋大娘道：“我们今天将这件事讲出来，三位看这姓张的该不该杀。”

贾正义道：“此事若不假，就是将张大海千刀万剐，也不为过。”

孙洋怒道：“这事当然是真的，一字不假，不信你们问问他自己。”

大海道：“我早就说过了，我的确有愧于蒋大哥，死而无怨。”

孙洋道，你们听见没有……听见没有，是他自己说的。”

贾正义道：“既然他自己已经认了，别人还有什么好说的。”

说书的叹了口气道：“老朽也说了不少江湖恩怨，但像这般心狠手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