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一章 (2/4)

只是楚河不知晓究竟有没有注意到了此时慕染如此异样的神情的，他不过是淡淡地笑着罢了，便是开口之时。那声音也是温润如玉的，终于说道，“慕染，既然回来了。便来坐一坐吧，这些年……”他说到这里，并未继续说下去，其实有些事情，戛然而止。反而容易回味得多。

慕染懂得了楚河的意思，似乎也是在讶异着他如何是会允许了自己进去的，只是既然他都这般说了，慕染终于稍稍安心下来，缓缓踱步，终于进了这昆仑之巅，跟着楚河默不作声地向前走着，只是她此时却没有注意到，身旁的小童那般诧异的神色。

楚河只是静默地走在慕染的面前罢了，而木染色神色怔怔地瞧着面前楚河的背影。那眉头也是在此时不由得微微蹙着，似乎是露出了一副不解的神情来，自她的记忆里，楚河是这般模样，却也不该是这般模样的，如今她的气质，慕染是觉得楚河变了的，然而他又分明是之前记忆里的模样，无论慕染如何想着，也没有意识到楚河究竟是哪里改变了。

而她还在神情恍惚的时候。那小童却又是在这个时候轻轻扯了几下慕染的衣角，慕染的视线落在了那小童清澈的眼睛上，也就是这个时候，他终于咧着嘴吧。却是缓缓地开口笑道，“你叫师尊师兄，所以我可以叫你师姑么？”

稚气未脱的眼睛里是好奇的神色，而那般清澈的话语砸在了慕染的心里的时候，她忽然觉得心里是愈发的疼痛起来，几乎是不可置信地看着那般眼睛干净清澈的小童。目光又落在了楚河的背影之上，就是这般在两个人之间徘徊着，慕染并未注意到此时自己的声音却是显得有些颤抖的，她自然是难以置信的，既然如今她的师兄楚河坐上了师傅的位置，而听着那小童的语气，又是瞧着楚河如今不同以往的装束，慕染忽然明白了过来，楚河必然是如今这师门的掌门无疑了，不过既然他是掌门的话，那他们的师傅，原先的掌门……慕染一想到这里，几乎是再也难以想下去的。

而便是这个时候，楚河的脚步忽然停了下来，慕染又是听见了楚河淡淡的声音，却也是似有若无地带着一丝淡淡的伤感的，便是这时候，只是听见了楚河神色莫辨地开口说道，“师傅仙去的时候很是安详，既然来了，拜一拜吧……”

说完便是领着慕染走到了祠堂之中，只是慕染的脚却是在门槛之处停留了下来，她离开了师门那么多年，却还是清清楚楚地记得那些或是苛刻或是严厉的规矩，而最严重的，莫过于那一条……非师门之人，不得进师门祠堂，只因着哪里供奉着大小的牌位，皆然是从这一门宗派的开创者师祖到或是因着意外或是因着自己能力不足而遇害的长辈或者同辈货晚辈们，照理说她楚慕染当时离开了师门之后，磕了三个响头，报了师傅养育之恩还有师门教诲之恩，便是不该进了这里的，然而，既然现任掌门楚河如此笃定，他更是愈发的迟疑起来，而楚河却是在这个时候转过了身子来，他自然是注意到了慕染如此迟疑的神情的，然而他也不过是淡淡一笑，那声音干净而美好，丝毫不像是上一任掌门一般严厉的，慕染只是恍惚了片刻，终于步入了这祠堂之中，却在那一刻情不自禁地跪了下来，眼泪划过眼角，死亡的气息扑面而来，尽管这祠堂是显得阴沉沉的，而年幼的小童此时此刻更是远远地站在了一旁，面上也皆是惊惧的神情，而慕染倒是庄重地跪拜、磕头，先前交给她的礼数，她丝毫没有忘记，上早课的时候所学到的那些，慕染自然也铭记在心。

只是慕染不明白的，她自小在这昆仑山上长大，先前不知晓，后来她曾经下山过，却也是明白了过来，他们全都是被师尊所挑选回来的拥有着异于常人的体质的人，身为改命师，助人重生，帮着他们得到了多余的寿命从而所取代价的同时，谁也不知晓还有另外一个好处的，而这个好处虽说没有人曾经明说过，似乎是所有人之间的一个禁忌，不过大家都已然是心照不宣，助人重生，虽说身为改命师之初便是要忍受难以忍受的代价，而如此以灵魂作为交换，唤来的却是能够延年益寿，甚至长生不老。

慕染之前并不明白。直到他为了陆川在世间寻寻觅觅，过了那么多年，只是自己的容貌却丝毫没有变化的时候，她终于明白了过来。只是她从来都不知晓，这究竟是幸运，还是对她的折磨……穿入了他人的世界，即便是先前在学会了这么手艺的时候所付出的代价而失去的东西能够重新得了回来，所感受到的毕竟也不是真实的东西。而有些事或，这些长长久久如此，许多人会因着分不清楚虚幻或者真是，虚幻之中得来的美好会因着时如逝水而终于变成了原来残酷的模样，而现实的冰冷又是令人难以接受，所以对于许多的师兄弟或者师姐妹来说，如今这般的能力或者长久的寿命，也不过是异常煎熬罢了，而慕染想到了这里，一双再沉默不过的眼睛里并未露出了多少的神情来。即使此刻她的心里早已是风起云涌。

而慕染并不知晓，如今关于自己的传言，在昆仑山之上，早已是掀起了轩然大波了。

“你知不知晓，听说之前咱们师门之中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