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收之桑榆 (1/2)

今日与冰纨约了去她家铺子里转转，肖穆听说出去玩，吵吵着要一起去，用过午膳后，小雅和肖穆便一同出了门。

云裳阁就在长郅坊的中段，是京城最热闹的地方，这地段可谓寸土寸金，但云裳阁却在这闹市中弄了一个两层小院，后面还有独立的院子，云裳阁的伙计大多住在后院。

到了南市，车马难行，小雅和肖穆下了马车，步行过去。

前方人群聚集，闹哄哄的，不知道是发生了何事。小雅本不爱凑热闹，但肖穆可是个爱热闹的性子，拉着小雅便往人群中挤。

人群中围着一个女子，抬了个矮凳坐在路边，前面竖了块牌子，上书：会识字算账，整理账目，打理铺子。

绝不卖身为奴，每月一两银子，按月拿工钱！

这在街边公然开价找东家，还是个女子，这样的事还不曾见过。更何况，一两银子，已经够普通家庭一家三口一个月的吃用了，一两银子的月钱也高了些。还写着不卖身为奴，只做按月领钱的伙计？

这奇怪的女子引起了小雅的好奇，看着她二十出头的年纪，穿着看着不像是穷苦人家的女子，长相算得中等偏上，眼神中透着清明。周围聚拢了这么多人，她脸上神色却依旧淡然，闲适的坐在矮凳上，看到小雅时，嘴角轻轻一弯。

“姑娘，本少爷看你长得也算标志，不如跟了本少爷。不用你算账劳神，做个清闲妾室。包你吃喝不愁，如何呀？”小雅对面的人群中，一个看着就是纨绔子弟的男子，摇着扇子走上前来。

这姑娘，怕是要被刁难了。

那女子抬眼看了一眼纨绔少爷，竟直接翻了个白眼，轻哼一声，转过头去，指着地上的牌子，不屑的说：“这么大人了，不识字么？”

人群瞬间哄笑起来，那富家少爷被一个姑娘当众揶揄，自然生气，涨红了脸：“嘿！你这小丫头，还不识抬举！你可知道本少爷是谁？”

那女子，又是很无奈的一个白眼：“这个时候还是别抬父亲名号出来了，白白给你父亲丢了脸！”

人群再次大笑起来，小雅也忍俊不禁，这女子果真有趣，伶牙俐齿，有个性，倒是很像旬冰纨的性子。

人群中有人小声议论：“这是不是楼尚书家的大公子楼志远呀？”

旁边人点着头：“可不是么？仗着自己是户部尚书之子，整日游手好闲，为非作歹。听说极好女色，小小年纪，已经有五房妾室了呢！”

小雅心想，这楼尚书看来确实是教子无方啊，昨日才见识过楼家小姐，今日便遇上了楼家少爷。

楼少爷脸涨成了猪肝色：“你你你你！！！来人！把她这牌子给本少爷碎了！人给本少爷带回去！本少爷定要好好调教调教她！”男子身后跟着的四个小厮听命上前。

人群看着像是要动武了，纷纷闪躲。淳音吃惊，在这京城闹市之中，竟敢公然动武，还强抢民女？！

小雅本想上前制止，却看见那女子淡然起身，看了看迎面走来的小厮，露出更加不屑的笑容。直接迎了上去，这女子竟然还会些拳脚功夫，真是厉害啊！三拳两脚便将那四个小厮撂倒了！

围观人群鼓掌叫好。

楼少爷自然想不到这女子竟然还拳脚了得，亦被吓了一跳，口齿不清的说：“你你你，你给本少爷等着！敢打本少爷的人！”接着便带了小厮转身离去了。

看着已经没什么热闹可看，人群散了。

女子拍了拍衣裙，坐回矮凳上，定定看着没有离去的小雅。

小雅与她对视了几秒，两人相视一笑，小雅心中已经做了决定，走上前去：“姑娘可是在找东家？”

那女子摇了摇头：“我并非找普通东家，是在寻我的伯乐！”

小雅轻笑，果然有意思。

“那姑娘看我能否当得起姑娘的伯乐？”

那女子，轻轻一笑：“自是当得，只是我的要求，小姐可看清了？”说着将地上的牌子拾起，递到小雅眼前。

小雅亦报以微笑：“姑娘的要求，我都同意。但姑娘就不先问问我是何人？若只是普通人家，岂不是白白浪费了姑娘千里之才？”

那女子轻笑着摇头：“你亦未问过我是何人，就不怕浪费这每月一两的月钱？”

两人相视一笑，肖穆在一旁听着二人的对话，小雅此时哪像是个十岁的孩子？

“既如此，那你且先跟我走，待借个纸笔立下字据。”小雅起身，向矮凳上的女子伸出手，女子抬手握住，也起了身。

“但你也先告诉我一个名字，否则不知该如何称呼，总不能一直你你你的叫着吧？”小雅歪头轻笑，这才像是十岁孩子的神情。

女子皱眉，沉思片刻“桑榆，你唤我桑榆吧！”

“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小雅轻轻念出这句诗来：“好一个桑榆！”

三人正准备离开，前方人群却再次骚乱起来，只见一队官兵破开人群，向小雅走来，细看那楼公子也跟在一旁。

楼公子指着桑榆说：“严大人！就是这个刁民，打伤了本少爷的侍从！请府尹将她带走，依法处置！本少爷愿为府尹效力，亲自管教这种刁民！”

小雅也忍不住想翻白眼，这楼公子还真是恶人先告状啊，竟找来了京兆府尹严大人，不知这京兆府尹是否和楼尚书是一党，今日便试一试吧！

小雅给桑榆使了眼色，桑榆上前，向京兆府尹行了礼：“启禀大人！并非小女子故意施暴，是这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