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6章 意外与苦思（上） (1/2)

随侍之中有人回答道：“看她衣着，该是玉府的人。”

“玉家的？”这让李紫玉有些意外，“玉家难道还与尚将军有所往来？我只记得玉大人可是与她偶有不合，两人并无往来。”

这些都是李紫玉的自言自语，她身旁无弱女相伴，唯有几位随侍的护卫。只有府内她的闺房之中才有两个照顾起居的弱女，却也并不与她太过亲近。这与玉澜清、水仙主仆二人的相处完全不同。

这架马车刚刚停妥在李府门前，驾车人刚刚撩起车帘，李紫玉便皱了眉头。她独自下车，回头一望，正巧在她的车后不远处，也同样停了一辆装饰颇为奢华的马车来。与之相比，李紫玉的却要低调许多。

恐怕这正是让李紫玉皱眉的所在。

“我说怎么府门前又有怪味儿呢。”说着，李紫玉不再多瞥一眼那辆奢华马车，厌恶至极的快步踏入府门内。

待那行人都入了府，那辆奢华马车之上的人才缓缓撩了车帘下车来。而府门前等候的厮人早已见惯了这样的场面。待那车上下来之人路过面前，皆是面不改色，微微低首。

对于自己被这样熟视无睹，环璧并不觉得有什么丢人。甚至觉得这也算是另一种承认的方式。所以，她并不会觉得自己只是个以色侍人的舞姬，她现在是在这个李府内的得宠之人。

这得宠之人自然有得宠的特殊待遇。环璧虽是舞姬的身份，但因深得这府中主人的喜爱，自不必与其他舞姬同居一处。她被特意安排了住处，并且是她所喜好的一处小院之内。

那方天地之内除了多栽了几棵花卉，却是与隔壁的小姐闺房离着并不太远，也相差不大。这正是让李紫玉厌恶之所在。她曾与自己父亲提及此事，要求换了院落，却被训斥一番。让李紫玉更是对环璧痛恨。

这天底下哪里有大家小姐给一个供人娱乐的舞姬让路的道理。但偏偏这样的事，一传十十传百的漏了出去。不光让李紫玉失了面子，更是让李府的名声更响。唯有那始作俑者毫不在意，甚至更为宠爱环璧。

不爱亲生女，独宠媚妖姬。即便这样被外人耻笑，早没了原配夫人坐镇的李府丝毫没觉得有做错了什么。这恐怕是得益于这李府内主人的身份了吧。闻言，这李府曾沾过皇亲，又得了隔壁的靠山，所以才敢如此罔顾人言。

面对种种质疑与好奇心的偷窥，环璧早已习惯了。练到她如此厚颜的程度也是不宜。她有她的目标与期望，所以才让她能在这样的环境之中支撑下来。她的爱慕与痴恋又使她能在面对一个老男人的时候，强颜欢笑甚至主动讨人欢心。她心中既有她爱的来源，也有她恨得根源。

身旁随侍的弱女在她进入屋内之时就紧跟其后，帮她换了衣裙、首饰，再端上茶果，一派夫人的待遇。而环璧早已习惯这样的侍奉。她更是顺口问道：“老爷何处？”那侍奉之人唯唯诺诺答道：“老爷有要事出府去了，但有吩咐姑娘再备一支新舞。”

“老爷想看？”环璧甚是不耐。

“是老爷待客之用，特意嘱咐了要细致些。”那弱女说完，轻手轻脚地奉上一只托盘来，里面非是乐谱画轴之类，反倒是件新制的舞衣。

舞衣轻薄飘逸，即便被环璧随意的捞起一观，也知是精心剪裁，用得还是上好的面料和刺绣。但这样的用心，还是被环璧心中鄙夷。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那弱女被打发了下去，环璧这才将那件舞衣连同托盘统统摔在地上。那衣裳上串绣着的珍珠互相撞击发出的悦耳之声，刺激了环璧的耳朵。她紧紧捂住，不愿多闻一丝那样的豪华美乐。好似在她的耳朵里听见的皆是些不堪入耳的靡靡之音。

她哪有真的有外人所见的那般厚颜无耻。她还是要些脸的，只是在无人的时候，她才又恢复了些做人的廉耻来。

直至屋内安静下来，自己的心也平静了些。她才缓缓抬起头。眼前还支着一面铜镜。里面那张颠倒众生的美颜，带着媚态的眼眸与足够勾人心魄的细眉与红唇，皆是在提醒着她。自己这样的美丽皮囊，留在世上的作用就是为了帮助那个人，也为了自己爹亲的活命。

对着那面铜镜，环璧微微笑了。嘴角带着轻扬的角度，加上唇上的艳红，更让人着迷。她想着，这样的模样才是她的职责所在。这样，她才有所价值。

于是，她一扫之前的颓废之气，带着笑，再一次提起了那件舞衣细看。甚是合身的剪裁，还有与她肤色相称的颜色，皆是专心为她而制。

“老爷，你还真是够细心的。”

环璧对着镜子，将身上的衣物褪尽，把这件精致新衣穿上。贴合的面料将丝丝凉意侵入皮肤，她忍不住轻抚了全身，带起了衣上珠串的相击之音。悦耳又激烈不断。她照着镜中的自己，带着笑意的脸上感觉不到一星点的暖意来。

“哐当！”屋外院落之中传来一声异响，吸引了环璧的注意。像极屋瓦碰击的声音。若偶有猫狗路过也是可能，但此时天色未暗，且府中并无饲养这些小动物。

难道是老鼠？

这不由得让环璧害怕起来。受惊之下险些碰到了屋内的衣架、屏风。她喊叫了两声，却无人应她。怕是那些府内之人趁着老爷不在，也都去偷懒了。不过，她也不怨，也知道自己恐不得人心的缘故吧。

自己努力支撑起来，缓了缓神。

但站定之后，她眼前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