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老乞丐 (1/2)

“十三啊！”燕昊里懒洋洋地躺在一张躺椅上，说话有气无力的，跟个无力回天的病危患者似的。他无奈地看着站在他面前一脸倔强的燕十三，叫了一声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学我的这一套很辛苦的！”他语重心长的劝说着。

“我不怕辛苦。”燕十三坚定的道，从戏班子回来后，他意识到这是个修行者的世界，他的心底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渴望。

渴望力量，渴望掌控。

他不想再有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所以修行成了他的选择。

“你想不想知道我平生最大的遗憾是什么？”燕昊里这话题转变的有点快。

燕十三没有理会他，只是微皱着眉，倔强的看着他。

“其实我生平有三大遗憾。”燕昊里自顾自的说着。“第一，我没能和柳白痛痛快快的大战一场。柳白你知道吧，昆仑仙的二师兄，一身剑术出神入化，被奉为剑圣的人物。要不我给你修书一封，你去找柳白拜师学艺？”

原来这转折竟然在这里。

“你认识柳三变？”燕十三好奇的问道，柳白并不存在于他的记忆之中，但是柳三变的名声早就在坊间成了传奇，当然这里传的并不是他的剑圣之名，而是他情圣的名头。

这位酷爱青楼女子的传奇人物，据说从昆仑仙山上下来以后，就长住在镐京第一青楼汇贤雅叙，这一住就是好多年……

且不说柳三变那些足以名留千古的诗词，就单单他和镐京那些名花之间的花边新闻，就足够让渚县这些吃饱了没事干的妇人说上好几年。

燕十三在渚县待了这么些日子，柳三变的名字早就听得双耳起茧子了。

“那是，我和他神交已久，他早就盼着和我同游汇贤雅叙了！”燕昊里一脸淡然的说着。“听说他最近又鼓捣出了什么三十六招房中术……”

神交？

同游？

房中术？

燕十三嘴角不由自主的抽了下，脑海中的名士fēng_liú形象，寸寸倒塌。他颓然的低下头，一丘之貉……

“你说怎么样？”最后还是燕昊里用手指轻轻弹了下他的额头，才止住燕十三的思绪。

“什么怎么样？”

“让你去拜柳白为师啊！”燕昊里一脸头痛的揉揉太阳穴。

“不去！”燕十三倔强地摇着头。

“你还小，必须听我的！”燕昊里的态度变得出奇的强硬，自和他相处以来，他还从未用过这样严肃或者说严厉的语气对燕十三说话。

燕十三也很意外，他不知道燕昊里为什么这么反对他学他的术法，是因为他资质不足？还是他认为他没资格学？

不知为何，燕十三心底升起一股子火气，难道他不知道，这世上除了他还有谁能让他的完全信任？

“我不是小孩子！”他很平静的说完这句话，转身走出门去。

骤然从温暖的室内出来，冰冷的夜风让燕十三打了个寒颤，渚县居民们因为戏班子的那场战斗而发起的狂欢，终于是过去了。

街道上一片漆黑，寒风呼啸的声音在巷道里更加清晰可闻。两个醉汉，相互搀扶着，在街道上摇摆不定的走着，漆黑的背影方才走到街角就突然消失不见。只听得两声咚响，紧跟着就是一阵急促地狗叫，和狗主人的骂骂咧咧。

燕十三不知道想去哪里，他只是单纯的想静静，身后的狗叫和骂骂咧咧渐渐远了，在这漆黑的夜里离了燕昊里的他就像个孤独的游魂，随意飘荡。

…………

“倔驴！”

看着燕十三离去后还兀自扇动的门，燕昊里恨恨的骂了句，他疲惫地将身躯完全陷进躺椅，一双眼睛怔怔地看着前方。

“十三，你为什么老是不听我话呢？”他自言自语着，那张粗狂的脸上满是悲伤。一双巧手抚上了他的脸，轻轻替他揉着太阳穴。

“他会懂的！”羞花柔柔的声音传来。

燕昊里享受的闭上眼睛，嗅着那直往鼻子里钻的羞花身上特有的幽香，没好气的道：“他会懂，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这就是头倔驴，牵着不走打着倒退，不打不牵，他还要尥蹶子。”

听着他这绕口令一样的话，羞花冷艳的脸上浮现了一抹笑容，就像阳春三月冰雪融化，甚是惊艳。

“只是羞花有一点不解。”

“什么？”燕昊里问道。

“羞花从来不曾听说主人和柳白有任何联系，你又怎么能肯定小公子带着你的一封书信就能让柳白收小公子为徒呢？”羞花轻轻说着话，语气虽依然有些冰冷，但带着小心翼翼地温柔，似乎生怕让燕昊里不喜欢。

“谁要让那个家伙收他为徒，我只不过是想让十三断了修行的念头。一生平平安安的做个普通人不好吗？卷进修行这个乱七八糟的圈子干嘛！”说着，燕昊里的眉头又皱紧，看起来非常恼怒。

羞花静静地给他按着太阳穴，安抚着他的情绪。

感受着羞花的安抚，燕昊里平静了下来。

“柳白那个好色之徒，早就发过誓，他那一身剑术，传女不传男，所以让十三去找柳白是最好的办法，免得他到时候埋怨我不给他修行的机会！”燕昊里粗狂的脸上泛起几抹得色。“他在柳白哪儿，最多就能学点那家伙的fēng_liú。不过那家伙的诗写得确实不错，十三要是肯去沾点文气也好啊！”

对于燕昊里评价柳白好色之徒，羞花只是在心中暗道：“你难道不是吗？”而对于说柳白的词为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