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 人心难测莫轻交 (1/2)

“你说……翟姨娘可能怀孕了？”苏合端坐在桌前，用高息安之前送来的笔墨练着小字，让自己有些浮躁的心冷静下来，“这事可准确？”

米粒站在桌前，看着苏合的头顶，她的头发黑油油的，在日光下会更为耀眼，上头束发的分界极为明朗，露出下头雪白的头皮，与那样深沉的黑色形成了对比。

“八九不离十了，翟姨娘似是尚未发觉，她的月事已经两月没来了。”

“两月……”苏合沉吟道，“可是往前听说她因为冰天雪地的伤过身子，自此月事没再准过。”她在心里算着，这孩子到底是高致书的还是高加礼的。

“我虽然没经历过，可是听那些婆子说过不少，这月事再迟又能迟到两月以外去？眼见的就要三月了，翟姨娘自己心中恐怕也有些数了，她这几日又开始嗜睡得很，我原先还以为是两边倒腾的累了，可是就算是没有那些事儿，翟姨娘也嗜睡得很。”

“啧。”苏合放下手中的笔，有些不虞，“偏生此时我被关了起来，不然去探一探脉也是好的。”

“都怪我学艺不精……”米粒惭愧的低下头，她学旁的还好，学这医术总是学不会，苏合这么多年断断续续的教下来，她也就学会了皮毛，知道怎么样辨别些许毒物，其余的实在是白费了苏合的教导。

“人总是有自己擅的和不擅的，哪里就能什么都做得好了？”苏合不以为意，随口安慰道。

“要不……”米粒懊恼之中想到，“要不姑娘您想办法见她一见，探探她的脉？”好让这事得的更准确些，日子自己心底也清楚。

苏合轻晃脑袋：“我倒是想，可这番境地，恐怕……”

“当初姑娘为何不索性直接同老太爷家去，在那边府里谋划些时日，按照大家小姐的定例风风光光的嫁回高家？”米粒百思不得其解的也一直是这点，她是苏合在高夫人嫁过来之前便救下了的小童，一直承蒙她的关照，被藏在她的身边，到后来被安排了身份和故事送到高府来做了个粗使丫鬟她也从未生过离去之心。

直到那日……

她同自己说，想个法子，去伺候新来的那个丫鬟，她便使了手段，让整个粗使院子里的人吃了不干净的东西，没日没夜的上茅厕，那几日选人的时候自然是轮不到她们了。

“谋划又哪里是好谋划的？老太爷也就罢了，至少还是拿我当作外孙女的，老夫人本就与夫人隔了一层肚皮，她还总是给老夫人丢脸，这事……”

苏合没有将话说尽，而是点到即止，米粒却是听懂了，不枉费她自幼跟在苏合身边学习。

若是换了一种环境且不说能不能得到想三公子这样的强大助力，那边还有个看苏合绝对不顺眼的老夫人在，老夫人是谁？那是一府之长，景朝重孝，一个孝字便能压死人了，更何况苏合还只是一个名义上的丫鬟。

“是我浅显了，考虑的不够周全。”

“你啊，还得历练历练，好了，事情也说完了，那边你盯着紧点，若是翟姨娘叫了郎中来看，你私下里多问几句，怀上是什么日子，生下来是什么日子，绝对不能错过了，还有翟姨娘不受用什么药，受用什么药都得问的一清二楚。”

“是。”

米粒一一记下，按着原来的方式出了窗牖，原路返回，守门的两个婆子看到她匆匆离去的背影，虽没有认出是哪个人，再加上想到手上沉甸甸的金镯子，终究是一个字也没吭。

方才屋里头的说话声虽然听不真切，可是哪里会一点都不察觉？不过是有钱能使鬼推磨罢了，若是一个注定要被处置的下人，那她们便会收了钱又去报信，可这里头的人有三少爷护着，未来怎么说还不一定呢。

米粒再次看到梨雪苑里熟悉的精致时，心中又打起了十二分精神，虽然这编造出来的身份与她原先的也无太大差别，只是换了个名姓罢了，演起来得心应手，但是她是最知道初雪并不是傻子的，自然要拿出不留一丝破绽的本事来。

走至初雪房门前，那个被她临时叫来的小丫头靠在柱子上做着针线，米粒还未走近她便从眼角的余光看了个真切，赶忙起身迎接。

“老爷和姨娘可完事儿了？”

那小丫鬟也不是第一次帮着看门了，虽然心中羞郝，回答却不拖泥带水：“回米粒姑娘，还没呢，方才歇了一阵，说了几句话，没多久又开始了。”

小丫鬟的脸红的可以滴出血来，这事儿放在哪个尚未配人的丫鬟身上，想必都是羞于启齿的。

米粒闻言摆摆手便让她下去了，自己凑到了门边仔细听着里头的动静，那羞人的声浪一阵高过一阵，比她离开之前还要疯狂不少，她便安心了不少，想着翟姨娘肚子里可能已经存在了的那个孩子，看苏合姑娘的意思似是要让这个孩子先活下来，那她势必要提醒两句，省得被这个没点长进的翟姨娘给折腾没了。

屋内，痴缠的两人总算在最后一个愉悦的巅峰后松开了彼此，高致书看了看屋子都暗了不少，想着晚上还有个宴会要去参加，便再逗弄了初雪一会儿，便唤了米粒进屋要起身了。

米粒才开门便闻到了夹杂在香气之中的欢爱之气，连忙低了头上前伺候两人沐浴更衣，今夜高致书有事必然是不会还在这个关头继续胡闹下去，她便一直随侍在屋内，将床帐内的东西换了个彻底，这里头的痕迹实在是羞人，饶是她做过数遍了，还是无法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