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夏季蔓草滋生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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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野草盛，蔓草滋生草从中时不时传来知了的叫声，仿佛在抱怨说“热了，热了”

这天的夜，燥热中透着些许清爽，地面上有些潮湿，石板路面明显水迹斑斑，这正是白天燥热留下的杰作

临近深夜，各家灯火相续熄灭，此时，夏家灯火却仍然通亮，似乎并不平静

“何大夫，二姨太，情况不太好”黎妈提着夜灯，领着何源医生急急往夏家公馆赶去

“黎妈，黎妈您慢，别摔跤“何源眼瞧着年近六十的黎妈似步如飞，他跟在后面，气喘唏唏的提醒到

“何大夫，没有时间了，您要是跑不，我扶您”黎妈过头急急说到

“黎妈啊，歇一下吧二姨太到底是什么情况，您怎么这般着急你，你得先跟我把情况说说”何源有气无力地问到

“何大夫，不用我说，您也知道，夏家大太太连生四个，都是女儿，现在，大太太好不容易，答应让姐妹相称的二姨太入门，目的就是想让她帮夏家生个儿子而现在，二姨太好像难产，几个月前啊，太太请医生看过，听说是个男孩，这你看，如果有个闪失，善良的二姨太日子必定不会好过啊”

黎妈好不容易缓下神来，轻轻提起了原由，稍有停顿，她接着叹到“唉，老爷家财万贯，纺织的棉布和丝绸也是远近闻名，若没个男丁来传承家业，传宗接代，这样影响大啊，百年以后，太太和老爷自然不想让家业落在他姓之手啊“

“那自然是的，夏家的纺织，在上海，那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啊听说，这生意又做到国外去了可惜啊，夏家两代单传，到这一代啊，又全是女儿，的确牵动人心啦“何源由衷的感叹到

“何大夫，您可不知道，这二姨太很是可怜，与老爷相恋了近十年，都是碍于太太的反对，孩子都流掉了几个，也一直没有机会进入夏家现在，大姨太不能生育了，二太太才有机会进入夏家，名义上是二姨太，实事上，她只不过是大太太心目中生孩子的工具罢了”

黎妈轻声说到，后突然又发现自己失言，忙着解释到“你看，何大夫，我多嘴了，想来，太太对我也是不薄，我却在这儿说这些我实在是该死啊就是没有控制住该打”黎妈连抽自己两巴掌，后悔不堪地说到

“呃，黎妈不必这样，作为医生，我只为救人，也十分明白黎妈为何这般感叹，完全是怜惜二姨太，希望我尽心尽力挽救二姨太，这，并不是对大太太不敬啊至于你跟我说过什么，我全当充耳不闻，你也知道我的为人，我定是不参与别人家事的，这个还请您大可放心“

“何大夫，真是太感谢您了，只要二姨太母子平安，比什么都好啊”黎妈两眼噙满泪光，提高夜灯，加了脚步

她心里牵挂着夏家二姨太叶君如，她何偿不像自己，是个可怜之人二姨太几岁的时候，父母就相继病死然后，是被舅舅舅妈带大，十四岁的时候，舅舅不幸离世，就被恶毒的舅妈赶出了家门后来迫于生计，不得不进入上海的“欢仙园“靠卖艺来维持生计这些，是在二姨太进入夏家以后，是在太太王丽萍与二姨太训话之中了解到的

记得去年，二姨太怀孕一个月有余，好不容易从夏家废弃的烂房搬进夏家公馆，当晚，太太背着老爷夏重光，悄悄地把二姨太叫到房中训话

“叶君如你别以为进了夏家，你就可以安枕无忧了老爷把你从欢仙园赎出来，就是对你天大的恩赐了那样败身之地出来的女人，还能来到我们夏家做二姨太，你就该对我们感恩带德了所以，在夏家，你只需要帮夏家生个孩子就好，别以为当了二姨太，你就可以恃宠而骄”

王丽萍当时是当着她的面，厉声训导二姨太的

而二姨太却一直低头唯唯喏喏，“太太，我知道我对不起您我来夏家，能常常见到老爷，己经很感恩了”

“知道就好了吗你是怎样对不起我的十岁那年，我家也并不是富余，我们一起进的小学堂，你舅妈常常不给你饭吃，哪次不是我伸出援手，给你饭吃否则你早就饿死了冬天，你冷得手脚发紫发抖，我拿衣给你穿在一起上学两年，我就帮助了你两年而你呢却恩将仇报**我的老公”王丽萍咄咄逼人

“太太，当时，我并不知道重光就是您的先生，毕竟，我们上学两年以后，我没再上学，后来，我就再也没有见过您“她说话仍然是小心翼翼

“少啰嗦后来你不是知道了吗你还照样与老爷苟且别以为你表面懦弱装着可怜楚楚的样子，骗得了老爷，可骗不了我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打的什么小算盘少给我胡扯了黎妈，二姨太房间一切从简，佣人嘛，就不需要了”

“呃太太，这事老爷知道吗”黎妈弱声问到，她从心底同情二姨太

“黎妈我的决定，老爷哪次反对了你照做就是，少多嘴”王丽萍朝黎妈狠狠瞪眼

正想着，不知不觉的来到夏家公馆楼前

老远，只见太太的贴身丫鬟桃红正在望眼欲穿的样子，急急嚷到“黎妈，怎么这会才来二姨太她，不行了”

“唉何大夫，请进”黎妈一边招呼，一边朝里领着何源一路小跑，路过管家张根，被他一路训斥

跑到简单的偏房，只见门前几个下人跑上跑下，一会儿被太太唤要毛巾，一会儿唤要热水的

黎妈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