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不顾情面 (1/2)

一把斩刀挟带湛蓝刃域砍过落叶松，树木应声倒下，残戈跳离本来安身的树木翻身而下，右手持刀击上树根旁零刃的斩刀，顺势落到旁边。

没有一丝喘息时间，残戈双手扶地做了个后空翻，原本待的土壤被不明力量掀翻，周遭响起香提的狂笑声。

这样交互攻击维持不久，最后残戈索性跳到别棵树木更高的位置，等着零刃砍完这区所有的树。

脑袋没那么蠢的零刃自然停手了，他仰头看着站在高处的残戈无奈道，“你是猴子吗？下来。”

“下去找死？不要，我会爬来这边只是因为你跟大妈爬不了树而已。”残戈站在枝干上懒懒喊道。

香提闪现在零刃旁边，嘟着嘴呼气，“讨厌、讨厌啦！又叫我大妈！”

“嘿，我不是不会爬，是不想跟你比爬树。”零刃叹气，“我们今天的训练项目不包含爬树，弟弟下来，快点。”

残戈靠上主干，偏头斜睨下方的一男一女，“我不会走。”

零刃挑眉。

“那位大妈妳是不是抛下泉娜了？”残戈突然转移话题。

香提噎了一下，“不能吗？大家都是成年人，我想说要出来找零刃所以就放下她啦？我还是等她调查完、回家后，才出来找你们的耶！”

“齁喔……”残戈拖长语尾，兴致高昂地扬起下巴，“那么零刃‘大哥’，你弟弟我现在没空跟你做逃脱训练，我有事要办。”

下方零刃收起斩刀，“你要是不想一对二可以跟我讲，我让香提去旁边休息。”

“啧啧。”残戈摇头，“跟那无关。”

“不然？”

残戈一脸可惜地摇头，眼底却全是嘲弄与笑意，“你家亲爱的小泉娜绝对不可能乖乖待在家里，下午的时间那么长，依她的个性肯定跑出去调查了。那么现在你说说，她在外头被居民口语欺凌又不还手的机率有多高？”

果不其然，即使零刃面上的笑容不变、脸部肌肉没动，炯炯的眼神却在剎那动摇了。

残戈开始哼起小调，“嗯嗯……她虽然暴力，但很常心软呢，不知道我从这边冲回去来不来得及？啊，会不会她已经被打了？”

“亲爱的弟弟，别拿这个挑衅我，这笔帐我回去再跟你算。”零刃恶狠狠地笑了，他把斩刀塞进香提手里，转身就走，“我先回去找小泉娜，你们别玩太久，晚餐前回来。”

“耶欸欸欸？零刃，我也要去！”眼看零刃走没几步直接跳上枝枒用冲的，香提反身就要跟上──

一抹黑影矫健沿着枝枒交互跳下，不带刃域的长刀倏然挡住香提的去路。

“你！”那瞬间，香提露出疵牙咧嘴的表情。

残戈哼笑，瞇起眼就砍，香提一个下腰后侧翻到安全地带，略显狼狈地盯着砍人不留情的残戈。

“麻烦妳陪我练习了，大妈。”

※

泉娜遇上的事与残戈描述的画面相去不远，但远远不及‘被打’这么严重。

她正卡在一间她找到的新酒馆门口，矮胖的老板蓄着白胡子手拿平底木柄锅，横眉竖目与泉娜平视，周遭不少准备回去的石匠、工艺匠驻足旁观。

“老子不卖。”老板低吼着，声音像漏风的窗户尖啸难听，偏偏他又立刻拔高声音，让整个句子可怕得不堪入耳，“我们这里没有卖琉璃泉人能吃的东西！”

泉娜憋得整张脸通红，她没想过老板会直接把她赶出来，还当着所有人的面拒绝贩卖商品。但她自认没错，她不过是想买晚餐罢了，遂也挺起胸膛大声回道，“我要四碗玉米粥的份！我知道老板您的店有卖，而且您卖的粥还有肉，我很喜欢，我这边有钱可以直接给你！”

“老子再说一次，不卖！”老板面色铁青继续叫嚣，“我有权利选择客人，妳要吃东西，去野外自己种、自己打猎！”

“为什么！”泉娜表露不满，眼眶泛起血丝，“我不是镇上的居民，你们的过去我能感同身受，但那不是我的错。我已经被其他间商家拒绝了，今天我跟您买食物甚至愿意付多一点钱，难道您还不愿意吗？”

此言一出，旁边围观的人纷纷倒抽一口气，耳语声四起。

白胡老板气得翻白眼，“老子办不到！老子的店没有可以给琉璃泉人吃的东西！妳看看妳，细皮嫩肉娇生惯养，老子哪来的贵族食物供养妳？妳滚，妳挡到我做生意了！”

泉娜皱起柳眉，淡淡的委屈袭上心头。

“贵族什么的……”可笑的是，当年买下她的贵族是威族人，而非琉璃泉人。

她听得出白胡老板那把破嗓子里的恐惧，他在发抖，他在害怕泉娜的一举一动，也许还怕泉娜开口诅咒他──可是就算他会怕，他依然不想卖东西给泉娜，而周围围观的人愈多，他就愈来愈心安。

为什么要弄成这样？明明伤害他们的人不是自己……

泉娜压下暴冲而上的哽咽本能，低头向老板敬礼──再不弄晚饭，残戈跟零刃等人回来会没有东西吃──她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语气更加诚恳，“拜托您了，我不是帮自己买的，我帮三个威族人买晚餐，他们今天在野外做了大量的体力训练，非常需要补充营养──”

“抬头。”耳边倏然响起风声与零刃的低语告诫，泉娜颤了一下定格在原地不敢动。

‘碰’地一声，夕阳拉长的老板影子突然迅速飞远，庞大身躯一口气撞破木门门板直接砸进店里，里头传出杯盘玻璃与陶瓷翻倒打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