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写给赵三的书信 (1/1)

赵三，我七岁第一次回老家的时候，因听别人讲狼故事，就特别胆小，我邻居家走廊上的灯光照到我家的院子里。有一晚她家关灯，我家里一下子陷入黑暗，我以为我被狼吞进了肚子里，就吓的哇哇大哭。

我奶奶是个基督徒。她带我去教会，我总是祷告的时候睡着，散会以后，她拉着我，我闭着眼，一边哼哼一边由她扯着回家。我一过八点，不论是看电视，还是怎么样，肯定困的睁不开眼睛。必定是要睡觉了。因为那个时候早上五点半就要起来去早自习上早课，放早学的时候，饿的前胸贴后背了。一路拼命飞奔回家，就为了早一口吃上饭。

那个时候，冰棍五分钱一根，火柴五分钱一盒。

我奶奶在邻居的场地借用晒麦子，中午我去找她。我奶奶问我啥事。我肚子饿了，却不说饿，因为不想让邻居误以为我是要吃的。才七岁的小孩，怎么会有那么深沉的心思。

我就坐在奶奶身边。不肯起身去玩耍。邻居二大娘看见钟表过了十二点，她说，这孩子肯定是饿了。

问我饿不饿，我说不饿。但她还是给我卷了煎饼。她递给我，我不拿，奶奶说，二大娘给你你就拿着吧。然后我就吃了。

我奶奶带我到教会去，教会的那家里，养了鸡鸭鹅兔，牛驴还有羊，那种粪臭味。教会的主人，拿两个咸鸭蛋给我，我不肯要。小时候很奇怪，从来对一些吃的不发馋。跟着我奶奶，从未看见别人吃东西，心里面会觉得馋过。

散会的时候，我在前面走，她在后面喊我，我加快了脚步，不肯停下，她还是追上我，将那两个咸鸭蛋塞到我手里。有人就是这样，对你好，就是纯粹的对你好，不为了任何回报。在农村，有最善良的妇女，也有最恶毒的妇女，有最大方的，也有最小气的。甚至这几种特质有时候还会集在一人身上。那要看她是对谁。不过善与恶总还是有区别。

去许晴门口玩。还有邻居家的一个小弟弟。许晴家里蒸着馍馍。那个小孩子就伸头往她家里看去。许晴赶他离开。我见此情形就转头离开。有一次我走到她家门口，我大娘正在吃月饼，看见我，赶紧把月饼包好藏了起来，我便没进她的家门，掉头回家了。我很少到她家里去，从小就瞧不起我大娘还有许晴。

我上二年级的时候，圆圆领我去玩，从她家地里摘了黄瓜，给了我一个，刚吃上，许晴就跑来推我，说我偷了她家的黄瓜。圆圆又推了回去。说是摘她自己家的。

那个时候我就不愿意说话，被人误解也不想解释。

诸如此类的事情太多了。

比如我奶奶刚蒸好馍馍，她端着笊篱去拿好多，还训斥我：“你奶奶能拌给你吃也能拌给我吃。其实那个时候我奶奶早已不种地了，家里的生活费都是我爸爸在供给。”

她让我奶奶帮她养猫，我奶奶说到处拉屎太脏了，她就一边蹦着一边拍巴掌骂：“小孩就不脏，小孩就不拉屎了。”

你看看，她居然把我和一只猫相提并论。诸如此类的事情太多太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