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大雨湖往事 (1/2)

言归一招呼苏权坐下，很快有个一身小旗打扮，梳着整齐发髻的年轻人端茶送上，先是恭敬地向言归一问了好，随后脸上挂着微笑，招呼苏权道：“小哥，尝尝我驱邪司特供的承心茶。”

苏权略带拘谨的点点头，应付道：“啊，谢谢。”

年轻人送完茶很快就退下，这时，言归一开口了，平和地道：“小友，方便告诉我你是怎么到大雨湖的吗？”

苏权听到言归一的话，忙道：“这话要从头说起的话，我是受了一头野猪的蛊惑……”接着，苏权便将那晚发生的事一一道来。

言归一在苏权讲话过程中并未出声，只是时不时地微微点头。

“那鱼钩一钩住我的后脖颈，我便感觉好像打了一颗钉子进去我的后颈椎，浑身也都使不上劲儿来。接着又使劲向上一提，我就感到天旋地转，钻心的疼痛，就像触电一样，像有什么东西从身体中拉出去了一样，接着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只感觉整个人都进入了一种无意识的状态，再后来等我回复正常，就看到佥事大人和那头怪物的尸体了。”

苏权讲到这儿，便不再多说。

言归一放下茶杯，微微一笑，道：“那么，你有没有感到什么地方有点奇怪呢？”

“奇怪的地方？”苏权回忆了一下，接着忙道：“对，是有奇怪的地方，大雨湖在我住处西边，可我明明是往东走的，为什么还是绕到了大雨湖呢？”苏权对此感到百思不得其解，要不是跌跌撞撞跑到了大雨湖，也就不会有后面这么多事了。

言归一听到苏权这样玩，不禁放声大笑，道：“小友，如果我猜的不错，定是那野猪在拍你肩膀时，给你下了迷心咒了。”

“迷心咒？”苏权表示很懵，他从来没听说过这个东西。

“嗯，只是一种很低级的法术，也可以说是小把戏。”言归一淡笑着回道。

不等苏权发问，言归一接着道：“我知道你很好奇那野猪和湖妖的来历是不是？”苏权重重地点了点头。

言归一道：“我先前说过，这湖妖本是大雨湖中长出的一只精怪，它的来历，最早可以说到三百年前。”

苏权听了很吃惊，三百年？自己才活了三十年，要吃自己的那头妖怪，竟然在三百年前就已出现过了。

“据《慈湖地志》记载，庆贤六年，也就是距今三百零九年，这大雨湖旁就常有牛马走失，当地农户报官后，官府也始终追查不到任何线索。起初以为是被虎狼拖了去，于是时任小昌县县令就组织了一批青壮猎户，临时组建了一支捕猎队，清剿当地的豺狼虎豹。没曾想，虎狼倒是打了一些，但丢的牛马仍不见少，反有愈丢愈多的趋势。更严重的是，有当地民众反映，开始有人走失了。”言归一喝了口茶，娓娓道来。

苏权听得很认真，问道：“是那湖妖所为？”

言归摇摇头，道：“不是，但也有点关系。而后事情便闹大了，渐渐传出谣言，说大雨湖中出了一头吃人的邪龙，每到夜晚就出来觅食捕猎，猪马牛羊，甚至是人，来者不拒，毫不忌口。”

言归一说到这里，抚掌笑道：“人言可畏啊，大雨湖中有邪龙一事，到最后，竟传得有鼻子有眼的，竟还有人声称自己亲眼看到有黑龙，于子时从大雨湖中腾出，啸动周遭。传来传去，就传到了慈湖郡郡守耳中，时任郡守便向驱邪司慈湖郡部求助，当时掌管驱邪司慈湖郡部的佥事于维宁，也就是我师尊，亲自到了大雨湖，欲要一探究竟。”

苏权心中暗惊，言大人的师尊三百年前便是驱邪司佥事，不知道言大人是何时拜的师，那位于维宁前辈到底活了多大岁数？但这个问题也不便多问，于是转而道：“那么，可真是有邪龙？”

言归一轻笑道：“大雨湖中有邪龙一事，实属谣传，但无风不起浪，也不尽是空穴来风。大雨湖中的，并不是什么邪龙，而是一头黑蛟龙。”

“黑蛟龙？”

“不错，就是黑蛟龙。”

“恕学生浅薄，这个蛟龙……是什么神兽？”

“呵呵。”言归一笑了，“蛟可不是神兽。有言道，龙无角曰蛟，有鳞曰蛟龙，蛟之状如蛇，其首如虎。三百年前大雨湖中那头，便是隐栖于大雨湖之中，修炼多年，已是身泛光鳞，欲成全化龙，快要走蛟的一条蛟龙。”

“这世间，当真有龙？”苏权显得有点吃惊。

“应该是有的。我自己没见过，但我师尊，也就是前文提到的于维宁老前辈，现在的靖妖殿左督公，曾亲眼见过。”言归一侃侃而谈。

苏权没料到言大人的师尊竟还在世。

“那么，大雨湖的事儿，后来……”

“后来，若是按《慈湖地志》记载，便是我师尊到那大雨湖，斩杀了那条为恶的蛟龙。”

苏权听出似是有隐情，便问道：“若是不按书上记载呢？”

言归一轻声道：“实际情况是，我师尊一到大雨湖，便发现天象有异，地阵诡奇。掐指一算，竟有鱼跃龙门之势，算来，当是有大妖要得大造化。他吩咐人带来一艘小船，自己独自驱舟划到湖心，与湖底蛟龙作谈。”

“人和妖兽，也能交谈？”

“但凡活到一定年岁的妖兽，都是懂人言的。那湖妖不就如此么？”

听到这里，苏权不由缩了缩脖子。言归一看出苏权的窘迫，也不难为他，而是接着道：“老蛟告诉我师尊，他吃牛马和人是迫不得已，走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