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考后风波 (1/2)

叶百合高考失利的消息瞬间在整个村庄传开了，村庄上的人一见叶父叶母就迫不及待地问：“你家百合考上大学了吗，一本还是二本啊？”

不仅如此，远在他乡的叶百合的舅舅们也都打电话过来问：“百合考的怎么样了，考上了要通知我们来喝酒啊！”

叶百合不知道叶母具体怎么回应的，但总归就是各种埋怨，埋怨她如何不争气，如何在如此“优越”的环境中连个二本也没考上。

其实叶百合一点也没觉得自己的生活过的有多好，至少没有母亲说的那样好。

叶百合从小就被母亲“挣钱不容易，什么都要省”的思想教育着，她也知道父母从事的都是苦力工作，挣钱不容易，所以她从来也没有向父母要求过过分的东西。

其实和同学们相比，叶百合的家庭条件也还可以，但从小到大她一直都是被穷养的。她从没有抱怨过父母没有给她提供多么优渥的生活，但她真的很烦母亲一天到晚挂在嘴边的“要什么就给你买什么，你对得起谁？”

中午吃饭的时候叶百合一个人待在房间里，妹妹过来让她去吃饭，她只回了句：“不饿。”

叶母听到叶知秋的传话就端着碗来到了叶百合的房前，“你现在不吃有什么用，反正都是没考上了，赶紧出来吃饭！”

叶母作为70年代出生在农村的人来说，因为那时候家里孩子很多，自己又是女孩，所以只读书只读到小学三年级，便一直帮家里干活。

后来嫁到了藕塘村，早期和叶父在家种田，来孩子们大点了就跟叶百合父亲一起外出打工了。叶父虽然是家里的男孩，但因为家里很穷，叶百合的爷爷又很偏爱长子，所以他自然就被留在家里帮忙务农。

这么多年的打工，叶父叶母经历了各种心酸悲苦，因此他们都深知读书对一个人的重要性。不论是因为自己未能实现的梦想，还是社会现实的亲身体验，叶父叶母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叶百合身上。

叶百合没有出去吃饭，她觉得自己脑子一片混乱，她不知道接下来自己会怎样。放在她眼前的就两条路，要么直接出去打工，要么去复读，因为在父母眼里的三本不是大学，所以不会让她去念三本院校了。

叶百合不想直接去打工，也不想去复读了，她不能保证自己复读了就一定能考上，万一还没现在考的好呢？复读对她来说就是一场豪赌，一旦输了就一败涂地。

叶百合情不自禁地又拿起了收藏的手绘图，默默凝视了许久，终究还是无奈地叹了口气。

她拿起手机登了qq，上面慧慧和李娜都发消息过来了。慧慧和李娜考的都不理想，也是三本的分数线，慧慧的52八分，李娜的515分，三人的情绪都很低落。

虽然三个人拉了一个群，但自从考完之后到分数下来，三人也很少在群里说话，就算聊天也都很有默契地避开了考试、分数这一类敏感的词汇。

“你们打算怎么办？”似乎有千言万语，但最终叶百合也只问了这一句很简短的话。

“我爸让我复读。”过了一会儿娜娜回复消息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办，但家里人态度很坚决，我估计也是复读定了，你们呢？”

“我是无论如何都不去复读的。”慧慧回复地很坚决，“三本就三本了，我再来一年也还是这样，不行就是不行，再怎么复读我还是这样。”

“我现在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叶百合突然间很想大哭一场，“我在家已经被嫌弃死了，第一次觉得自己一文不值……”

“百合你千万不要这么想”慧慧安慰道，“不就是一次考试嘛，真的能代表人的一生吗？我爸妈也嫌弃我考的不好，我才懒得搭理他们。”

“可是在爸妈看来高考就是代表了一切，考不上就是这辈子就完了。”李娜发了一个叹气的表情说道，“我爸已经在打听复读的学校了，不出意外就是裕安中学了。”

李娜的爸爸叶百合见过一次，是个严肃得几近古板的人，对孩子的成绩有着超乎常人的执念。他的认知和叶百合的爸妈不谋而合，那就是“高考终身论”。

他们都认为一考定终身，如果没有考上好的大学，这辈子注定没有出路，只能做的永久的失败者。

而说起裕安中学，这个号称亚洲最大的高考工厂，无疑深受广大落榜学生家长的青睐。这个原本龟缩在大别山区里的一个小镇，以生产毛毯为主，现在已然将教育发展成了一个商业化的产业链。

每年有数以万计的学生来到这里复读，他们或是主动或是被动，但都有一个终极目标——考上大学。

不同的人对于大学的定义和标准是不一样的，像叶百合的爸妈就觉得低于二本的都不算大学，而在其他人眼里，或许觉得只要达到本科就是考上了大学。

裕安中学以超高的录取率闻名全国，而致胜的法宝就是它同样闻名的魔鬼式训练。据说在那里天天都是题海战术，打骂更是家常便饭，每年都会有人因为受不了而自杀的。

但是没关系，这个学校有钱，如果真死人了陪一笔钱就好了。不论传言是如何的褒贬不一，但不可否认的是，裕安中学的确实现了很多人的大学梦。所以它是很多人的天使，将他们带到了天堂；亦是魔鬼，把一群人送进了地狱。

“听说那里很恐怖的，不仅受到心理的摧残还要受到生理的虐待，你真要去吗？”慧慧看了李娜发的消息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