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神的子民 (1/2)

宣武府，位于武皇朝东北方，本来应该是一个战乱灾荒不断的府地，可走运的是它夹在了北部血云府和东部雷州府的中间，正好避免了来自北方苍皇朝的侵犯和东方雷泽荒原的兽潮，反倒使得这里成为了军队借道，货运往来，鱼龙混杂之地，促进了这一地界的经贸发展，也使得这一府自开朝以来无风无雨，安安稳稳的度过了这些年。

就在宣武府中边缘地带的一个不起眼的小城，晋城，所有的故事与征程都由这里开始，这里有最为真实的生活，多少年后仍然有那么一些人回忆着这里的点滴。

麻雀街，是晋城的一条很有名气的小街，街如其名，整日吵闹个不停，路边小贩的吆喝声，摊边讨价还价的争吵声，马车来往的嘀哒声，围观杂耍的喝彩声，这场面好不热闹！

一位年约十五六岁的毛头小伙子蹲坐在吱吱呀呀直响的四角糙旧木桌上，手撑着下巴，入了神地竖着耳朵听，仿佛其他的杂音都不存在一样。

“上回讲到武皇神威盖世，御百万大军于长野，与修行者同盟进行最后一战。那是一个寒风凛冽的早晨，空中弥漫着黄沙和泥土的气息，寒光映照在将士的盔甲上，奔赴途中皇朝将士们步伐一致，双目不约而同地聚焦在前方骑着神驹的犹如神一般的男子身上，他们坚信此战必胜，他们坚信武皇会带领他们走向胜利，这是常年的征战在他们心中刻下的不可磨灭的印记，

‘兄弟们，我知道走到现在，大家都疲倦了，不想再战了，但是为了我们的家人，我们的子孙后代，我们必须战，武皇答应我们会建立新的秩序，没有战争，没有杀戮，为了心中的国度，我们必须最后一战！知道为什么我坚信此战必胜吗？大声的告诉我！’武皇的副将司马雍，也是建国元勋之一，在战前激昂的一番演说使将士的们血瞬间沸腾了，

‘因为武皇！我军必胜！’全军将士爆发出撕裂的呐喊声，

‘大声的告诉我，我们是谁！’司马雍的声音都开始颤抖了，

‘我们是神的子民！此战必胜！’将士的呐喊直冲云霄，久久不能散去。”

“啪！”说书老先生挥起惊堂木一拍，“歇会儿继续，嘿嘿，有闲钱的给小老头捧个人场啊”说完便端起水杯润了润嗓子。

这时，听着入了神的观众才反应过来，“好！”全场响起叫好的掌声，其中掌声尤为卖力的就是那个蹲坐在摇摇欲坠的木桌的小伙子，

“小老儿，继续呀！别停！”那小伙子正听得津津有味，热血沸腾，急忙催促，

说书先生目光一瞥，心道，又是这听书不给钱的主儿，甭理他，继续润着嗓子，还偷偷瞄着自家台前的布袋，铜币时不时地丢进来几枚，心里一阵美滋滋。

“臭小子，给我下来！还继续，你倒是给我继续呀！”一头上包着头巾身上围着粗布的中年妇女一把揪住桌上小伙的耳朵，使劲一拧。

“啊哟，豆腐娘！别别别，我下来还不成嘛！”台上小伙吃痛，侧着头，乖乖地从桌上麻溜地爬了下来，

一旁卖着蔬菜的地摊中年大叔，打趣道：“豆腐西施，又来拎你家小崽子回家啊，哈哈！”

被称作“豆腐西施”的中年妇女，在这条麻雀街上是出了名的，五官清秀，算不上惊艳，但是眉宇之间却多了几分英气，有一副巾帼不然须眉的气概。

而拎在她手上的便是她拉扯大的亲生儿子，姜不凡。

姜不凡出生在一个普通的家庭里，父亲叫姜明，是一位守城门的普通兵士，母亲叫杜珂，三娘，家中排行老三，继承了祖上传下来的家业，做起了豆腐铺的生意，靠着一副好的制作手艺和几代人的口碑，生意也是做得不赖，还被乡里乡亲取了个“豆腐西施”的名号，所以姜不凡的生活虽算不上富庶，却也是衣食无忧。

姜母瞪了一眼卖菜的老刘头，手上劲道不减反增，嘴里还念念叨叨，

“给老娘回去读书去！小兔崽子，我还治不了你了！”

姜不凡从小便不是读书的料，从小好动贪玩，调皮捣蛋的事没少干，又是听着武皇的故事长大，一直梦想着驰骋沙场，游历天下，而姜母却尤其讨厌打打杀杀，就希望着自己的儿子成为一个读书人，考取功名。

“我的娘嘞，你儿子耳朵要没啦！”姜不凡痛的眼泪都快掉出来了，

姜不凡一路被扯着耳朵，踉踉跄跄得被拽回了家中，

姜不凡的家坐落于麻雀街偏北的一个地段，这里是晋城有名的小吃一条街，多数是与吃有关的小铺子与小作坊，有卖包子饺子，肉干果脯，瓜果蔬菜，反正是吃的这里都齐全了，还有些当地有些年头的酒楼旅馆，酒香四溢，是来往商客，衙役军官的常聚之所，还真别说，当真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等会儿你爹回来，一定让他好好教训你一顿！”姜母一路拎着姜不凡的耳朵进了豆腐铺，

姜不凡的家是祖上传下来的宅子，分为前后院，前院是打开门做生意的豆腐铺，后院是姜不凡一家子的居住的四合院。

整个豆腐铺都是木质结构，木桌，木椅，木架，虽然看上去有些许陈旧，梁上的匾额也沾了灰，但传承多年的古朴感却别有一番滋味，可细眼一瞧店面两旁上了年纪的杉木柱，依稀可见小刀的刻痕，似是几小人在厮打。

“淘气的不凡回来了，快点读书去吧，别让你娘再操心了”在店铺中帮衬的婶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