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第091章 断根之悲 (1/2)

“儿子回家一言不发，他爷爷当天就把这件事告诉了我们，”华姐说，“当时我们很着急，我老公当天就想赶回去，第二天他爷爷又打电话说我儿子答应回去上学，只不过要过了这个星期再去，他想在家休息几天，学习太累了。我想着那天已经周四了，等到过了周末去上学也行，然后也没觉着怎么地。当时厂里活紧，所以老公也没有赶回去。”

司徒惠玲看了看那个日记本，最后一页了，她小心地翻开了那页：“今天是最烦的一天，虽然这两天在家里睡得很舒服，很开心，我也想来想去，还是想去打工，这世界上好人只有她一个了，可是晚上的一个梦，却让我产生了不同的想法。

“昨天晚上，我又梦到了王娟，我不知道为什么每次梦到她都是在抱着她的，虽然当时很开心但是这样做却很低级下流，就在我醒来的一瞬间，我却发现我梦里抱着的是另外一个人，也就在这时，那个名字龌龊的东西又流了出来。而在我清醒的一瞬间，我发觉我紧紧抱着的那个人是我的亲人，亲到让我无法把她的名字写出来，而我明显感觉到那龌龊的东西流向了她。

“我彻底崩溃了，我无法理解自己，我更无法原谅自己，为什么我会有这么肮脏的想法，我连我自己的亲人都亵渎了，我还算是个人吗？我以后还有脸面见谁啊？这一切都是那些龌龊的脏东西引起的，看着我那弄脏了的裤子，我真想把它烧了。

“看着那个流出龌龊货的东西，我很生气，一切都是这个东西引起的，这是个邪恶的东西，它让我生活在罪恶感之中，这个东西很坏、很下流、很肮脏、很龌龊、很邪恶、很罪恶。我现在只想一刀灭了它，然后我就不用再担心它会流出那些龌龊和邪恶的脏东西了，也不知道一刀下去会是什么感觉，或许是疼一下吧！但是以后什么都不会发生了，我也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做。”

司徒惠玲读完，下意识地往后翻了一下，什么都没有了，抬头看了一眼平静如水的华姐，她忍不住谨慎地问：“华姐，难道你儿子他真的……”

司徒惠玲怎么也想不到，此时的华姐出奇的冷静，好像根本没事发生一样，刚才还非常伤心的，现在居然如此淡定，华姐顿了一会说：“后来我儿子他真的那么做了，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我一下子瘫了，我只觉得自己全身一点力量都没有了，整个人大脑一片空白，我什么都不知道了，只有脑海中存在的意识告诉我我还活着。

“回家的路上一直是老公扶着我走的，我怎么也不可能相信这是真的，到家看到水晶棺里我儿子的时，我仍旧不完全相信这就是真的，我感到天翻地覆，我很悲伤，我想大哭，但是我一声都哭不出来。我勉强撑着身体扶着水晶棺，那时候我觉着自己已经死了，脑海中什么都没有，全身没力，气血仍旧往上涌，我眼睛一黑，什么都看不到了。”

“受到这么大的打击，谁都撑不住的。”司徒惠玲觉着自己的眼睛模糊了，很快两粒水珠滚了下来。

“等我儿子的棺木下土的时候，忽然我觉得头脑非常清醒，好像闷在胸中的东西一下子全冲出了我的身体一样，我感到了自己的心被撕裂了一样，我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了，我想冲过去把我儿子从土中扒出来，我舍不得他，但是我全身一点力气都没有，我连那舒松的土都扒不动。后来我被人拉走了，其他人都走了，我一个人在那里哭了一个下午……”华姐说着，泪水已经涌了出来，她再也说不出话了，就捂着自己的脸哭了起来。

华姐的哭声震撼了司徒惠玲的心，她鼻子一酸，也忍不住跟着留下了泪水，司徒惠玲本能地走过去，轻轻地抱着华姐，华姐把头埋在司徒惠玲的怀里，哭声和颤抖声让司徒惠玲深深地感受到了一个母亲失子的悲痛，她第一次真实地见到一个景，她无法深入想象那种失子的痛苦是怎么样的让人撕心裂肺。她知道自己能做的是轻轻地拍打着怀中的人，用自己最大的柔情融化她内心的苦楚，她也终于明白，自己这些本能的反应原来跟小时候躺在母亲怀抱中哭泣时母亲的做法如此的一致，她现在也明白什么叫□□了，对于女人来说，爱就是一个你能够十分信任地依偎在里面诉苦的怀抱。

过了许久，华姐终于安静了下来，她把头抬了起来，双手揉搓了下脸，略带羞涩、非常感激地看着司徒惠玲：“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

“你怎么能这么说，”司徒惠玲不满地说，“摊上这样的事情，谁会不伤心啊？人伤心流泪是很正常的事情，一个人要是遇到这样的事情不伤心，那还算是人吗？”

“惠玲妹妹你真是个直爽的好人。”华姐破涕为笑说。

“那当时为什么你家公家婆没有发现他、出事了了？”司徒惠玲忍不住又问。

“我儿子住二楼，我公公和婆婆住一楼，刚好又是对角，很难发现楼上的动静的，是半夜的时候我后院邻居打麻将回家发现楼上不正常才敲我家门的，他们上去的时候门反锁着，等他们砸开门，还没来得及往医院里送，我儿子已经不行了。由于这件事对我儿子影响不太好，所以对外就说他是出意外才走的，这个秘密一直藏在我家四口人中。”华姐没力地说。

“其实这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也不能完全怪你儿子的，”司徒惠玲听完忿忿地说，“这是老师们的教育有问题，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