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章 夙渊遗迹 (1/1)

夙渊这个名称，其实是一个地名。

在上万年前，夙渊是一片广袤无垠的冰川，一场大战之后，冰川俱毁，剩一片苍凉乌黑的土地，现位于妖界最北端与鬼界的交界处，称为夙渊遗迹。

遗迹方圆八百里内，寸草不生，鸟兽全无，来找白执的女子夙渊，是这里仅有的生命。

她之所以叫夙渊，由来于她是大战后夙渊所生出的灵。

其实归根结底，要没有白执，她也无法形成。

其中缘故，并非夙渊此行目的，便不予多说。

时隔万年的重踏夙渊遗迹，白执曾经以为的寸寸悲痛步步艰难并没有发生，现在除了内心的一点孤寂外更多的是淡然。

他曾经在这里面对的所有痛苦，不惜一切付出的血肉，如今看来，除了都是深入骨髓的记忆外，依然还有从不曾后悔的决然。

没有后悔没有遗憾，就不会有太多痛苦，哪怕是最后与这个世界永说再见，也是走得安然。

至于闲时的一些妄想，和结果无关。

“就是这里。”

夙渊把白执带到某处站定。

白执循着夙渊的视线看去，焦黑的大坑内，有三具人类的尸体，两个大人，一个男孩。

不过几块破布在身上，裸露在外的皮肤全是抓痕，眼珠被抠，嘴巴被撕烂。

夙渊发现后，就联系上了白执。

夙渊遗迹，虽然怨气遍布，却也不容有新的怨气增升。

这在夙渊看来，是领地的被侵犯。

只是她虽然活了上万年，但大部分时间都处于沉睡状态，生活的环境里又只有她一人，所以并不懂什么人情世故，事件处理。

故而，她才找上白执。

白执右手轻抬，三具尸体便是碾作飞尘，空气间的关于他们的怨气也消失得个一干二净。

夙渊没想到白执会出手得如此简单粗暴，眼睛里的诧异一闪而过，“就这样处理没问题？”

“一个虐待宠物的家庭，遭受猫妖的报复，有什么资格留存怨气去表达死得太惨。”

白执跳入大坑，画下一个符文。

“是空间漏洞？”夙渊站在大坑边缘，撑着的黑伞暗沉压抑。

白执“嗯”了一声，“猫妖随便抛的尸，误入了这里，现在我会将这里修补好。”

夙渊目视远处的混浊水流，半晌后开口：“外面山河变迁无数，唯这里在我眼里从未改过半分颜色。”

白执收回手，眼睛里隐隐泛着红光，“虽然是位处同一片大地的遗迹，但这早就另成一个空间，独立而凄凉，用时间也无法抚平的满目疮痍去记载当年事迹，纵然历经过往的人一个个离开，它却用不一样的方式去镌刻过往。”

“以前我在这收过一个徒弟，虽然他不辞而别……”

后面的话夙渊没说，白执也不问，只是道：“难怪你没有在这样的环境下变成哑巴，原来是有人陪过。”

“不过是原来罢了。”

“夙渊。”白执闪身站到夙渊面前，眸光淡漠疏远，“你不必守着长相阁了。”

“是我哪里做得不够好？”

“你是自由之身，没必要一直居在这里。”

夙渊敛住黑得发沉的眸，“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