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北上海域 (1/2)

回到幼儿园后，有些幼鹅嫌弃他害死了那么多小伙伴，另一些幼鹅则认为如果没有他，估计要全军覆没。跟在他身后的幼鹅没有减少，反而增多了，有 40 多只幼鹅以他为首。老师们也乐于见到这种团体现象，并不阻止。

春光烂漫的日子过得很快，一个月又过去了。鹅群栖息地周围的一圈冰墙已经彻底消失，食腐鸟类的工作效率很高。但因为食物的消失，食腐鸟开始将目光投向幼鹅群，好在幼鹅们都长满了灰色的绒羽，有了抗寒能力，防御能力也得到了大幅提高。又有雌鹅的呵护，只出现了零星的损失。

随着冰层的解冻，海域周围的浮冰区域在不断扩大，企鹅冰原到海边的距离缩短了很多，经族老估算只有 60 公里了。

族老召集各雌鹅营长开会后，鹅群母子们排成整齐的队列开始向北开拔。小风紧紧跟在妈妈身后，亦步亦趋穿过冰峰的谷地间隙，走出了冰原。

远处的地平线上有金黄色的太阳把光和热慷慨地播撒到大地，整个雪域冰原的地表呈现出金黄色的质感。排列整齐的鹅群蹒跚在冰面上，地上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最近的天气很好，没有风，也没有雪，要趁着这段风和日丽的时光，迅速赶到物产富饶的海域浮冰区。

企鹅栖息地的地势较高，而海域地势较低，一路上的冰雪地面很是湿滑。在开始的一段旅途中，大部分企鹅匍匐在地上，用双鳍急速滑行。幼鹅们身体灵活，有样学样，只是要避开雌鹅们肥硕身躯的冲撞。

很快从冰峰丘陵地带滑行到了沿海数十公里的另一片冰原，冰原看上去一望无际，偶尔有几座小型冰山耸立在地平线上。鹅群在冰原上的行进速度不快，只靠行走的话，每天只能前进 2 公里。

刚走出丘陵地带的冰层还相当厚实，但行进了 15 天之后，情况发生了变化。时值春末，这里的冰层逐渐变薄，开始融化，冰原上变得很不平坦，除了坑洞之外，还出现了水坑。

这片冰原下方就是海水，开始有掠食者出现在了鹅群脚下的冰层海水内，比如海豹、海狮、甚至是虎鲸。鹅群在趟过水坑水流时要特别小心，有一次小风就远远看到，有怪兽从水下冲出，张开血盆大口，把成年雌鹅叼了下去。

像他这样的幼鹅，那怪兽可以一口吃好几个。他不敢乱跑，跟着经验丰富的妈妈小心翼翼地走过一处处看似平静的陷阱。一路行来，不时有大小企鹅被掠食者捕食。好在这里的大部分冰层还很坚实，只有水流地带会比较危险，这时没有亲人呵护的孤独幼鹅就会成为探路的炮灰。

最后的 5 天行军相当残酷，有许多企鹅到了掠食者的腹中，特别是还没有自保能力的幼鹅，损失更是惨重。

好在前方传来了欢呼声，他们听到了海浪冲击冰层的声音，小风父亲派出的雄鹅斥候已经发现了雌鹅的身影。

基地设在了海边一处延绵几十里的礁石群，雌鹅引领着幼鹅来到了这片相对安全的礁石区，在礁石上形成密密麻麻的阵列。海里的掠食者到达不了这里。幼鹅们藏身在雌鹅的羽毛下，防备着天空中飞鸟的啄击。

时值初夏，海边的气温回升到了零下 20 度，相比栖息地附近的零下 40 度暖和了不少。这是小风第一次看到大海，海水一片蔚蓝色。向远处望去，只看见海水波光粼粼，远处的白色冰层时不时传来轰隆的坍塌声。

他第一次在这里看到 2 到 4 岁的哥哥姐姐们，原来他们最近几年一直活跃在海域附近，并不返回栖息地。哥哥姐姐们为这些刚来的幼鹅送上了新鲜的鱼虾，作为见面礼。

几天之后，他才看到了父亲。父亲最近带着鹅群去了一次浅海，进行了一次大范围的捕猎。他的身形高大壮实了很多，成了名副其实的大壮。一家人欢喜的团聚，父亲接替了母亲的看护工作，换母亲下水去捕猎进食。

经过了长途的跋涉，领略到残酷的优胜劣汰，此时的幼鹅蜕变成了小鹅。而幼儿园的教学工作并未停止，小鹅们在礁石附近的水洼里学习游泳，学习捕食浅滩中的鱼虾。小风发现自己的速度和力量要远超同龄的小鹅，他可以看到很细小的游鱼，然后成功捕食。他身后的小伙伴越聚越多，已经超过了百只小鹅。

小鹅们会分享捕食到的成果，把吃不掉的鱼虾吐到冰面上，供其他小鹅啄食。一只善于捕食的小鹅总会成为领头鹅，比如小风就是其中一只出类拔萃的领头鹅。他的灰色绒羽已经开始脱落，露出了黑白色的翎羽，紧密厚实的翎羽不但能御寒，还非常适合游泳。他的游泳技巧提高得很快，入水如梭，出水入箭。

在海边待了两个月之后，小鹅们已经有 6 个月大，成年企鹅逐渐离开了他们，小鹅的好日子过去了。小鹅要开始进入真正的大海，参与大自然的搏杀。要么捕食，要么被捕食，没有其他选项。

小风身后的队伍扩大到了 500 只，其中阿黎是他最亲密的战友。他组织这批小鹅来到一处海边的冰层上方，冰面距离海水两米多高。等所有小鹅抵达后，他发出呼啸的低鸣声，率先跃入了海中。

出于从众心理，尽管有的小鹅害怕，但看着冰层上的伙伴逐渐减少，感觉冰面更不安全，天空的飞鸟徘徊不去，最后陆陆续续全部下了水。

小风一马当先，开始下潜，在海面下 50 – 100 米处，是他们的主要捕食区域，这个层面的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