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慢慢地靠近（五） (1/1)

“这不会是要去丽秋山吧？”杜雨萱侧身系了安全带，抬头一脸疑惑。

段宁皓双手扶着方向盘，歪头看着她，一副你说呢，的表情。

“我的意思是，这个时候山上有点冷。”她把双手插进口袋，往车门这边靠了靠。

“那就，”段宁皓不紧不慢地启动了车子，“去你熟悉的地方。”

“清水街怎么样？不过也不知道变化了没有？”杜雨萱有点小兴奋，看到他并没有向自己问路，“你知道路？”

“以前来过。”

车内安静下来，段宁皓起初匀速开着车子，一会儿突然加速，一会儿又急转弯。

我也会开车呢。杜雨萱见他开车不知道在搞什么名堂，因为女性极少会开车的缘故，在心里想着。

当她看到后视镜全然没了两辆车的影子，才知道他已经甩他们几条街了。

“别动！”段宁皓神情凝重起来，他看到前挡风玻璃上，出现枪的瞄准镜反射光点，“在你右手边两点钟方向，有一个枪手。”

“那...那怎么办？”杜雨萱僵直了身体，声音抑制不住地颤抖。

“别回头！我往人多的地方开。”

“你现在先把车门打开一点，待会儿我一停车，你马上下车。”段宁皓并没有减速，反而开的更快了。

“走！”随着一声枪声响起，人群瞬间混乱。

段宁皓一手拿了枪，牵了杜雨萱往人群最混乱的地方跑去。“砰砰砰――”枪声密集起来，周围的商铺冲出一些蒙了面的枪手，他们的目标俨然是她二人，被误伤的惨叫声，以及人群四散逃窜，杜雨萱震惊的睁大了瞳孔，她从没有遇见过这种情况，死死地抓住段宁皓。

忽然觉得脸上几滴温热，“啊！”

“你怎么样？”

“不是我，是你的血。”段宁皓的右臂黑红一片。

他淡淡地扫了一眼，继续向四周开着枪，一边护着杜雨萱，右肩又中了一枪，段宁皓和她的手，沾满了从他手臂不断流下的血，他又换了左手牵她，显然体力有些不支。

跑得仿佛已经不是自己的双腿了，段宁皓踢开巷子尽头的一间老屋，他的枪里已经没有子弹了，还是做了防备的姿势。

好在屋里并没有人。

“他们还没有追上来，你在这里等我，我马上回来。”

“你去哪里！”段宁皓扶着右臂，欲追上去。

杜雨萱用力甩开了他正好拉自己的右臂，往门外跑去。一路跑来的血迹太过显眼，她用脚掌部分的鞋底蹭了蹭，地上的血迹，往老屋相反的方向跑了十米，脱了鞋子，赤脚跑进来。

刚关了门，就听见门外，“他们往那个方向跑了。追！”

太阳穴的血管，“突突”跳个不停，门外的脚步声走远了，段宁皓一把揽过紧靠房门的杜雨萱。她确实受到了惊吓，喉咙里半晌发不出声音。靠着他左肩上，手臂紧紧攀附着他左臂，放佛在抓住一根救命稻草。

“乖，没事了。”

“别怕，我在。”

.....

这些好像是杜雨萱第一次听他说这么多，也是这么温柔的话，但是完全没听见他在说什么。

“你的手臂，需要马上处理，不然会感染的。”她情绪稳定过来的时候，段宁皓手臂上蔓延的血迹已经大部分凝固了。

“我去看看有没有水。”她刚迈开一步就觉得脚底阵痛，又走了一步，地上有斑斑点点的血迹。

段宁皓打横抱起她，轻轻地放在一张简陋的床上。

“你还有伤。”她并不敢剧烈地挣开他。

“你忍一下。”他蹲下温柔地吹着她的脚底，迅速拔掉一个钉子扔掉了，杜雨萱微皱了一下眉，递过去了随身携带的手巾，“你用这个包吧。”

她穿好了鞋子，给段宁皓做了简单的伤口处理，“天已经黑了，我们赶紧走吧，你的伤不能耽搁。”

“晚上他们更好动手。”

.....

只有一张很窄的空床，“你睡这里。”段宁皓拍了拍床板。

“不，你身上有伤。”

“如果我半夜伤势加重，你再休息不好，明天我们更难走了。”段宁皓此时表情略痛苦。

“那...挤挤睡。”

话音刚落，段宁皓已经侧身躺在外侧了。杜雨萱突然好后悔这个提议，还是乖乖躺在了内侧，面对墙壁。不过她躺之前，脱了外套，轻轻覆在段宁皓身上。忽然感觉身上有点暖意，背后男人的气息越来越近，她一动不敢动，生怕自己翻身碰到段宁皓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