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合拍 (1/2)

阳光下，缅因花园。

一切都很安静。

“张，你心不定。”从花园里走出来一个男人，一双阴鸷的眼睛，但一道深刻的疤痕横在他的右眼上，右耳镶着鸽子血。

张穆然回身，冷哼一声：“老三能耐了，也开始管哥了。”

男人笑了起来，一双桃花眼晃眼得很，“不敢，对了——”

“——你的那个小情人，最近怎么样了？”

张穆然怒极反笑，将烟头扔在地上，一边碾碎一边勾起嘴角：“情人？”

男人耸耸肩，一脸无辜，一张俊脸凑近他，暧昧笑道：“就那个跳海里救你的小，结，巴。”

张穆然的手暗暗攥紧，沉声道：“你……怎么知道是个结巴？”

“那怎么能不知道呢？我在病房可是探望过这丫头。”

“啧啧，那对你可是一往情深啊……”

张穆然没有说话，他已经把烟头踩进了地里，深深陷了进去。

“她说啊，她很庆幸能够……”男人邪魅一笑，轻轻地吐气在张穆然耳边，“能够救你的……这条命，让我们这些想买你命的人，情何以堪啊。”

张穆然打了个哈欠，拍拍他的头，“老三啊，哥这人格魅力，也是你能肖想的？洗洗睡吧。”

秦三脸色一变，看着张穆然长腿一迈，从自己身边，优哉游哉，回到会议厅去了。

张穆然停住脚步，回头远远看着秦三，他的眼角有一丝狠厉，发了一条消息出去。

很快，回复来了，叮咚一声：“老大，人应该还在泰国，咱们的人速度快一点，应该也不会……让她受太多罪。”

张穆然捏紧了手机，想起了卢卡斯手下干的那些事情，这种拐来的女人在他们眼里畜生都不如，运气好点丢给老光棍当媳妇，18岁的姑娘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妈也是在正常不过了，卢卡斯的组织是暗网里很有名的绑架人口中转站，光是过去的三年内，他们每三天能卖掉四个女人，收益起码是1000万美元以上的。

“叮咚”一声。

这是一张照片。

对方已经不能再发短信了，似乎情况更加急迫了。

“喂，老大，这是今天po在波士顿暗网社区的图，还有介绍我一起发给你看，情况，不大好……”

张穆然的手颤抖了一下，点开截图，图片里是一个拍卖广告，写得非常清楚女人的胸部大小和重量，甚至还有注明昨夜才pò_chù，没有携带任何性病，运营者大肆吹嘘了这个从泰国买来的华人少女，皮肤是多么的紧致有弹性，把他伺候得多舒服，现在要造福广大群众，再赚笔小钱，现在转手卖出，附图一张。

“喂，老大你看看，是不是……你要找的人？”

张穆然没有动，他捏紧拳头，想起来那个夜晚她小巧的嘴唇，还有笑起来的两个酒窝，就像是满天的星辰都能在里面闪烁，他，不想看到那样的照片，任何那样的照片有关于她的。

“喂，老大？”

“不是。”张穆然松了一口气，照片里的女孩很明显，不是她。

“没关系，老大！咱买下来就是了，咱要讲义气，既然是救命恩人！”对方激动地高声喊道。

张穆然闭上眼睛，重复了一遍：“不是她。”

“……哈？老大啊，你救命恩人多大年纪啊……我这还有个卖阿姨的广告，你看看是不是……”

“不用。”张穆然手指敲打着屏幕，“帮我发布悬赏令，二十出头女孩，华人，特征……好看。”

对方叫苦连连，“老大啊，你这找什么人呢？特征好看，这谁能找到？”

张穆然顿了顿，补充了一句：“她说话天生结巴。”

“就这些？老大，你能不能给我画一张图什么的？”

“……”

当张穆然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坐在阳光下，拿起铅笔的时候，自己都有些恍惚，他在干什么？

他开始回忆。

她没有很高，踮起脚大概只能到他的胸口；

比起那些脸型精致的锥子脸，她整张脸还是偏圆润的，给人一种邻家小妹妹的感觉，张穆然想起了她喊他“张，张老大”的样子。

她的上嘴唇其实有些厚，模糊了唇线，看上去憨厚得很，简直人畜无害，乖巧得很。

她的头发，其实并不是那么的黑，有些栗子色，微微卷起，很有空气感，永远都不会规规矩矩。

至于她的表情，大概就是……小十二整天挂在嘴边的“可爱本爱”了吧？

当张穆然拿起手中的素描纸，真他妈觉得自己是个天才，没有学过绘画，居然能这么惟妙惟肖地画出这个寻人启事。

“悬赏10万美金。”

张穆然写完以后，想起来老三那张臭脸，还有他整天挂在耳朵上的鸽子血钻，还是以防万一，他又一次拿起笔，在10后面添了两个零，这才满意地收手。

电话很快又响了。

张穆然抽了一根事后烟，只觉得自己真是才华横溢啊，被打断了他皱起眉头，只听到对方结结巴巴道：“老大啊，你，你是不是手抖啊？1000万，还是美金悬赏啊？”

张穆然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谁手抖？”

对方赶紧道：“我，我手抖！老大啊，那就这么发布了？”

张穆然嗯了一声。

对方还是没有挂电话，犹豫了片刻，“老大，那个……咱们能不画火柴人吗？毕竟是1000万的大单，您画个这样的……道上还以为咱耍猴呢！”

“……”

张穆然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