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万年妖？ (1/2)

叶星楚一时间被说得愣怔，定定的看着江遥，好像在透过他看另一个人。

这番话真像是她认识的一个人说的，他常将这些挂在嘴边，但现在，他去哪儿了呢？他每次说这种话父亲都会骂他，言之凿凿的说什么道义lún_lǐ，久而久之他就将这些话埋在了心底，只敢跟她提起。

所有的方术士们都在向世人灌输一种观念，妖本就低人一等，更何况是伤人害人的恶妖。有不同想法的人就是大逆不道，就该被唾弃惩罚，就像那个像江遥一样执着的少年，现在连被提起的资格都没有了。

一旁的桃夭听见江遥的话也有些难过，它们妖在这世间其实是没有容身之处的，安分守己，人尚能给它们一隅栖息之地，若是它们敢伤人害人只有死路一条。妖不能伤人害人，但人却可以肆意伤害妖，没人会指责人，只会惩罚妖，因为，妖本就低人一等。

江遥看叶星楚半天也没什么言语，也摸不清她的想法，这么干等着也不是他的性格，于是心下打定了主意，要是叶星楚还是不同意将蛇妖交付与他，他也就只有做梁上君子探一探叶府了。

“这蛇妖，我可以给你，但你凭什么保证它不会再害人了？”叶星楚突然开口，脸色阴沉得让人害怕。

“这个。”江遥能用什么保证？

江遥挠了挠头不知该用什么保证，但脸上还是一副坚定的表情：“我没什么能保证的，但是叶小姐，您放心，这条蛇妖绝不会再伤人害人，我江遥用性命保证。”

“呵，性命，我要你性命有何用？”叶星楚上下打量了江遥，眼珠一转：“不如这样，你就算欠我一个人情，至于这个人情什么时候还嘛，就看我什么时候需要你。”

江遥没想到事情峰回路转这样顺利，也不知叶星楚在打什么算盘，但他想要救这蛇妖，就只有答应叶星楚。不过人家叶家家大业大，想来也不会有什么时候用得着他。

于是当下便答应了，一声道谢就带着蛇妖走远了。

看着江遥带着蛇妖离开，叶星楚眼神有些飘远了，好像，那个背影不是江遥，是另一个像江遥一样执着的傻子。

“小姐，这蛇妖。”陆离看着叶星楚，他知道她为什么这么做。

“回话，当场击杀。”

“你为什么救我？”蛇妖奄奄一息，江遥给了它一颗丹药它才缓过来，它对江遥的做法很不解，这人是方术士，跟自己素昧平生，实在找不出什么理由让他费这么大力气救它。

“你为什么往皇城逃？”江遥并不回答蛇妖的问题，他不明白为什么蛇妖要往皇城逃，皇城是顶尖方术士的地盘，蛇妖往皇城逃不是自投罗网吗？

蛇妖有些愣怔：“是一个妖，万年妖，告诉我，想要活命就往皇城逃。”

万年妖？

江遥眉心皱紧，看来这件事并不像表面这么简单，皇城有什么？要让这只蛇妖往皇城逃？

江遥看着已经化为人形的蛇妖，脸色苍白得可怕，柔柔弱弱的脸上倒是不像在撒谎。

皱眉思考了一会儿还是想不出个所以然，索性也不想了，要真有什么阴谋也是嚣张跋扈的叶小姐他们的事，跟他江遥也没什么关系。他眼下的要紧事是尽快找一个容身之处，若是让别的方术士发现了这只蛇妖他们可就没那么容易脱身了。

叶府

“小姐。”陆离站在叶星楚身后，小姐已经在这儿站了快半个时辰了。

叶星楚自从老枯林回来就一直站在这棵桃树下，这棵桃树是小姐的哥哥栽的，他说有一天小星楚出嫁他就取一截桃木给她刻个最好看的妆奁盒子，现在树还在，人却不在了。

“阿离。”叶星楚声音飘渺得像是来自另一个世界。“江遥，很像他。”

“嗯。”陆离自然知道小姐口中的他是谁。

“备些桃花酥，他爱吃，我明日去看看他。”叶星楚挥手让陆离退下。

叶，这个曾经代表叶家骄傲的名字，现在是不能让人提起的禁忌，鲜衣怒马的少年现在也不过是一具枯骨一抔黄土，甚至连具骸骨都寻不着。这世上竟还有如他一般的傻子，她救不了哥哥，但她不想江遥像自己的哥哥一样落得那样凄惨的结局。

“为什么呢？”像是问自己又像是问那个早已长眠的人。

夜晚南郊小客栈

茶肆的小伙计没想到今天和这杂耍小兄弟这么有缘，下午一别他还以为就遇不见了，没想到这小兄弟晚上还住他们客栈。

他们客栈偏远，一年也见不到几个客人，说是客栈，其实就是老板娘想着自家屋子大闲置着浪费，就在这门外挂了个幌子，偶尔人错过了进城门的时间就在他们这儿凑合一宿，这个小兄弟一下午了还没进城呐。

“没想到这也是你家老板娘开的啊。”江遥也认出了这个小伙计。

“对啊。”小伙计看着江遥面善，聊得也投机，也就乐得跟他多说几句，再说指不定自己想要发财还得靠他呢。

“帮我要一间房。”江遥摸出五个铜板放在柜上。

小伙计看看江遥，又看看江遥身边的女子，模样长得可真好看，就是脸色有点难看。看看人家玩杂耍的，真是跟他不一样，自己还没跟女子正儿八经说几句话呢，人家这刚来皇城第一天就，啧啧。

小伙计还想搭几句话，江遥直接带着蛇妖转身上了楼，小伙计一思考就回过味来了，自己可真没眼力见，艳羡的看着江遥的方向，叹了叹气又甩起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