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三 往事历历 (1/2)

“不知前辈是在哪一界，哪一处？”许茜有些茫然，试图得到更多线索，“我们时间不多，不可能踏遍这世界。”

“这寄曲图里的曲子会给你们线索。这首子叫《莫相违》。”师旷闭目不再理会许茜，虚影晃动一下就消散了。

许茜若有所思，将画卷在自己面前展开，图上的那个师旷已经不再眉目灵动，一段琴谱缓缓浮现，许茜不通音律，只好先收好，等石爽来了再商议。

秦术则摸索着那个书案，竟然又发现了两处机关，在弹出的屉子里发现了一把綉纹精致的钥匙以及一块沉甸甸的盾牌状的小令。这一发现让他惊喜交加，连忙把许茜叫了过来，许茜把玩着这两件物事，开口道：“刚才多亏了你提醒，我们才避过了灵帝。你先选吧。”

秦术本欲推辞，但转念一想，容易暴露身份，也就随便选了那把钥匙。

两人稍作休息，推开竹门，到处都是烂泥衰草，也有溺毙的行尸。空气中带着海的腥甜，许茜只觉得自己的脖子刺痛难忍，狠狠挠了几下，不料却突然一阵天旋地转，对此已经有点经验的许茜马上意识到，又是素娥的记忆在作祟了。

她环顾四周，只见油菜满山遍野，在竟然是在一个山寺之中，近处芳菲桃粉，满地落英，一个眉眼温柔的青杉女子正在她面前托腮凝视山下梯田中种茶的僧侣，看得入神极了。许茜使劲甩了甩头，嗓子有些干涩，竟然不忍心破坏着美好的局面。

“素娥姐姐，你想不想再见到我？”青杉女子陡然出声，许茜愣了片刻，才意识到是在叫自己。

“我不知道。”她一开口，不由得吓了一跳，以往进入素娥的记忆，都是被动地看，这次她竟然取得了素娥身体的掌控权，这意味着什么，她不由得有些着急。她真害怕自己从此就变成了素娥。

就在这时，她感觉袖口有些发烫，一摸，就摸出了发热的东西，仔细一看，竟然是绀珠。这绀珠和她之前见到的不一样，晶莹剔透，只是上面依然有一行字。

“挣脱符。”

许茜已经不是第一次知道挣脱符这东西了。她隐隐知道这东西很重要，而且韩栋很重要。其实她还暗自筹划去弄一张。如今绀珠既然有这样的提示，那么这既是危机，也是机会。

青杉女子莞尔一笑，道：“素娥姐，上一次我们相见，是百年前，如今你布衣荆钗，为他人妇。我竟然想不到你会成亲生子。”

许茜无言可说，她根本不认识这青衫女子。

好在青衫女子并没有执着与她的回答。她只是自己絮絮叨叨：“素娥姐姐，我不仅今天会来，我以后还要来，我们两约定，每三百年再见一次，你说好不好？”

许茜思索片刻，试探地说：“你可知道挣脱符？”

青杉女子咦了一声，扭头看她。一看见青衫女子的正面，许茜莫名地觉得她很熟悉，那种气质让她很有好感。青衫女子疑惑地盯了许茜一阵子，才又淡淡笑道：“姐姐多年不修行，竟然忘了这么重要的事了。”

“挣脱符，对你来说不是很容易就能得到的吗，你杀了那人，那人怎么会不给你杀，。”青衫女子道，“你得了那个挣脱符，跟我去涅槃界不好吗？若是有幸，三十三重天，再上台阶，又有何难。”

许茜听得满腹疑问，只得苦笑摇头道：“妹妹，你说的这些话，我都不懂了。”

“姐姐好糊涂！”青衫女子，“你是不是连我也不记得了？”

许茜无言以对，看得青衫女子眼中尽是汪洋般的失望。青衫女子不可置信地倒退几步，眼泪就滚落了出来，她抄起佩剑，怒道：“我杀了那个鄙夫！都是他害你，你怎会嫁那样的凡人，又生出蠢笨的孩子，如今竟然灵性顿失，我杀了他！”

许茜下意识地拦住她，素娥的身体用起来感觉不错，至少可以感觉到体力生生不息的阳气，似乎还有内力。她不由自主地就用上了廖氏击鼓功，顿时感觉威力无穷，她福至心灵，陡然明白了一件事：素娥已经修成了混沌内力。

这一发现令许茜大喜若狂。

这样的机缘是可欲不可求的，能够亲身体会拥有混沌内力的感觉，就等于捅破了那么一层窗户纸，若是她有所感悟，回到自己身体之后，再进行突破，就有极大的几率修成混沌内力了。

许茜干脆就开始和青衫女子比划起功法，青衫女子武力不俗，终不如许茜内力浑厚，处处在下风，最终她只好弃剑哭道：“你竟然那么偏向你的夫君，你说过，我永远是你最喜欢的何梅，你说过你会永远喜欢何梅。”

就在这时，一个扛着锄头的壮实汉子牵着一个一岁的学步幼童走近了，幼童扎了两个羊角辫，颇为可爱。

许茜一见他，意识到这就是和素娥成婚的凡人，她早在梦中见过，看不出有什么好。那汉子赤着上身，脖子上围着汗巾，一边擦汗一边惊讶地看着素娥，走上前凑上来憨憨地道：“娘子今天有客，怎么不擦胭脂？”

青衫女子悄悄抹干了眼泪，白了那汉子一眼，一把把他推开一丈远，那汉子怒道：“这妹子怎么这样脾气坏。”

“素娥姐姐，三百年后我再来看你，那时候这鄙夫就死定了。”何梅大声道，“你不许再忘记我，知道吗？我是何梅，你最喜欢的何梅！”

说罢她捏碎了手中的令牌，身影就渐渐消散在空中，看得那汉子张大了嘴。

许茜眼前的一切也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