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酒吧 (1/2)

酒吧开在一个小巷深处，青石路，红砖墙，墙壁上是绿色爬山虎，小朵的粉红色、淡白色的蔷薇花绕在雪白的栏杆上。推开老旧木质门时，还发出“嘎吱”一声，走进去的长廊上挂着各种样式的观赏性酒瓶，多为玻璃、陶瓷质地、或施釉或彩绘，还有雕刻、鎏金、描金，极富有小资情调。

他们一进去，角落里八音盒上的八匹白马就绕着中间晶亮的柱子旋转，金色的马鞍，红色的坐垫，色彩稠丽。

一直到某个小拐角，伊恩推开黑色的隔音门，里面震耳欲聋的金属摇滚乐传了出来。主唱身着黑色风衣，上面破了几个洞，手上戴着骷颅头戒指，一头凌乱的黑发在舞台中央飙高音。

男男女女妖娆的身姿在舞池中不断扭动，头发不停甩着，酒水味儿、香烟味还有男士、女士香水混杂在一起飘过来，兼伴着哄笑声、调情声、嬉戏声，忽明忽暗的霓虹灯光闪得慕安快睁不开眼。还是伊恩用手捂住她的眼睛，一路牵到最里面的吧台边。

“凯奇，给我一杯红蔷薇曼尼，给她一杯果汁。”吧台的座位很高，伊恩先坐上去，再将小公主抱了上来。

慕安东看看、西望望，好奇地打量周围，水淋淋的大眼睛里闪着兴奋的亮光。

夏守德说的，坏女孩才来的酒吧原来是长这样啊，她总想着趁这次机会，染头发，去酒吧，把过去不准她做的事情都做一遍，像是对她们的反叛和抗议。

这个不大不小的吧台，周围放了一圈透明酒杯，威士忌杯、勃艮第葡萄酒杯、高脚杯、鸡尾酒杯，老式杯、古典杯、沙瓦杯等等。

那个叫凯奇的调酒师有一头利落的短发，左边眼睛上贴着蛇样的贴罩，俊美中带着点儿邪魅，身后放了许多名贵的酒品。

那些酒瓶在他的手里像在，翻瓶、横向纵向旋转，抛掷、回瓶、抢抓瓶、正面两周倒手，还有背后抛掷，跟电视上的花式调酒一样炫目。

不一会儿，伊恩面前就被放了一杯深红色的酒液，最上面还点着一朵白奶油和红色樱桃，秀色可餐。

“她要喝果汁？”凯奇站在他们的面前，挑起眉毛，第一次听见有人来酒吧喝果汁的。但伊恩也不像开玩笑的样子，他从小就叨咕着要娶公主，身边除了下属也没女人，该不会……真把公主给骗来了？

慕安看他的吧台好像格外冷清，客人都在隔壁的吧台，三三五五聚集着，隔着缭绕的烟雾，边喝酒边玩牌，分外萎|靡。

“没有酒精的就行。”小公主可是一杯就倒的属性，伊恩从空间钮里拿出一盒黑色菘木做的烟盒，上面滚着金色的复古花纹，是贵族间十分流不菲，他抽出一根后夹在两指中间，深棕色的纸卷上烫着跟盒身一样的花纹，侧头看向慕安，懒懒地笑了一下，“小公主，要不要帮我点烟？”

“我不会……”

“没事，我教你。”伊恩说着就把小剪刀和火柴盒放到她手心里。

这种高档香烟连小剪刀、火柴盒都格外讲究，在伊恩的指导下，慕安先剪掉烟头，再拉开刻着暗纹的盒子，取出一根长火柴，深棕色的木质棒身，绿色的火柴头，在旁侧划了两下，便亮起蓝色的火光，带着淡淡的草木青香，火苗在光线阴暗的酒吧里跳动着。

“等一会儿。”待上面的硫磺消散了，再将火焰靠近烟头，规律地转动片刻后从边缘至中心均匀地点燃。

很好闻的薄雾飘了开，伊恩将还燃着的火柴按在烟灰缸里，顺带着低下头，在她脸上亲了一下，“辛苦了。”

小公主脸红扑扑地看了一下他，转过头不说话了，手指还摸了两下刚刚被他亲到的地方。

“帮我吹两下。”伊恩说，“点烟时有杂气混进去了。”

抽个烟还这么讲究。慕安腹诽着，但还是在穆赫烟上轻轻吹了两下，伊恩这才笑着放到嘴边，徐徐吸了一口，香气在口中一阵盘旋后，缓缓吐出。真想在那微微嘟起的红唇上吻一下，像草莓果冻一样的触感。

他左手搭在慕安腰上，小声说，“谢谢小公主，我第一次抽到玫瑰味的烟，特别……”还没说完，小腿立刻被那双黑色小皮鞋用力踢了一脚，但碰上了厚厚的蛇皮和坚硬的鳞片，就像挠痒一样。

被调|戏的小公主红着脸不睬他，转过头看凯奇调酒。五颜六色的东西混在一起不停摇晃，杯子在小灯光的照射下，折射出闪亮的光彩，特别好看。

他将一杯粉红色的果汁放在她面前，上面漂浮着透明的冰块，“阿佛洛狄忒，就像你一样。”都说最好的调酒师，应该还是一个调|情师。

阿佛洛狄忒，神话中爱与美的女神。从浪花中生出，白瓷般的肌肤，苗条而丰满，一头散发蓬松浓密，第一次出现在奥林匹斯山上，便引来了众神的爱慕。

“谢谢。”慕安腼腆地笑了一下，对着吸管吸了一口，酸酸甜甜的，还有点奶油的香味。

伊恩慵懒地靠在桌上，幽幽看着凯奇，嘴里含着的烟雾缓缓飘出，“凯奇，其实有一个称呼更适合你和她。”指尖的烟端留有一段雪白的灰，却不弹去，只冲他微笑道，“嫂子。”

喝着果汁的慕安猛地被呛到了。

凯奇露在外面的那只黑眸里流露出了震惊，只听身后的伊恩对慕安说，“他是我四叔妻子的三婶的表舅的堂姐的儿子，实在没有念书的天赋，所以离家出走跑到这里来当调酒师。”

“好复杂的关系。”慕安勉强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