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因果 一 (1/2)

“太圣山！你认识我师父吗？”蓝子衿听到这，忍不住问道。

“你师父，你师父是谁？”

“我师父是中行归尘。”

楚凝儿听到中行归尘四字愣了一下，朝着蓝子衿仔细看了看，道：“原来，又是一个入了魔的圣士。”

“你还没有回答我，你和我师父认识吗？”

“当然，你得叫我师姐才行。小魔源，中行归尘也是我曾经的师父。”

“师姐……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蓝子衿问道。

楚凝儿缓缓飘回墓碑上坐了下来，居高临下的瞟了蓝子衿一眼，道：“你，很想知道吗？”

蓝子衿点了点头，道：“嗯，我很想知道。”

楚凝儿又看了看其他人，问道：“那你们呢？也想听吗？”

其他人也点了点头，纷纷表示非常好奇。

“那好吧，我也许久没对人讲过这些事了，故事有点长。”

蓝子衿席地而坐，看着楚凝儿道：“没关系师姐，我们愿意听。”

其他人也纷纷在冰凉的地板上坐了下来，等楚凝儿开口。

楚凝儿的思绪飘到了远方，露出了凉凉的笑意。她血红的衣裙遮不住她惨败的皮肤，红发不再飘扬，似绸缎般披在身上。一只脚自墓碑上垂了下来，露出了她的玉足，脚踝上还拴着一根红绳，像是曾经求取过姻缘。

只听她满怀追忆娓娓道来：

那一年，我十六岁，太圣山的几位圣士下山寻找有仙资的弟子，经过层层选拔，我入围了。出生于皇室的我被身为王爷的父亲带到了皇宫，拜别了当时的盛元皇帝，也就是我的皇伯，随着师父来到了太圣山。

我的仙资出众，仅仅用了三年的时间，便成为了一名初期的圣士。这之后的几十年里，我从一名初期的圣士成为了中期圣士，也就是圣元。那时候的时光太令人怀念了，太圣山的一草一木，都让我深深的眷恋。可是有一天，我在藏经阁里发现了一本书，这本书里记载了许多美妙的爱情故事，我被这些故事吸引，开始有了对爱情的幻想。

多年后，师父带我下山，选拔新的修行者，可我没想到，当时的盛元帝国已经四分五裂，叛军四起。可师父却告诉我，作为一名圣士，不能被尘世间的战乱所困扰，也不能插手人间的一切。

也就是那时，我遇到了东方恒烨。他风度翩翩，文采fēng_liú，仙资十分出众，成为了盛元帝国继我之后第二个前往太圣山修行的人。

作为他的师姐，我带着他度过了一次又一次的难关，为他偷了师父栽种的仙果兰薇。不出几个月，他便成为了一名圣士。也就是那段时光，我们相爱了。

他告诉我说，盛元帝国的皇帝压榨百姓，以至于田地荒芜民不聊生，他要下山建立一个全新的国家，而我，也支持了他的决定，陪着他悄悄的离开了太圣山。

我们组建了军队，收集了兵马和粮草。而我，背叛了我的母族。叛军四起，盛元帝国很快就分裂成了四个国家。东方，西门，北冥，南宫。

谁知道那时，其他三个国家的王军却想吞并东方，那时他们便知道，我是太圣山的圣士。他们收集了数千名死尸的心头血，趁我不备刺伤了我，用的就是那把斩凝剑，那把剑用那些心头血浸泡了七七四十九日，里面的怨气足以让我沦陷，把我从天堂拉入地狱。

东方恒烨将身负重伤的我藏在了这个山洞里，告诉我他会想到解决的办法，然后接我离开。这一等，就是这么多年。他知道，我要入魔了，而他也没有回来。

为了稳定国政，他娶了南宫的公主，而南宫也是当时最强大的国家。有了南宫的庇护，他便可以安稳的坐她的王位了。

我则从一名圣士变成了真正的魔。他为了安慰我，派了苏氏一族世代守护在这个山洞里，陪我说话，听我讲故事。

但他不知道，我之所以没有走出这个山洞，就是为了有一天，他能实现自己的诺言。即便他已经死了，我也希望他的魂魄能找到我，告诉我，他很想我……告诉我他并不在乎我是个妖魔，不在乎正邪不两立这个用在我们身上荒诞不羁的说法。告诉我……他爱的是我，不是这个王位，也不是那个南宫公主。

我就这样等啊等啊，等到我已经快一千岁了，等到我都快忘记，曾经的我是一名圣士。

你们知道吗？我怕的不是孤独，也不是寂寞。我怕的是失去等待的理由，怕不知道自己活着的意义……多年来，我有泪就流，有苦便说，就是害怕自己因日益隐忍而愈发强大，害怕伤害到这东荒山的一草一木，一花一鸟。但是我还是恨，我恨他不记得当时的承诺，恨他就这样死去，恨他这几百年来没有见过我一面！哪怕就一面……一面也好，我想再看看他……

原来这世间的爱情真如书中所写，爱会让一个人卑微到这种地步。如果可以，我选择做一个普通的人类，生老病死，经历轮回。他已经落入轮回了吧，孟婆汤一定很美味，让他忘却一切，也包括我。

天下！这天下！有那么好吗？这王位有那么吸引人吗？这人间，真的值得吗？既然你爱这世间胜过于爱我，那我便毁了你钟爱的一切，让这数百年的等待有一个尽头，让这虚伪的爱情全部破灭！

说到这，楚凝儿看着蓝子衿，脸上挂着血泪，道：“师妹，你要知道，他们东方氏的男人，都是骗子。我猜，你也爱上了东方族的男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