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 仁慈狠心，我该如何 (2/2)

“为何？”

陈长箫提剑站立，抬头问出，只是两个字，但语气中透露的复杂切是难以言喻。

祢狲盯着陈长箫，未曾出言，他不知道要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更何况，说了陈长箫也听不懂他的兽语。

他眼中只有惭愧和自责，想不到自己拼了命的阻拦，还是晚了一步。

“为何？”

陈长箫再问一遍，即使他知道就算祢狲说了他也听不懂，但他还是要问。

陈长箫看出来他眼中的神色，怪不得一路行了半个沙漠也没见有军队再追上来阻拦，原来是他为自己争取了时间。

祢狲见陈长箫身前插着自己的诛天棍，便知为什么陈长箫在最后被拦下了。他转过头，对着那拎自己来的领首将军咆哮一声，后者嘴

角露出一丝冷笑，似乎在说，你还是太没脑子了，若不是你一直挡着我去西北得方向，我还真猜不到你会是陈长箫请来得帮手。

“不过，你就算不拦西北的路，本将就会往西北走，无论如何，你都阻止不了，这样的事实。”

那将军将冷笑未尽的意思说了出来，接着又是冷笑。

祢狲咬着牙，他的一只眼睛被划了一刀，眼皮上的刀痕流血进眼中，却丝毫不影响他睁眼怒视。

陈长箫转头看向古夜，他自然已经知道师父早就用灵魂灵力探知到祢狲的到来，只是为了自己能够顺利逃出去，没有告诉自己。

只是，他既然在最后关头知道了事实，虽然放弃了逃走的机会，但他并不后悔，祢狲救了他，他又怎可弃他而去，做个狠心人？

就算祢狲要的就是陈长箫那样做，但陈长箫凭心而论，做不到！

陈长箫低着头，语气带着歉意。

“对不起，师父，我狠不下心，眼睁睁看着他死去。”

“难不成你还想救他？你连你自己都保不住，你能救谁？”

古夜语气中有些怒意，三年来，古夜从未对陈长箫有过如此脾气，这是第一次，因为他真的怒了，这场逃劫，眼看马上就要成功了，却在最后关头出了岔子。

祢狲是救了他没错，但非要留下来矫情一翻才觉得无愧于心吗？

“祢狲拼死为你争取时间，就是要让你成功逃走，现在你却停下来不逃了，你要真的不狠心，你就应该忍痛逃走，让他的努力不被白费。如今你犹豫了，他的努力，变得一文不值，还有另外五十二只妖兽，他们都死了，死得毫无价值，甚至连你最后也要死！就是因为你刚才犹豫了！”

“你为何总是这么不让人省心，多少次，如果不是为师在你身边，你早就……”

说道这，古夜不想继续说下去，只是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只需不断的龙魂入体消耗神魂，让他的黑发几乎快要全白了。

陈长箫说不出话，的确，若不是古夜一直在他身边，他就不会有今天，就是古夜没在他身边的那段日子，也是天夜府八人为他挡下了一切。

回想着从头到现在，自己一直引以为傲的绝世天才天赋和体质在如今看来，不过是毫无作用的摆设罢了，说到底，自己仍是什么事也干不成，亦是什么事也干不好。

“你总是在说不会再让任何人为你而死，挡在你前面？你是救世主，你还想去守护？你看看你都守护了什么？你连你自己都守护不了！“

古夜最后一句话出，心中一横，提剑想聂羡的方向走去，这徒弟，无论如何还是要保住的。

聂羡拿着羡煞刀看着走过来的古夜狞笑道：“好感人的画面，可是凭借你玄尊境下品的修为，就算能以一敌十又能如何？你还能以一敌我这玄尊境上品和五名玄尊境中品的长老吗？还有你周围的其他玄尊境，圣宗境，和数十万军队！“

“你那徒弟，内伤不浅吧！”

聂羡话音刚落，只听远出黄沙四起，踏步声杂乱，便是丰州沙漠剩下的十几万军队都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