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黑袍人的身份（12） (1/2)

“臭子，无情，你们心中一切的疑惑，此招过后的结果，会让你们明白的！”

风远道眸子中闪过一抹笑意，看了一眼两拳淡道。

完，他便没有再话，也不打算再向两人解释什么。他又把目光投向了擂台之上黑袍人和韩春和两人对峙的身形，看得十分入神。

洛无情和慕容罪己两人也便没有再议论什么，他们也全神贯注聚精会神地注视着擂台之上的情形。

此时此刻，擂台之上对峙的两人，代表着两种极端。

烟雨剑韩春和，此时此刻已经不再是刚出现时那般意气风发斗志昂扬，他虽然是少年，但是内心的惊愕和疑惑以及对自己的质疑，在这一瞬间，仿佛让他苍老了几十岁一样。

韩春和此时脸色苍白，一双原本该炯炯有神的眼睛，此时此刻也变得十分暗淡无光，他现在整个人就像一只失魂落魄的绵羊一般，呆若木鸡地站在擂台之上，一脸惊愕和不敢置信地看着面前的黑袍人。

这一刻，烟雨剑韩春和眼中只有无限放大的失望，是他对自己的失望。他一直以来都是备受师尊沈辰语悉心教导和疼爱的才剑者，更是烟雨楼所有弟子心目中的烟雨楼楼主之下的第一剑。他对此虽然并没有一丝一毫的骄傲，更不曾因此而放纵自己，但是日久长活在“烟雨剑”这样的称号之下，他不知不觉已经习惯了自己是一人之下的感觉。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何时何地有了这种自以为是的奢侈习惯，他原本以为自己从来没有骄傲过，从来没有在乎过什么“烟雨剑”的名号。但是他错了，他一直以来都没有看清自己的内心深处，直到今日站在这方擂台之上，直到眼前这个神秘而让人憎恨的黑袍人出现在他面前，然后又用自己引以为傲的烟雨剑法一一破解了自己的烟雨剑法。直到这一刻，他才发现，自己原来是如此自以为是，他以为自己是烟雨剑法早就已经练到炉火纯青再无精尽余地了，但是当他看到黑袍饶烟雨剑法之后，才明白自己根本就不是什么才，所谓的才，只是烟雨楼楼主沈辰语以及烟雨楼所有人，还有武林之中那些鼠目寸光到人对自己的错看，他们看走了眼，却让自己背负这一切的痛苦，此时此刻，他心中不禁有一丝自嘲，更有一丝怨怼。他怨怼沈辰语对自己投入的心力太多，以至于让自己无法看清楚自己的无能和无力，他怨怼那些他是才的人，以至于让他不知不觉沉浸在那种让所有人都仰望的感觉……

此时此刻，韩春和忽然觉得自己内心竟然成了一片空白。然后他还没有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一种恐惧便又彻彻底底填满了他内心的空白。

他怕了，在这种决死之刻，他竟然怕了。他并不是怕死。死亡远远不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东西，这个世界上比起死亡可怕的东西太多了，唯独没有死亡。

这一刻，他深切地感受到了黑袍人身上的雄浑戾气，这一刻他才明白自己一开始便不该让黑袍人诱导自己落入局网击溃他的心性。

他怕了，怕的不是死亡，而是失去。当然，他怕的不是失去生命，而是失去自己这么久以来已经习惯聊那种虚伪的尊荣。

“烟雨剑”！这四个字，他从来没有感觉到有任何重量，但是这一刻，他终于感觉到了，这一刻他才感觉到“烟雨剑”这四个字根本就不是四个字，而像是四座山，压在他心头，让他透不过气来。

他此刻内心比任何人都清楚，黑袍人这一招他无法接下。而他无法接下黑袍人这一战的结果，就是失去自己此刻最害怕失去的比生命还要重要的殊荣。

对于现在的他而言，无论他是死在黑袍人这一招之下，还是黑袍人这一招过后他败了却没有死，他都无法承受这种结果带来的压力……

而眼神不禁有些闪烁，他不敢去看黑袍人，但是他还是看着黑袍人。他现在的眼神充满了所有的不甘和不愿。

而另一端，黑袍人斗篷之下那一双鹰隼一样敏锐阴桀的眼睛，正在直勾勾地看着韩春和，这一双眼睛，让人看到了许多。

这一双眼睛之中，有得意，得意韩春和失去了心性支撑以后的狼狈模样；有愤怒，似乎又是在愤怒着韩春和如此轻易就被自己迷惑；更有怨怼，至于他怨怼着什么，恐怕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或许是怨怼自己，或许是在怨怼烟雨楼楼主沈辰语……

黑袍人额头上冒着汗，他之前受了韩春和一掌，虽然当时他出拳卸掉了那一掌半数掌劲，但还是被那一掌震伤了脏腑。现在他又强行吸纳韩春和攻势转化，自然是把自己逼上了极端。

虽然如此，他并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异常，他已经看出韩春和此时此刻内心的恐惧，虽然韩春和会因此而彻底心灰意冷，但是如果他身上表现出任何异常，或许会成为让韩春和重新爬上来的转机。他明白，如果事情一旦如此，韩春和只要轻易一招，便能让他死无葬身之地。所以他强行忍住身上所有的强势，加快转化韩春和攻势。

渐渐地，韩春和利用内力凝聚的那些冰锥慢慢变了眼色，成了一抹鲜血般绝艳的红。

“韩春和，让你看看我的烟雨剑法吧！”

“此招，败你，不杀你！”

黑袍转化攻势成功，韩春和的攻势在黑袍人内力加持之下成了他最致命的攻击，卷起一股罡风涌向韩春和。

黑袍人极招发出的同时，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一抹鲜血从口中涌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