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6 出来混，总是要还；抢的人头，也是要还 (1/4)

古铁皱眉听着远方传来的隆隆爆炸声，过了一会才问：“你会带我去哪？”

“瞭望塔，那里可以看见整个露天工厂。”卡拉说。

视野开阔的瞭望塔当然是狙击手选位置，古铁立刻说：“带路，越快越好。”

“老爷，这边走。”卡拉带领古铁前进一会，拐入一条堆放着许多箱子的走廊，接着左拐右拐，然后在一处墙角的通风口前蹲下，很娴熟的卸下栅栏。她先钻入通风管中，一边爬一边解释：“整个厂区的通风管道去年改造过，金胡子对这些事一窍不通，全部交给我负责。我设计了一些特殊的通风道，它们就像城市的地铁一样，连接着厂房各处。”

古铁跟在卡拉后面，一边爬一边问：“先前，你也是这样爬到那里的。”

“是的，我还在通风管见到一些小脚印和小手印，很小很小……”卡拉停顿一会，才接着说：“就像是四五岁小孩子留下的，似乎有什么奇怪的东西爬了进来。它还发现了我隐藏的暗门，非常的厉害。不知道是不是白王召唤的恶魔，白王每次来都喜欢立威。”

卡拉碎碎的念叨着，古铁见她似乎不知道红白，就问：“你什么时候到那里？”

“就是老爷把尸体变成子弹的时候。”卡拉说。

古铁知道卡拉确实没见到红白，又问：“你见过白王召唤恶魔？”

“是的，好多次。每隔三四个月。白王都会来一次，把几个老板召集到一起，欣赏他研发的新法术。说是欣赏法术，其实就是立威，吓唬吓唬我们这些土人，让我们乖乖听话。有一次，当时的三老板铁锤办了错事。白王就召唤一种超级丑的恶魔，看着像猴子和章鱼一起鬼混出来的杂种。这杂种掀开铁锤的脑勺，吃掉半个脑子。再呕吐一坨粘液到铁锤的脑瓜子里，然后盖上头盖骨。可怜的铁锤没有死，只是变成了一个怪物。他饿了吃烂泥。困了睡在泥潭里，先是指甲脱落，接着浑身的骨头变软。一个月后，他变成了一只蠕虫怪……”

卡拉说这些事情的时候，语气非常平淡，就像谈论今天的天气怎么样。但古铁感到呼吸困难，这个死小鬼只是一个小孩子，到底要什么样的成长经历，才能让一个小孩对这种残忍的事情习以为常。他默默的听着卡拉的述说，最后忍不住问：“你的母亲呢？”

“我没有母亲。我的养父是上任大老板‘血棒’，一个非常混蛋的血蛮土人。血棒从一个奴隶贩子手里买下我时，我才三岁。他买我的目的是尝尝女海妖的肉味，不过当时我太瘦，血棒嫌我没多少肉。就打算养肥了再吃。可过不了多久，金胡子得到白王的支持，敲碎了血棒的脑壳。金胡子更加的混蛋，唯一优点是不吃人肉。金胡子的情妇把我当宠物养着，顺心时给我一块肉，不顺心就打我一顿。”卡拉似乎想到得意的事情。突然咯咯笑起来：“我十岁的时候，用肥皂、洗洁剂、煤油和一些矿渣，制作出一颗炸弹，炸死了这头母猪，炸碎了她的房子。金胡子知道后，没有杀掉我，还让我负责制作炸药。”

古铁瞅着卡拉晃来晃去的小屁股，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这个狗日的世道。

卡拉一边叽叽喳喳的说话，一边带着古铁在通风管道内爬上爬下，最后到达一处屋顶上。外面已经是浓稠的迷雾，隆隆的爆炸声接连不断，怪兽的嘶嚎此起彼伏，火光在迷雾中隐隐闪烁，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硫磺味。激烈的战场就在不远处，毁灭的力量正在战场上爆发，古铁看不见战斗的双方，却能感受巨大的力量，还有血腥和死亡。卡拉也不再说话，猫着腰迅捷的奔跑，从一处屋顶跳到另一处屋顶，很快来到一座高耸的巨塔下。

这座巨塔是用一棵巨树改造成的，外面包裹着铁板和铁架，还缠绕着一些线缆。卡拉把手伸入一道树根下的缝隙中摸索。这道缝隙很小，她的手刚好能伸进去，就像钥匙插进钥匙孔。过了一会，树上落下一条绳梯。卡拉迅速的爬上绳梯，钻进高处的一个树洞中。古铁进入树洞后，卡拉按下洞口旁的一个按钮，就有一块铁板落下，遮盖住洞口。

“好了，到达基地。”卡拉按下另一个按钮，树洞亮起了灯光。

这里有一张小床，一张堆放着许多机械零件的破桌子，还有十多台尺寸不一的显示器。小显示器如同十二寸笔记本的屏幕，大显示器比六十寸大彩电更大，放在一起显得很奇怪。卡拉很麻溜的打开显示器，笑嘻嘻的说：“这是砰砰大人……不，卡拉大人的秘密基地。金胡子为了防止斯库特们偷藏珍贵矿石，在露天工厂中安装了一套牛b的监视器，可以监视迷雾中的活动。这里连接着监控中心，如果这些监视器还没破坏，就能看到情况。”

这些显示器开启后，卡拉又操纵一个类似触摸屏的东西。过了一会，一些显示器出现了影像，视野比肉眼好很多，能见度超过上百米，但画面比较模糊，能看清事物的轮廓。在一个中等尺寸的显示器中，古铁看见了一艘酷似大龙虾的巨大飞船，就不禁咧嘴笑了。这大龙虾船的两侧正爆发激烈战斗，船体上有四五处明显的裂口。一些干枯的尸体散落在船周围，还有一些挂在上面。用这些尸体做参照，古铁估计这艘船大约有一百米长，卡拉指着这艘船说：“这就是白王的船。”

“略微有些失望，我预期会更大。”古铁说。

“真奇怪，斯库特们都已经撤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