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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春成耐心地听老人讲完，开口依然彬彬有礼，“好地方总希望能够分享出来，而且老爷子你误会了，我只是拍几张照片，主要自己收藏或者只给熟人看看，不会把地点故意介绍出去，我就这点爱好，拍拍原生态的地方。”话里开始顺着对方的心意走，毕竟春成还真不是什么记者，他只想打听一点消息。

这番说辞缓解了老人的火气，对方听完只是砸吧了下嘴吞云吐雾一阵保持沉默，春成再接再厉，“老爷子或者你能介绍一两个去过山里的人，我们也就是想逛一圈拍几张照片，最后会给些酬劳的。”

“哼！”听到这句老人不高兴地哼哧一声，“城里人都是这样，钱来钱去，有事没事去个后山还要啥钱，赶紧拍赶紧回去，这村回城里的夜路可不好开。”说着便站起来，把烟杆往腰上绑着的带中一插牢牢扣住，将身后一根放置在地上的竹竿拾起，然后箭步如飞向屋子里走去，“等着，我去屋子里和老婆子交代一声。”

看样子老人亲自要带他们过去，先不说对方的年纪这么大了，加上双目失明的缘故，春成真放不下心，这时候还是要听听夏6望的主意。

“眼盲，有时候不一定就看不见东西。”本来还在身后几米远的夏6望不知何时已经站在春成身边，眼镜盯着老人刚才消失的木门，帽檐投下的阴影让他看起来表情更加阴郁。

春成心里一跳，赶紧低下头不敢再大量了。

没几分钟老人又从那扇木门里走了出来，脚下换了双鞋，身上多披了件外套。一靠近春成，老爷子像察觉了没有故意隐匿行踪的夏6望，“恩？你还有个同伴？”

“啊，是的，拍东西还需要人帮忙拎东西呢。”春成赶紧扯了个理由。

夏6望也不管对方看不到，只是微微点点头算是打招呼，春成本来还想开口帮衬两句，没想到老人叹了口气，“走吧走吧。”也不招呼夏6望两人就用竹竿敲敲地走在前头。

三人走在路上，春成还紧记着刚才老人的话，东问问西问问之后假装将话题又放回之前的事上，“孙爷爷，我之前听你说还有外来人过来村子里？”在春成刻意结交之下，他和这位孙姓的七十多岁老人已经开始不像一开始疏远了，老人嘛，总多少喜欢年轻人恭维几句，这点春成在两人之前的对话里不着痕迹地做得非常到位。

“恩，也是个看起来奇奇怪怪的人。”孙老汉用了一个模糊的形容词。

奇奇怪怪的人，虽然不一定是修者，但修者和普通人的行为肯定有差别，不知道是修习了武功心法对性情产生了影响的缘故，还是修习了武功心法自认为与众不同的缘故，修者的脾气比普通人怪是常事。夏6望也不得不承认自己明明活了这么多年，性子脾气却和一般年纪该在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相差甚远，更多时候还真像个二十出头的小伙，所以自己原来才会这么轻易得被骗上当不是吗？夏6望自嘲道。他也更清楚现在思虑这个没有任何用处，还是先将要做的事完成，才能直晓自己一直以来的猜测是否正确。

一路上健步如飞的孙老汉人居然不可貌相，明明矮小的单薄身材弱不禁风，而且看不清东西，但从泥路到山间的小路中途没有丝毫犹豫、踉跄，反倒春成还有几次差点失足摔倒。拍拍裤腿，春成先是望了一眼在前边用竹竿敲着树似在探路的老汉，又回首瞄了眼裤脚连草屑都没沾上的夏6望，顿时觉得心底有些受伤。

三人在山里兜兜转转了一个小时，期间春成为了证实自己说的话，还真拿手机出来拍了几张照片要唬唬孙老大爷，哪怕对方眼神根本就没有朝他手上的动作对准过。

夏6望对春成和老大爷之间的对话没有留意，也不感兴趣。他一直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找寻任何一点可能的蛛丝马迹，可直到翻了大半座山还是没有发现可疑的地方。

春成观察夏6望的脸色没有变好过，思索了几秒就对孙老头问道，“唔，孙爷爷，这山有什么别的特别之处吗？我想拍点不一样的。”

“哼，山都是这个样！真是的，就会没事找事。”老人不耐烦地抽出烟管，舞动着的样子似乎想敲一敲春成的脑袋，“不过……说起来在另一边是有个小山崖，裂缝似的，但这边过去就是一个大石头台子，也看不到日出，隔壁山啊什么的。”

春成看着对方手上挥舞的管子，赶忙躲了两下，嘴里立马回到，“嘿嘿，麻烦您了，我想去那看看。”

夏6望不会放过任何可能性，于是三人又扭头朝另一个方向前进。要不是有老人带路，夏6望恐怕还真的找不到那所谓的山崖，老人带他们过去的一路上根本没有任何走道的痕迹，也不知道老人是怎么发现了，没等他们谁发问，老爷子就自顾自开始讲了起来，说是年青时候追着猎物找到的。

说着说着就到了地方，春成忍不住擦了擦头上的冷汗，他不是个舌噪的人，夏6望就更别提了，从来没有人能在那么短的时间里跟春成说那么一大通话，老大爷一边走一边巴拉巴拉，从山里追个猎物到隔壁的王大傻尿过几次床真是跳跃式的发展。

目的地就跟孙老爷子嘴里形容的一样是个突兀空旷出来的小山崖，正确应该是条裂谷，只不过对岸的树木实在茂密没有人过去过的痕迹，这边草木不多，探出头望望山下也没有什么好看的，入目隐约看到条山涧，旁边沿着山体绿绿青青，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