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1/1)

“老爷，夫人难产”一老妪佝偻着身躯向着身前的中年青衣男子问道，“是保大人，还是保孩子……”

“保大人，还是保孩子……”中年男子叹息了一声，“佘稳婆，你是这个地界最好的稳婆了，难道就没有办法保住两人的性命吗？”

“老婆子我无能啊，老爷，是保大人还是保小孩，晚了可就……”老妪催促道。

“保孩子，还是保大人？”中年男子用低沉的声音问道，似乎是在询问眼前犹如风中残烛的老妪，又好像不是。

时间，仿佛就在此刻停止了。

“哎！……”一声深沉的叹息，打破了这片沉寂，男子似乎下定决心，低沉的声音响起。话中蕴含的情感似乎惊吓到了这位老稳婆，那句话久久的回荡在老妪的脑内，“保孩子吧……”

“去！快去！”青衣男子看见老妪仍然在原地大声喝斥道。老妪仿佛才意识到自己的失误，急忙返回屋中。

老妪走了，此刻只有一个孤独的身影立于屋外。

微风吹起，男子好似回到了那个春日，回到了那一刻。那一刻，春风吹乱了她两鬓发丝，那一刻他向她许下了终生的誓言。而现在，曾经温暖的春风却令男子感到深重的寒意……

“哇……”清脆的啼哭声，将陷入思绪的男子再度拉回了现实。“我有孩子了”，初为人父的喜悦霎时占据了心头。短暂的喜悦消弭不见，“妻子如何了，是否平安？”担忧之情萦绕心间。

笃笃笃，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令人难以置信，老妪步生后尘，急踏而来。中年男子见佘稳婆面有喜色，愁眉舒展。

“恭喜老爷，夫人平安产下一个男婴！”佘稳婆连忙道喜。中年男子喜形于色，连声道谢：“佘稳婆，内人得以平安产下男婴，您老人家实在是居功至伟。大恩不言谢！我……”

“老爷，您这是折煞了老婆子了！”佘稳婆连忙打断中年男子的话语，“老婆子我，其实什么忙都没有帮上，母子得以平安，全都是仰仗上天的赐福啊！这孩子一定是天神降世啊！”

“哦？母子平安，实属上天赐福！但是若说犬子是天神降世，似有不妥吧！”中年男子在听闻母子平安的喜讯平复心情之后，不禁对佘稳婆口中的孩子是天神降世感到了惊疑。

“老婆子我都这把年纪了，接生的孩童早已数不胜数，而今天令郎降生的异变我老婆子可是第一次看见啊！”佘稳婆连忙解释，“哎！这个暂且不提。先进屋看一下，母子二人吧！”

中年男子随这老妪进入屋中，简朴的室内，一女子面带微笑静静地卧在床上，疲倦的睡着了。在她的旁边，一个肉嘟嘟的小婴儿裹在襁褓里沉沉的睡着了。看见憨态可掬的儿子，初为人父的中年男子打消了心头的疑虑。作为一个父亲，孩子是否是天神降世、亦或是孩子只是一个平常之人，都无所谓了。只要孩子可以健康的成长，幸福的生活下去。还能有什么别的奢求吗？

“老爷，我等还是早些退出屋外，莫惊扰了夫人和小少爷啊！”佘稳婆看见中年男子手足无措，害怕惊扰了屋中疲累的女子和正在沉睡的小婴儿连忙提醒道。

“呵呵！你看我，哎！手足无措，哎……”中年男子发觉自己此刻手足无措的模样，忍不住自嘲道。

“老爷初为人，此番这等模样，于情于理都是可以理解的。”老妪连忙开解道，“此番天色还早，只怕我若是离去，老爷情不自禁之下，会惊扰屋中之人。”

“佘稳婆考虑的极是。”情绪高涨的中年男子，在多番尝试压制下情绪未果之后，开口道：“佘稳婆口中称犬子是天神降世，我亦十分惊奇。可否告知屋内究竟发生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