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族魂 (1/2)

月满圆芋，星辰繁烂。

静躺于床榻，听风啸林吼，听静谧微音。

“这么晚了，汐儿还不睡？”清爽硬朗的声音行进。男子踱至汐硕床边，静静坐下，手中熠熠生辉的银灿灿十字吊坠惹人注目，不由得目不转睛。

“父亲不是也未睡么？”淡淡一笑，未有太多情感，因而显得僵硬无生气。

男子微微一怔，看得面容，赫然便是凉天。抬手将吊坠带于汐硕颈上。后者静静打量着前者，只觉深邃与寂寥。

“父亲，大老远来此。仅为这个？”握着吊坠上下翻看也是随口问道，父亲必然有其他目的吧。

夜，不改尊容，不为倾倒，只有林子飞鸟扑腾而起，阵阵鸟啼鹰鸣的凄凉唯美。

也是轻轻呆涩道“现在知道对你不会太多好处，久而久之，便会自晓。”听得父亲却是没有说下去的意思也是眉头轻挑，脸色些许不自然。

“但……此物极为重要，妥善保管便是。”语罢，也是不给汐硕追问的机会，当机立断转身回走渐行渐远。

极为重要却舍得交于尚还无法独当一面仍需庇护的自己？而不是自己保管？不由得由衷预感凉家或许不会再平静，古井无波的生活也命已定盘将要颠覆了吧？

张口难言，正欲唤住父亲，即刻又是无言。

凉天却是适时停下，道“有些事情不要过于刨根问底，待自身实力足以，一切自然浮出。”

似懂非懂，也是渐渐望着凉天的背影消失于漠然之中。

双手抱头直挺挺倒于床榻，心中说不出的委屈与堵塞，莫名的心酸，只是想着总有一天自己会寻觅到一切，知道自己想知道的，揭晓世态炎凉，再多的扑朔迷离也会有瞒天瞒不住躲地躲不了的一刻。就算巍峨山崎岖，也会澄澈水清亮。

轻笑落魄长嘘口气，空白、空虚、空殇，横七竖八乱着心伤着情。星斗尘寰，亮彻无眠夜……

无奈也是只得进入修炼，实力为尊的大陆，没有独当一面的资本，谈何做想做为欲为？

立日，清晨氤氲，雾霭尘扬。

冷清。

这是汐硕对此将近半日的真切评价。若是没有宁可陪伴，还不知会何等的无聊至极。

“汐硕哥哥昨夜未睡？”踌躇犹豫，但最终还是坦率问道。

“嗯……”见得汐硕也未语，似是明了些许，便也是尊重他人未继续追问。若是想告诉自己，不怕为时多晚。

看得身前黑影笼罩，猛然抬头，面前熟悉的面孔，赫然便是北天寒，也是不由得尴尬汗颜，为何总能遇见此人？也是未表现过于不善，不记前嫌上前道好，前者也是欣然接受，由于并非颇为了解前者，北天寒的傲骨岂能容忍嫌恶之人如此这般？何以为此举？果然握手间灵气涌现，在汐硕尚未反应过来便是已一掌轰于胸膛，殷红鲜血pēn_shè而出，身体连连倒退。眉头轻挑，七彩灵气也是自手间缓慢升腾摇曳。

电光火石间，周遭的花花草草皆是夷为平地，嘴角依然残留的血迹让得原本面色森然的汐硕更为鬼魅阴寒。北天寒却是淡定的笑着，似是后备丰裕，自顾自调动灵气抵御着重重攻击。

尘埃飞扬，落叶流离归根。战圈的骤缩，汐硕已是被其不要命的攻势*于死角。脸色缓缓阴沉，也是明白了其所想，如此狭窄的空间，让得自己何以攻击？围堵间，只要不让其有攻击空间，胜败便已是定盘！

又是一口鲜血浸红衣衫，刺目冷人。身上的淤青让原本就表情狰狞的汐硕更加狼狈，粗气连连节节败退，见状北天寒也似早有所料失态爽朗大笑。前者愈加浮躁，死亡的气息笼罩不寒而栗。身周无法形容的冷凉。妄想逃脱却是无望徒劳，再这样下去，陨落只是时间问题。旋即在北天寒诧异的目光中失态笑道“北天二寒，歪门邪道层出不穷，只用阴招算什么本事，北天家有你这种蝇营狗苟的人真是颜面尽失。有种，接我一招！”

顷刻间全身灵气暴涌，时不待己，只得命搏一轮！

北天寒也并未放于心上，冷哼道“我北天家办事，只讲究结果如何！过程，在结果中消隐！微不足道。”依旧自顾自攻击，对汐硕命搏反扑一击视而不见。

重伤之势已是难免。至少，死也要拉其垫背。头顶，绮丽星辰缓缓凝聚，浩瀚的能量波动。嘴角阴险邪魅笑容愈加浓烈，淡淡的声音道“北天二寒，打够了？那便……该我了吧？”一声低喝，星辰如陨石般重重砸落而下，气势汹汹，掀起尘土重重。北天寒原本不屑的脸色骤然大变，眼瞳针缩漆黑无生机。肃然起敬欲全力防御，已是于事无补……

漫天灵气余晖摇摇曳曳，光晕弥漫，七色与绿交织相映成趣，半空绽放的蘑菇云带着浓郁的血腥味飘飞荡漾徐徐扩散……倾盖间，皆是漆红寥落。

约摸十来分钟方才徐徐淡去，直至消散。浅坑之中皆是躺卧着两道人影，血迹染体，模糊难辨。远处，只见得宁可拉着凉天匆匆赶来。看得生死未卜的汐硕不由得深深蹒跚踉跄。

凉天也是未语，径直抱起惨不忍睹的汐硕查看一番旋即长长松气。见状宁可也是得以释怀笑靥动人，国色天香。昙花一现的娇艳笑容令过路人侧目无法自拔。北天寒冰冷的身躯却是被直接遗弃，任其自生自灭。

沧海一粟，过眼云烟。两月，白驹过隙般转瞬即逝。

“两个月了。也不知汐儿如何……”宽大古朴的石门之外，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