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孔二狗 (1/2)

青山村一点也不青，完全没有山清水秀的韵味，反而处处透‘露’着穷山恶水的味道。 *哈

"妖怪快快现身，看仙爷爷手段！"

此时正值‘春’季，本该是百‘花’齐放，落英缤纷的美好季节，在青山村却只能看到疯长的杂草。

一个光屁股的小男孩举起手中的木剑，嘴里念叨几声，突然指向一处一米高的草丛里，结果手一滑，木剑甩了出去。

"哇！"草丛里立刻传来哭泣的声音。

"噗……"孔二狗忍不住吐出嘴里的青草，捧腹大笑。

"二狗哥，二‘毛’欺负我！"草丛里钻出一个流着鼻涕的小男孩，他额头上明显一处血红的痕迹。

"他欺负你，你不会欺负回去？"孔二狗翻个白眼，随手把身边的一根柳枝扔了过去，"‘抽’他。"

于是两个光着屁股的娃娃在孔二狗的教唆下厮打在一旁。

……

孔二狗看着远方，那边有一条大道，通往青山村之外，通向遥远而富庶繁华的镇子。

每年暮‘春’之初，百里外的仙‘门’挑选灵童的马车，就会从那墨青‘色’的远方驶来。

孔二狗大名孔尚，很文雅的名字，是他读过书的爷爷还在世时，熬夜翻着古籍给他起的。

只不过他老实巴‘交’的父母一致认为穷人家孩子难养活，要粗生粗养，必须叫一个难听些的名字。于是孔尚成了孔二狗。

对此孔尚嗤之以鼻，自小聪颖的他，在爷爷的教导下识了不少字，爷爷留下的书，他早已看得滚瓜烂熟。那些有出息的大人，哪一位没有个威风的名字。

他爷爷生前也不止一次的叹息，若非家里穷的连学都上不起，二狗以后肯定大有出息。

二狗还记得爷爷死前，抓着他的手，叮嘱："二狗啊，爷爷这些年教你读书识字，其实不是请不起先生。你这么聪慧，我把你送到镇子里去，一定能被夫子赏识，读书科考都不要银子的。

爷爷把你留下来，是想让你走另外一条路。去百里外的松涛剑派，入仙‘门’，学法术，成为一名仙师！爷爷还记得当年去县府卖草鞋的时候，看到了骑着仙鹤飞来的仙师，县老爷都要磕头迎接]那多威风，多体面。咱孔家也是个有过辉煌的家族，只是经历过许多劫难，就剩下咱家这一支流落到青山村。从我太爷爷开始，咱家就没出过有出息的。爷爷我勉强识几个字，去过县府，也没多大出息。

二狗啊，你不一样，打你一出生我就知道你跟别人家的孩子不一样。那两只小眼睛，透亮透亮的。人家孩子还不会说话的时候，你都开始识字了。爷爷我几天才背下来的书，你看两遍就记得住。我就想，这么聪明的娃，就算去读书，以后当个县太爷，遇到仙师还是要跪的。"

每一年，河水解冻，柳树吐芽，村头的荒草漫过后腰的时候，他都会在村头等待镇子里的仙师来村子挑选灵童。

让他有些担心的是，四年里，只有去年王黑牛的儿子王铁牛被选中了。

算算日子，这几天仙师就该来村子里挑选灵童了，而孔尚也刚满了十二岁。

日暮，残阳如血，荒草虽青，却参差不齐的随风摆动。

孔尚背起早已割好的青草，喊着两个早已和好、一起捉着蚂蚱的小屁孩回家。

回到家中，太阳已经落山，母亲早已做好晚饭，父亲也下地归来。

一家人围着一个破旧的木桌一起吃饭。

"我早听王黑牛说了，王仙师知道咱青山村穷，今年不会再来这里。"父亲突然说。

听父亲这么一说，孔尚整个人突然变的浑浑噩噩，就好像被‘抽’走了生机。

他娘看到孩子这幅模样眼睛也红了，哭泣道："他爹，咱家不是有一件祖传的宝贝，把它卖了，兴许能换来五两银子。到时候再找王黑牛去跟王仙师说说，二狗指不定就能被选中了。这可是他和他爷爷一辈子的心愿。"

孔尚死灰‘色’的眼眸里又生出一丝亮光，家里有一件祖传宝贝的事，他也知道。不过祖上有训，这件宝贝只有到生死危机的时候，才能拿出来。就算是爷爷，也谨遵祖训，没有打开过那个破旧的木匣。

"哼，你以为我没想过。"二狗爹突然从怀里拿出一个乌黑的小瓶子，瓶子不是瓷的，更不是‘玉’的，用手抚‘摸’上去，才发现竟然是木头雕制而成。

用木头做瓶塞很常见，但连瓶子都是木头做成的，就太奇怪了。就算是青山村最穷的人家，也是用陶瓷的瓶子。

"难道，这就是祖传的宝物！"孔尚傻了眼。这一看上去就是个不值钱的东西，别说五两银子，一个铜板也没人要。

"我可不像爹那么迂腐，为了二狗能去修仙，我才不管什么祖训。王黑牛昨日来咱家之后，我就把木匣子打开了。可里面只有这一个小木瓶，瓶子里是一粒乌黑的‘药’丸，就像是大一号的老鼠屎。我想也就在咱家，它是个传家宝，丢到外面，捡都没人捡。"

二狗他爹脸‘色’难看，不知道是失望还是无奈。

"难道是仙丹？"孔尚不愿意放弃，他在书中读到过，那些飞来飞去的仙人，会吃一种圆形的丹‘药’，能延年益寿。莫非家里祖传的丹‘药’是仙丹！

"莫妄想了，‘药’房好一些的‘药’丸都用‘玉’瓶子盛放，仙丹能装在木头瓶子里？孩儿啊，挑选灵童你就别想了，我明天把家里的几只兔子卖了，换几串铜板，送你去镇子里读书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