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穆坦萨的毁灭 (1/2)

眼前的一切实在太令人震惊了！人们张大了嘴，立刻又被狂风灌得喘不上气。之前还挺拔葱郁的穆坦萨之花正在迅速变黄，一片一片的巨大叶子跌落在地，变得脆弱干枯。几乎只是眨眼间，五朵巨大的穆坦萨之花就凋谢得只剩光秃秃的花蕊。

五根细长的花蕊孤零零地立在地上，在狂风中无助地摇曳。

“不！不——”

一个人影冲过来，一把拾起地上的一片花叶，已经完全干枯的花叶在他颤抖的手指间碎成渣，被风吹得飞向高空。

“齐格尔，别太难过，你可以再种……”路易顶着风挪到城主大人身边安慰他。

“不，不，不……不可能了，不可能了……没有种子，没有种子！”齐格尔双膝跪地低声地不断重复，大风淹没了他的低语。

“齐格尔？”

“没有了！没有了！哈哈哈哈，都完了，所有的一切都完啦！”城主大人突然发狂般仰天大笑，在呼啸的风声中听起来更加诡异。

周围的木元素几乎消耗光了，元素之风终于渐渐平息。

看着枯萎的穆坦萨之花，还有旁边狂笑的齐格尔，连续的剧变让人们的神经都麻木了，只能呆呆地看着他们的城主大人。

“哈哈哈哈！没有啦！什么穆坦萨之花，什么精灵的馈赠，都没啦！再也没有啦！骗人的，所有的一切都是骗人的！哈哈哈哈！”齐格尔疯了似的大喊，完全没有了城主的风度，更像一个歇斯底里的重度躁郁症患者。

“齐格尔！”路易试图拉住他，但发狂中的齐格尔力气奇大，一下挣脱站了起来。

“滚开！你是来看我的笑话吗？我终于失败了，我完蛋了，穆坦萨城也完蛋了！你们高兴了吧！”

曾经繁荣鼎盛的穆坦萨城现在变成了一堆倒塌的石块。齐格尔站在废墟的中央，佝偻着背，像最后一根绝望的正在枯萎死去的花蕊。他慢慢转身，看着走近的路易和正跑来的周小和、安吉。

他们三个吓了一跳，齐格尔的脸上竟然爬满了皱纹，他哪里还是那个干练的城主？竟然一下子变成了垂垂老矣的老翁！仿佛他的生命都随着穆坦萨的毁灭一起消失了！

“你们早就知道对不对？早就知道这是一个骗局！什么精灵种子，穆坦萨之花，统统都是骗局！是我，都是我做出来的！”

路尔，你……”

“闭嘴！让我说！这些，”他指着身后连花蕊都枯萎凋零的地方，“是我一次炼金实验中失败的作品，却无意中发现能够吸收并贮存大量木元素。于是，我从某些渠道买了大量的木元素灵液来培养它们。并且散布了美好的故事，来增加它们的魅力。”

“怎么样，很成功吧？穆坦萨从一个即将被吞并的小城，迅速崛起成东部最富盛名的城市之一。这些谎言功不可没！”

“齐格尔！你怎么能这样？你也曾经是一名骑士……”路易满脸不可置信。

“哈哈哈，骑士？也就你这样的单细胞蠢货才会坚持什么骑士的信仰！你去问问你的同窗，问问他们还有几人仍在坚持当初的誓言？什么谦卑、正直、怜悯、英勇、公正、忠诚、荣誉、牺牲，统统都是谎言！

这世上哪里有什么公正，哪里有什么救赎？当年穆坦萨只是一个小小的边城，我父亲也只是一名小小的立功受赏的城主，甚至还没来得及受封爵位。只是因为穆坦萨发现的一座黑钻石矿被某个大人物的女儿看中，竟然、竟然就派人杀了我父亲！我母亲！我妹妹！”

齐格尔目眦欲裂，狰狞得像只魔鬼：“只是个矿脉啊！如果开口我们宁愿双手奉送。却连开口讨要都不屑吗？我们的生命在他们眼里连石头都不如吗！本来连我都差点被干掉，如果不是圣殿的祭司恰巧救了我又恰巧发现了我的光系天赋，也许穆坦萨之城早就换名了。”

他忽然又冷静下来，盯着路易的眼睛里满满都是嘲讽和戏谑：“那个时候，神圣的救人于水火的光明骑士，您在哪里？我父亲中埋伏被军弩射成蜂窝的时候，我母亲为保护妹妹和我被打死也不曾开口的时候，我妹妹躲在地窖里被活活烧死的时候……你们，在哪里？”

他冰冷的语气不带一丝感qíng_sè彩，像在陈述别人家的遭遇，却有两滴泪，顺着眼角慢慢滑落。

“不要说话，我没空搭理你们廉价的同情，我不需要。我只要穆坦萨城变得强大，我的子民变得富饶！我要再有人想抢夺我们的财产和生命之前，先考虑考虑要承担的后果！

为了这个目的，就算把我的灵魂出卖给魔鬼，我都愿意。”

齐格尔抬眼扫视一圈默默无语的人群，他向他们挥了挥手，慢慢说道：“我不再是你们的城主了，就算世袭领地如果主动放弃也是可以的。我也累了，等新城主到来后你们跟着他好好重建家园吧。”

“蠢货！”一个清脆的声音训斥道，“还说路易，我看你也没好到哪去！”

齐格尔猛地回头，只见周小和慢慢走了过来。她身上的金芒散去，但不肯离去的光元素还自发在她身边跳跃飞舞，让她看上去像发着柔和白光的天使。

“你就这么不负责任地跑了，让信任你的市民们怎么办？万一新城主又残暴又贪婪怎么办？你单身一人无牵无挂一走了之，你让他们拖家带口的怎么办？遇到这么点挫折你就怂了，之前的努力不是都白费了吗！”

这么“点”挫折？齐格尔看看周围满目疮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