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错过与过错（8） (1/2)

“哥哥，我好难过。”

“我知道。”埃里克温柔地回答，和平时的大嗓门不同他的声音很轻很轻。

“哥哥，你知道吗，其实，我，喜欢亚伯。”爱丽丝侧过身子伸手搂住埃里克的腰部像个在撒娇的孩子，声音里还带着细微的哭腔。

“我知道。”尽管听到了他最不愿意听到的事情，埃里克依旧保持着温柔的笑容轻声细语地回答，“小时候你也说过一样的话。”

“是吗，以前的那个爱丽丝也说过一样的话啊。”爱丽丝陷入思考，她揣摩着在她还未进入这个世界之前的那个爱丽丝会有怎样的想法和思绪。爱丽丝自己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不知觉地在意起亚伯，现在想来也许是这个世界的故事设定，又或许是受了原本那个爱丽丝的影响。虽然是空降于这个世界，没有过去18年的经历与回忆，但是她成为了这个世界的爱丽丝，那么她就该以爱丽丝的姿态与思维活在这个世界。

“哥哥，可以多说说我以前的事吗，还有，亚伯的事。”爱丽丝扯了扯埃里克的衣角小声的乞求道。

埃里克犹豫了一下，敌不过妹妹楚楚可怜的小眼神他只好悠悠地打开昔日的回忆：“爱丽丝，你知道吗，十年前发生在我们家的一场大火……”

“我知道。”

爱丽丝平静地回答却让埃里克不禁停顿了一下，然后只能强作欢笑：“是吗，那次火灾之后你失去了大部分的记忆，就算是现在也常常会有记忆混淆的情况。”

爱丽丝就这样默默地听哥哥说着，其实关于失忆的事情文森特也曾简单的提起过但也没有多做解释。而据汉密斯所说的“失忆”本身就是他老板所做的一个故事设定，为了让爱丽丝在没有这个世界记忆的状况下可以更自然地融入这个世界，作为主人公“爱丽丝”而生存。

“那场大火烧死了许多人，包括我们的父母。”埃里克继续说着，这是他不堪回首的过去，但是在妹妹的面前他丝毫没有表现出难过的样子而是一直保持着优雅的微笑，仿佛是在说别人的事情一般，“那时候，我们在玩躲猫猫的游戏，突然有大火从大厅一直冲到了客厅，接着是卧室……当我找到爸爸妈妈的时候他们已经昏死在大火里，我想去救他们但是被汤姆拉了出来，后来……你也出来了，是亚伯抱着你出来的。”

埃里克伸手摸了一下爱丽丝手臂上的烧伤：“他的脸上和手臂都有大面积的烧伤，而你，只是留下了这个小小的疤痕。”

爱丽丝不自觉地又留下了眼泪，说不上伤心的感觉，就只是泪水自己不听使唤地啪嗒啪嗒地往下落，以前的梦境和在图书室时所见的画面浮现在她的脑海里，是那样的真实，陌生而熟悉。

“你醒来之后没有了记忆，那时候我与其说是难过倒更觉得是开心和庆幸，你不希望你拥有这样的回忆。我希望你忘了这件事，还有忘了亚伯。”

“这对亚伯不公平。”爱丽丝无心地脱口而出。

“我知道，也许是我的偏见和自私，但我真的不希望你和他又过多的接触，我不在乎他的感受，我只希望我的妹妹、我唯一的亲人不再受到伤害。”

“可，可是……”

埃里克的语气变得有些激动，但很快他就调整了回来，脸上的微笑虽然消失了但话语依旧平淡而冷静。

“他的母亲，也就是制造那场大火的人，她原本是我们父亲的恋人，而且是个极具天赋的巫女。她很漂亮，但也很自私，占有欲极强，她的爱让父亲感到窒息感到恐惧。后来父亲和她分手迎娶了我们的母亲，而那个女人则自暴自弃地去做了mài_chūn女并且生下了亚伯。亚伯是那个女人的孩子，留着和那个女人一样的血液，我知道亚伯喜欢你，但是我不敢保证留着巫女血液的亚伯不会伤害你。与其让你被那种执着的爱所伤害还不如让你忘掉那个本不应该存在的人。”

“本不应该存在的人？”爱丽丝重复了一遍，这样的讲法让她感到越发难过。亚伯是不应该存在的人，所以亚伯的消失对大家也不会有任何影响，想着想着就觉得这样的亚伯是那样的可怜。

“从某些方面来说，亚伯是个可怜的孩子，虽然和你差不多年纪却过着完全不一样的生活。那个女人经常带着他在我们家旁边出没，你从小就喜欢漂亮可爱的东西，也许是因为他的那张脸，你那时候就对他特别在意。原本我还有些担心自己的妹妹会被妓女儿子拐跑，结果也因为那场火灾，你没有了记忆，而他唯一吸引你的东西也没有了。‘真的是太好了’当时我居然为这事而感到高兴……”埃里克突然轻笑了一下，不是处于庆幸的笑容而是带着略微的讽刺，是一种对自己的自私想法的讽刺笑容，“果然，其实真正自私的那个人是我才对。”

“哥哥……”爱丽丝坐起身，虽然心里还是很难过但有了哥哥的陪伴泪水得以止住，她靠着埃里克双手抱膝而坐，“哥哥，我也是个很自私的人啊。自作主张地去接近他，然后又自作主张地去嫌弃他，明明知道他是因为我而受伤的却还不由自主地远离他。我明明不是什么美人却总是喜欢漂亮的东西，明明一直得到别人的照顾却只会做些伤害他人的事情。哥哥你说，我是不是一个很自私很任性的坏女人。”

“嗯，真的是很任性呢。”埃里克宠溺地抚摸爱丽丝的头顶，“我们早就知道你是个任性自私的孩子，亚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