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分不清是糖是雪 (1/2)

范统这种足够的尊敬，直接就让方陆给懵了，就连年轻的方实也有点吃不消，而当范统乐呵呵地进入方家糖铺，并且有些惯性地对方陆说了声“岳父，我来给您拜年了”之后，方陆干脆就直接跪倒在了地上：

“范公莫要折煞老夫了，范公能来看老夫一眼就实在感激涕零，老夫只是范公妾室之父，可不敢被您称作岳父！”

说实话，做一郡太守范统的岳父，方陆心中当然很想，但是却仅仅只是想想而已，不说他的女儿方果儿以后绝难被扶正，就算被扶正了，他也做不得范统的岳父，所以范统这么一开口没让方陆高兴，反而吓得他不行，心想难道这位汝南太守能够看穿人心不成？

“呃…”

范统只是一愣神间，属于原来那位的记忆就告诉了他答案，封建社会妾与妻地位决然不同，妾在一开始就注定了家中的地位，绝无成为正妻的可能，除非这位妾非常有能力，为家庭做出了巨大贡献，或者其娘家发迹令夫家休了她再以正妻之礼娶回，而且这还仅限于小门小户的一般家庭，真正的豪族世家是不会出现妾被扶正的，那样会被人笑话死。

当然若是到了帝王那个级别又有所不同，帝王的妾那不叫妾，叫做后宫妃嫔，只要帝王喜欢或这位妃嫔为国家，为社稷有功，还是可以渐渐升为皇后的，当然得原来的那位皇后挪了位置才行。

听到夫君叫自己的父亲为“岳父”，站在范统后面的方果儿心中一阵悸动，看向范统的目光满是异样的感觉，一时间仿佛漫步在温暖美丽的花之海洋，如梦似幻，但是下一秒，她父亲方陆跪地告饶的场景，这种残酷的现实，顿时又让她感觉如坠冰窖，从脚底板到头顶一阵的寒冷。

“是啊，夫君再宠爱我，再在乎我的感受，我也只不过是一位妾室，永远都是他的奴仆而已，而我的父亲也不会因为我，成为夫君的岳父，除非有那么一天，夫君位登大宝，我方果儿才可能更进一步，父亲和弟弟也可能成为国丈和国舅”

方果儿心中思索着，她不是一个什么也不懂的小女生，平常也听一些人说过，如今是天下大乱的时候，各路州牧郡守各自为政，军阀混战，汉室已经名存实亡，所以她暗暗下定了决心，无论如何也要帮助和敦促夫君走上争霸天下的道路，这样她方果儿才有拜托妾室身份的可能。

“方叔快快请起，快快请起”

知道自己因为前世的惯性进门就闹了个大乌龙，范统心中懊恼，面上却不动声色的改了口，并且连忙将方陆从地上扶了起来，然后解释道：

“果儿虽是我的妾室，在我心中却如同妻子一般无二，所以在我心中方叔亦是我的岳父，不过刚才突兀地叫出来，确实太过失礼了”

“啊哈哈，果儿真是有福气，能够得遇范公这等良人，老夫心中高兴，高兴啊”

方陆听到范统这么解释，顿时心中感动，一时间是老泪纵横，方果儿心有所感也扑到方陆的怀里哭了起来。只有一边的方实这小子乐呵呵地，先向范统行了一礼，然后劝慰起父亲和姐姐来：

“父亲，阿姐，大过年的你们别哭了，范公能够屈尊降临咱们方家糖铺，大家应该高兴才是”

“对对，那你这臭小子还在这里愣着干嘛，还不赶紧将咱们做的最好的蜜饯糖品拿来招待范公！”

方陆抹了一把自己的眼泪向方实大声呵斥道，然后再满脸堆笑地对范统说道：

“让范公见笑了，小地方没啥好东西招待您，只有自己家的手艺”

“可别这么说，方叔，我可是听果儿说过您的手艺，早就想要见识见识了”

范统说着，心中却想起来方果儿以前对他说过，自己父亲方陆最拿手的绝活是制作“石蜜”也就是片糖，于是又补充说道：

“特别是方叔做出的石蜜，范某甚是好奇”

听到范统对自己做的石蜜感兴趣，方陆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儿方果儿，见到方果儿微微点头才大声地对后院喊道：

“臭小子！把昨日我刚做出来的石蜜也拿来一碟！”

“好嘞！”

方实在后院应道，小伙今年刚十五岁，手脚非常利索，只是瞬息的时间，就从拖着一个食盘从后院走了回来，只见这食盘上放着好几碟蜜饯糖品，其中最中间的一碟，赫然是有点红的发黑的石蜜，也就是片糖，最为原始的蔗糖块。

范统前世因为是个爷们，对于蜜饯糖品不太感兴趣，他只是简单的尝了几口那些蜜饯糖品就失去了兴趣，而且这也比后世的奶糖软糖巧克力，各式糕点果品的味道差多了，于是只研究起了石蜜，这石蜜尝起来已经有了后世赤砂糖的感觉，但是口感跟白砂糖比起来还是差多了。

“方叔，这石蜜可不可以打碎了，然后继续炼制提纯变得白些？”

范统先是很外行地问道，方陆心中疑惑，不过还是点了点头答道：

“继续炼制是可以的，不过不用打碎，直接加热化掉，然后用锅熬煮就行，我尝试过加入一些东西来炼制，不过都不能变白，而且味道也不会有进步”

“是的，父亲曾经加过食盐，蜂蜜，我往里面加过麦粉，米粉什么的，但是都不能将这石蜜变白，而且味道还不如不加东西来的甘甜”

一边的方实也插嘴道，对于这石蜜，他比父亲方陆还要喜欢研究，平常干完活了，就会试着继续炼制，虽然没有让他做出白砂糖，但是搞出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