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5.第895章 四皇子的决定 (1/2)

四皇子到底还是比睿儿大着几岁，主要是他和清露的感情，不像睿儿这么深，所以理智还是在的，“你先回府去，找大夫的事就交给我，相信我，一定会把京城中最好的大夫都送去王府的！”

最好的大夫，自然是御医，但并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用御医的，比如清露，就没有这个资格，本来这件事的正确方式应该是睿儿去找公叔瑾，只要公叔瑾下令，全城的御医都去给清露诊治，那也是使得的。

而四皇子相信，公叔瑾一定会很乐于这么做的，最近四皇子和公叔瑾联系得非常紧密，对公叔瑾的一些想法，心知肚明。

可不巧的是，现在宫中已经下钥了，就连四皇子和睿儿这样的身份，也无法闯宫，所以睿儿才会如此六神无主，求到了四皇子的头上，而继二、三两位皇子出事后，宫外立府的成年皇子，也只有四皇子这一位了。

睿儿信赖地看了四皇子一眼，转身离去。

四皇子也没辜负睿儿的这份信赖，在接下来的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里，皇子府中的大总管和四皇子兵分两路，将不在宫中的当值的御医，一网打尽，全部打包送到了王府。

这一点，王府是做不到的，不管怎么说，睿儿毕竟还是年纪小，对京城不像土生土长的四皇子这般熟悉，别说他有没有权力把这些御医召集起来，就是在京城中共有多少位御医，都住在哪里，他也不是像四皇子这般清楚的。

跟着最后几位御医，四皇子也到了王府，此时，清露产房的外间有些混乱，主要问题是，没有主事的人。

清露这一胎怀相不好，是很多人都心知肚明的事，王府自然是准备充足的，再加上这些新来的帮手，大家很快便总结出了现在的问题，“保大还是保小？”

偏生，这是个无人敢回答的问题，甚至连问都没人敢去问清露一声。

在所有人的眼中，孩子的命都是不如清露的命重要的，别说秦怀恩了，就连睿儿都是这么想的，所以没人敢去问清露，怕就怕清露一味地要求救孩子。

四皇子一锤定音，“保大！有什么事，我来担着！”很有一语定乾坤的魄力。

睿儿脸色苍白地靠在四皇子身上，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

重要问题决定了下来之后，还有新的问题亟待解决，就是这件事谁去做。

真要说起来，这事儿是十分残忍的，清露这次难产，是因为孩子太大，生不出来，现在既然决定保大人了，实际上就是要将孩子分解一下，从母体中取出来，这种事儿，产婆是做不好的，非得逼着产婆去做的话，很可能一尸两命，但是让大夫去做的话，因性别的缘故，别说大夫不愿意，就是产妇本身也是不会答应的。

可现在的问题是，清露再经不起耽搁了，虽说从发作到现在，不过才过了两个多时辰，但产房内已久久没有声息了，清露已陷入了昏迷。

说实话，自打怀了这个孩子后，清露的身体就一直逐渐往虚弱上发展，尤其是妊娠最后的两、三个月，停了补药后，这种虚弱越发地明显了，若不然也不至于连这个时候都撑不到。

四皇子此时也犹豫了，但只是短短的一刻，他刚要说，“就让产婆动手！”一个声音已响了起来，“我来吧！”是程一针。

这句话让众人都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秦怀恩是个什么脾气，对清露宠到什么程度，全天下就没人不知道的，可等到他们看到程一针那奇怪的样子，就心知，程一针这并不是一时的冲动。

程一针的外袍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脱掉了，他头上缠着布帽子，一丝头发都没露出来，脸上蒙着一个大布罩，只露出了两只微微泛红的眼睛，两只胳膊的袖口也裹得紧紧的，只露出一双保养得非常好的手，和一截光滑的小臂，看起来特别干净利落。

似乎是怕受到阻拦，或是四皇子再说出旁的什么决定来，程一针说完了那三个字后，就以旁人难以想象的速度，直接冲进了产房内，宛若冲进了战场。

程一针的到来，在闷热的产房中，形成了一股淡淡的风，清露若有所感，原本紧闭的双目，微微打开了一条缝隙，同时她的嘴唇也翕动了起来，程一针连忙把耳朵凑到了清露的唇边，只听清露用细若游丝的声音说，“不管怎样……都……不怪你，就……就像老山参……”

这似乎是毫无意义的一句话，却让程一针的双眼中，一下子便迸出了大朵大朵的泪花。

程一针明白，清露早就知道了，公叔宁的自尽其实是程一针提供的药丸，所以公叔宁才在临死之前，有那样奇怪的表现：疼痛大为减轻、身体无缘无故地“好”了起来……

这实际上是一种过度消耗生命力的手段，公叔宁临死前服的那些毒，不过是为了掩盖程一针的那些药，让旁人无法发现而已，其实，就算是临死前不服毒，公叔宁也还是要在那时死去的。

程一针给公叔宁配的那种药丸中，最重要的一味药就是年头足够的老山参，用量异乎寻常的大。

大到什么程度呢？皇宫赏赐的、王府以往和在双岭村花重金采购的、乃至程一针经过多年经营，在药铺中积攒的……全都给公叔宁制成了这种药丸。

开始时，清露并没发现，直到她完全接手了王府的账目后，才发现，老山参在一段时间内用量奇高，想再从程一针的药铺补充，竟然没有货了，再联想起程一针在公叔宁离世前后的种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