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除夕夜 (1/2)

皇后去了寝殿后，在采儿的服侍下将身上的广袖裙换了下来。皇后不太喜欢有太多人在身边服侍，除了必要的场合，在坤宁宫，一般都是采儿贴身服侍她。

“娘娘，奴婢看皇上好像有些不对劲啊。”采儿小声地说道。

任谁看到刚才的皇上，都会觉得很诡异吧。皇后动作一愣，脑子里似乎想到了什么，随后又有些讽刺地一笑。

“有什么不对的，看着不是挺好的吗？”

采儿一看皇后的神色就知道肯定背后有什么事了，“主子，皇上跟您以前是不是见过啊？”

皇后神情有些恍惚，从皇上开口问她那个问题时她就大概猜到是什么事了。未出嫁前，她曾经很任性地跑到舞坊，蒙着面，在舞台上跳了一曲她自己编的舞。

那可以说是她这辈子做过最任性的事了，当年她是悄悄溜出府的，没有人知道，这也是她心底的一个秘密。

那样恣意的时光，是她人生中难忘又宝贵的记忆。今晚也是因为想到过去，加上又是在这样一个日子里，她才会重新穿上以前的裙子。

而皇上的话让她意识到，当年舞台下的那一大群观众中，很有可能就有她现在的丈夫，当今圣上。

难怪之前宜林跳那支舞时皇上的脸色会那么奇怪，原来是想到了往事。只是知道当年跳舞的人是她又如何呢，反正他们已经都这样过了快二十年了。

因着皇后的惊鸿一舞，让原本应该淡然无味的除夕夜变了味，至少在皇帝眼中是这样。

另一边，秦府的团圆饭也开始了。秦府上下都换上了新衣裳，每个人的脸上都是喜气洋洋的。

今年对秦府来说是个充满了希望的一年，因为秦府的小姐锦绣终于寻到了如意郎君，年后就要披上嫁衣，成为永宁侯世子夫人了。

秦御史夫妇因着心头的一桩心事了了，所以脸上的表情比往年更加的愉悦。秦瑾和秦瑜也乐呵呵地坐着，看着秦府的下人们忙碌地上菜。

因着是除夕的团圆饭，理所当然的是要比往常的要丰盛许多。秦御史难得好心情地将自己收藏了多年的好酒取了两坛出来，和两个儿子对饮。

“今年是颇为曲折又满是希望的一年，今晚咱们就摒除过去一年所有的糟粕，迎接一个全新的明天。”秦御史感慨完，一口气喝下了杯子中的酒。

秦瑾和秦瑜也跟着喝掉杯中的酒，说了几句贺词。锦绣脸上的笑意就一直没断过，这是她这几年来过的最舒畅的年了。

自己再也不是秦府的负担，终于能够让爹娘挺直腰杆出门，不再为外面的传言而恼怒难过。两位哥哥也终于可以说亲，秦府也能迎来两位少夫人了。

“爹娘，两位哥哥，锦绣在这里敬大家一杯，感谢爹娘这么多年含辛茹苦地照顾我，为了我的事劳心劳力，也感谢两位哥哥这么多年的体贴关爱，锦绣无以为报，敬爹娘哥哥一杯。”锦绣满心真诚地说道。

秦御史等人眼眶有些微红，锦绣要嫁人了虽然是件好事，但他们心底里其实满心都是不舍，尤其是锦绣在家只能再待上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

“哎呀，别这么伤感啦，妹妹就嫁在京城，又不远，想回来就回来了啊。”秦瑜故作轻松地开口安慰道。

秦夫人心头刚涌上伤感，就被小儿子这番话给囧到了。什么叫想回来就回来，出嫁的女儿哪能轻易就往娘家跑，外人看了还不知道会说什么呢。

锦绣抿嘴一笑，二哥每次说话都这么逗，看娘的脸色，估计二哥又要被她说上几句了。

正如锦绣所想的，秦夫人严肃地纠正了秦瑜话里的错误，但也没像往常那样说太多，毕竟今天是除夕，还是应当高高兴兴为好。

晚饭后，锦绣被两个哥哥带着来到院里的空地上放烟火，主要是秦瑜动手，锦绣和秦瑾两人作为旁观者，因为就只有秦瑜这么大的人了还对这么孩子气的事这般的热衷。

整个京城的上空处处可见到绚丽的烟花在天空炸开的美景，烟火散发出来的亮光，照亮了漆黑的天际，热闹非凡。

永宁侯府的团圆饭显得冷清了不少，只有慕容天和两个儿子以及慕容青霜，而桌子上的菜式，也没有多少花样，因为永宁侯府现在都是男主子，对这方面也没多在乎。

想到过完年孙子就会娶孙媳妇进门，慕容天的脸色好了不少。他现在已经七十几岁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阎王收走。

在闭眼前，他还是希望能早日抱上曾孙子的。侯府人丁稀少一直是他心里的一块病，许是这辈子造的杀戮太多，侯府的子嗣也不那么兴旺。

慕容庆和慕容林看着老父眼里的遗憾和感慨，心里也有些不好受，尤其是慕容林。大哥好歹还有青霜这个儿子，自己只有青婉一个女儿，而且现在年纪还不大，却一直推拖着不愿意再成亲生子。

从古到今，传宗接代一直是作为子孙的责任和义务，慕容林知道他这样的行为若真是严格算来，应当属于不孝了。

父亲怜惜他过去十几年受的苦，所以不愿意怎么强迫他，一直都是委婉地劝说着。可慕容林不想背弃妻子，和另外一个女人成亲。

一方面觉得愧对老父，一方面不想对不起妻子，慕容林心里满是纠结，尤其是在这样的日子里，他心情更是沉重，只是面上并没有显出来。

慕容天原本想在饭桌上再跟儿子们提提亲事，但想了想还是什么都没说，好好的欢快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