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好大一顶帽子 (1/2)

如此隐秘的谈话，自然不适合在这样的场合接着说下去，有些还没得到确定的事情，也需要再做调查。

此时，身后的屋中，曲声阵阵，原是换了一首较为欢快的曲子，姑娘们的舞步声，似乎也跟着跳跃起来。

馨娘住的小楼，倒是颇为幽静，不时从后院传来嘈杂的施工声，恰巧替他们打了掩护，是个谈事情的好地方。

自叶流云住进了国色天香，秦越已有多日不曾见到她。

今日馨娘差了楼中小厮来请，秦越本是高兴的，只小厮一开口，便断了他的念想。

秦熙对他，态度还算不错，身份地位摆在那里。秦熙大抵是觉得，这个弟弟拼搏一辈子，都不是他的对手，所以愿意在外人面前做些弟友兄亲的姿态。

馨娘给秦越和叶流云沏了壶新茶，滚烫的开水缓缓注入杯中，激起一阵茶香。

“你的意思，是怀疑那几个孩子都不是秦熙的？”秦越端了杯盏，细品了一口，这才犹豫的说道，“秦熙再疏于后院之事，总不至于连孩子的爹究竟是谁的都不知道。哪个男人能容忍自己的头上，被人扣了一顶绿帽子。更何况，他还是大胤未来的帝君。”

“那倒未必。”

叶流云并不饮茶，只放在鼻端嗅那股子茶叶的清香，她未知可否的说道，“或许是秦熙默许纵容的呢？”

“这怎么可能？”馨娘大着胆子，说道，“他可是大胤的储君，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古人的思维，在某些事情上，实在是狭隘了些，尤其是面对皇权的时候，总是带了仰视、卑微的成分，远不如看遍无数，或荒唐不羁，或爱恨痴缠的叶流云。

“正因为秦熙是大胤未来的储君，这件事，反倒有了几分可信。”叶流云想了想，觉得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可能真的会是惊世骇俗的言论。

“没有哪一家的传承问题，会比皇室更加要紧。寻常人家，兄弟众多，一个出了问题，还有另一个，倒不必太多在意，不过爹娘着急些罢了。”

“但秦熙可以吗？”叶流云皱着好看的眉毛，说道，“他要是有这样的问题，怕是萧相第一个就不会饶他。”

“没有了萧相的支持，秦熙不仅会与帝位无缘，恐怕在朝中也将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所以，他必须要将这件事完美的掩饰过去。”

“太子大婚六年，太子妃一直没有动静，大家未必会将无子的责任落到秦熙的头上。可时间久了，随着陛下年事渐高，眼见太子地位稳固，各家都往太子府明着暗着送了不少女人，要是还没有身孕，怕是就要瞒不住了。”

“我们可以大胆的猜测一下，九年前，萧相或许是知道秦熙有龙阳之好的，只不过，这样的毛病，并不算什么很严重的问题。因为，秦熙毕竟是萧皇后的孩子，才学品德，还算不错，扶持一个有着自己血脉的孩子登上帝位，终究比扶持仇家的孩子，要可靠不少。”

“不要忘了，秦熙从一生下，就是被立为太子的，可以说是名正言顺。萧相没有比秦熙更合适的人选，只能妥协。当然，萧相也有可能，并没有把这件事，当做一件要紧事来看。”

叶流云站起身，走了两步，又说道，“太子到了大婚的年纪，要选太子妃了，为了安全考虑，萧相便不能再立一位身份尊贵的太子正妃，只好退而求其次的选择高家女。”

“高家没落，即便知道秦熙身上出了问题，也不愿放弃太子妃的位置，反倒可以和萧家结成同盟，共同将这件事瞒下去。”

“有了萧家和太子妃的帮助，秦熙自然能够隐瞒这么多年。”秦越先是被叶流云的大胆猜测，惊到了，但一直仔细的听下去，却越来越觉得，她说的极有道理。

“那么，也就能解释，为什么越是身份高贵的女人，越难以怀上太子的子嗣。因为秦熙终究不敢冒这样的风险，只能选择身份卑贱的女子生育，只有这样，才能堵住她们的嘴。”秦越甚至在叶流云的基础上，增加了一些自己的看法。

叶流云点点头，说道，“这件事的知情人，其实非常多，疑点也多，只是没有人敢往这方面去想罢了。我们接下来的问题，一是要想办法弄清这件事是不是和我们推测的一样，二是要好好琢磨琢磨，这样的头等消息，要卖给谁，才能攫取最大的利益。”

“萧相恐怕是不行的。”秦越想了想，沾了些茶水，在桌面上随意画着，“萧相虽然会震怒，但一定不会将这件事宣扬出去，还有相当一部分的可能，极力掩盖事情的真相。我们的目的，就达不到了。”

“这倒未必。”叶流云看了秦越一眼，这人对朝堂政事的领悟力确实是有的，短短时间，能够想到这一点，已是不易。

“想要坐上那把椅子，太子固然是最大的绊脚石，但凡事的出发点，不能仅从搞垮太子为出发点，有些事情，是需要细水长流的。”

“萧相会原谅太子，可绝对不会原谅云逸，也不会原谅云逸和那些女人生下的孩子，皇家的孩子本就难养，死于太子府中斗争，会是他们共同的命运，顺便还能除掉那几个知情的女人。你说，萧相会不会这么做呢？”

“云逸可是太子捧在手心的人，要是他死了，会不会影响萧相和太子的感情呢？”

一连两个反问句，叶流云果断的指出了秦越话中的漏洞，并给出了更好的结论，这让秦越更加觉得，自己和叶流云比起来，实在是差的